六一

暮春臨冬刺骨冷,陰風驟起葉飄零。

野馬奔騰迎面沖,遠似酆爺近屠龍。

且說,婁雀與梅七雪以爲是酆爺歸來,起身正衣冠準備迎接,待那馬匹愈來愈近,細觀坐騎非綠色,正疑慮間,那人駕馬來到跟前。

那人滿臉血漬,披頭散發,衣衫不整,不是邊疆逃兵,定是階囚越獄,下馬便立在他們面前,雙手搭把在兩人身上,說道:“大事不好了!”

梅七雪認得是屠龍的聲音,仔細瞅着他那髒兮兮的臉,分不清面相,那人見他猶豫踟蹰,便将臉上的血擦了去,梅七雪這才認出是屠龍來,着實被他的落魄驚駭,問道:“屠兄,發生了什麽事兒?奈何如此狼狽?”

屠龍捶手頓足,哀歎不已,說道:“方才我帶領衆人去狩獵,發現一群麋鹿,衆人欣喜,四下散開,将那些麋鹿驅到一處天險,寬不足三米長數百米的兩山夾道,人分兩隊将麋鹿群堵在中間,衆将士紛紛拉弓便射,幾十隻麋鹿橫七豎八地躺在夾道裏!”

婁雀沒聽出有什麽危險,便問道:“射殺幾隻麋鹿,不至于此吧?莫不是又遇到虎群偷襲?”

“前番與虎群周旋,還怕什麽老虎,”屠龍辯解,又接着方才的話繼續說,“怪就怪後來發生的事,就在衆人将麋鹿綁在馬上時,頭頂上襲來一陣黑煙,瞬間充斥整個夾道,黑壓壓地伸手不見五指,隻聽得噼裏啪啦的打鬥聲,身邊不時傳來慘叫聲,我拔出刀來胡亂地砍殺,不時地有人将我撞到,我當時有些慌亂,揪過來連插數刀,想躲沒處躲,身邊盡是慘叫聲,黑煙持續了将近半柱香的時間,當黑煙褪去,我才看清夾道的情景!”

“人都還活着嗎?”梅七雪面部表情僵硬地看着他,問道。

屠龍搖了搖頭,鼻子一酸,兩行淚流了下來,說道:“都死了,身上的皮膚糜爛,好似炸裂一般,血流成河,有些人瞪着眼睛,死不瞑目,我看着刀刃上滴着的鮮血,才意識到很多人是死在我的刀下!”話猶未盡,兩腳發軟,幾欲倒下,婁雀忙将他攙在懷裏。

梅七雪看了一眼屠龍,發現其除了臉上沾滿血漬,未受一點皮外傷,再看看那匹馬,四肢健全,沉思片刻,突然問道:“那些馬呢?”

“馬受到了驚吓,跑散了,”屠龍回頭看看自己的坐騎,說道,“它還是我在回來的路上偶然遇到的,否則,恐怕我今天是回不來了。”

“那你可有酆爺的消息?”婁雀不關心屠龍遇到什麽事,隻在意酆爺是否安全,若是酆爺有個三長兩短,且不說屠龍會怎樣,梅七雪決不可能饒了自己性命。

屠龍搖了搖頭,他們還沒來得及查詢酆爺消息,便遭受不測,回來時又匆忙,顧不得那麽多。梅七雪心裏有些犯嘀咕,有些懷疑方才屠龍所說的話,爲何衆人皆死,唯有他安然無恙,論他的功夫,縱然生還,至少也得有些傷痕。于是乎,便讓屠龍帶路,望夾道而來,婁雀原想着等酆爺回來,可眼見落日黃昏,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像是等待毫無結果,隻得随着他們去了。

若論路途,也不算太遠,沒多大功夫,三人便來到則這夾道口,下馬步行。單看這夾道,下寬上窄,白日難進光,傍晚更陰涼,道口處乃是一片荒地,泛黃的雜草上覆蓋着一層厚厚的落葉,石壁上長滿赤條條的爬山虎。

忽然一股陰風由夾道内迎面吹來,濃烈地腥臭,其中夾雜着刺鼻的味道,嗆得三人咳嗽了幾聲,禁不住将袖頭擋在鼻子前,隻是站在道口,面面相觑。

梅七雪坦然面對,未有半點懼怕,問道:“是這裏嗎?”

“恩!”屠龍點了點頭。

以防止馬匹受到驚吓,屠龍提議将馬拴在附近,三人拿起火把,小心翼翼地步行進去。夾道并非直線,而是彎曲的,通風不好,越往裏走,腥味越濃,三人一字排開,掩鼻舉着火把,踮着腳慢慢地向裏走。

婁雀聞着腥味,幹嘔不止,險些吐了出來,隻得捏住鼻子才覺得痛快些,他這一手捏鼻子,一手拿着火把,跟在後面,看不清腳下的路,突然腳下一絆,隻聽得啊一聲,接着一個踉跄哐哐地向前跌沖過去,險些将火把戳到屠龍背上,拿開捏鼻子的右手摁在屠龍的背上,直将他推得向前幾步才穩下身來。

吓得屠龍以爲是詐屍呢,急忙轉過身來,舉起火把,看清是婁雀,拍了怕胸口,方才安心,深歎一聲,說道:“哎呦,我說,你能不能小心着點,我這剛撿來半條命,你再給我吓過去了!”

梅七雪反倒鎮靜,走到婁雀剛才絆倒的地方,伸下火把繞了一圈,說道:“你們快來看,這是什麽?”

屠龍走了過去,見地上隻是一見衣服,反回頭嘲笑婁雀道:“右使大人,一件衣服而已,用不着那麽大驚小怪!”

婁雀有些心慌,毛孔聳立,渾身長滿雞皮疙瘩,一步一跟地走了過去,看見衣服,心裏也就有了底,嘀咕着:“真衣服啊!日了,吓老子一跳!”說着一腳踢了上去,以洩心頭之恨。

隻這一腳不打緊,婁雀将那衣服踢到一邊,但聽見啪的一聲,屠龍和梅七雪未料到婁雀竟然有這招,猛地跳到一邊,液體差點濺到他們身上。

梅七雪突然喊道:“下面有血!”

踢都踢了,已然是收不回來,但婁雀卻感覺到腳上黏糊糊地,低頭一看,腳上沾滿了污血,晃得一陣亂跺腳。

屠龍唏噓不已,卻又走上前去,火把晃了晃,看到下面有一灘血,想起剛才的衣服,不解地自言自語道:“怎麽可能,爲什麽是一灘血?屍體呢?我走的時候還是一具屍體,怎麽被融化成血水了?”說着,拿起火把四下走動。

梅七雪拿着火把向前走了幾步,見地上的屍體已經不見了,隻留下空蕩蕩地衣服靴子及弓箭擺在地上,仔細看處,就連那些射死的麋鹿也化爲血水,一根孤零零的箭橫在血泊中央,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便是從血泊中散發出來,他突然警覺道:“他們應該是中毒而死?”

“什麽毒?”屠龍聽到中毒二字,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适,心下更有些懼怕,擔心自己也中了毒,問道。

“是不是粘上就會化爲血水?那剛才……我這腳豈不是保不住了?”婁雀懊悔不已,以至于雙腳沾滿毒血。

“我也不太清楚,我隻是推測,這麽多人的屍首在短時間内化爲血水,中毒是極有可能,此地不宜久留,盡早離開!”梅七雪答道。

三人很快便撤出那兇險的夾道,騎上馬便匆忙地離開,望酆都城去了。

婁雀一路上想着自己那沾滿毒血的腳,總是放心不下,故而将腳上的鞋子也扔了,天寒地凍的,雙腳凍得冰涼,縱然如此,他仍舊不放心,便是找了一處溪澗,跳将進去,把膝蓋以下洗了好幾遍,直到雙腳被凍地沒了知覺,方才出來。屠龍見了,心想自己全身沾滿血漬,更有些顧慮,隻得下去洗了個冬澡,那冰涼的感覺隻有在求生時方能忍受。唯有梅七雪身上并未粘得血水,便站在岸邊等候。

當夜回到城中,梅七雪見婁雀與屠龍困乏疲憊,隻得讓他們二人早些回去歇息,而他因酆爺失蹤半日爲歸,焦慮萬分,輾轉難眠,雞鳴三遍方才入眠。

屠龍翌日便染上風寒,咳嗽不斷,鼻涕不止,四肢乏力難支撐,頭腦昏沉母不明,卧床數日不起,城中大夫也爲他檢查了一番,隻是身體虛弱,調養幾日便可痊愈。

而婁雀卻平安無事,沒有任何不适,休息一夜便恢複如初,并未有中毒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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