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

婁雀盯着絕雲骢,細細觀察其輕微舉動,但見它四蹄急蹬,如老虎般向他撲來,迅似閃電般,鼻角離他僅有幾尺之距,躲閃不及,隻得雙手死扣鼻角。絕雲骢亦不遜色,猛擡鼻梁将婁雀高高舉起,左右劇烈搖晃,試圖将他甩出。此時婁雀身體在空中來會颠簸,待它疲倦之時,雙手下拉,而後旋轉半周,不偏不倚騎在它的脖子之上。

處于劣勢的絕雲骢不甘示弱,瘋狂地在森林草叢間穿梭,而馬群也開始變得騷動起來,原地打轉,卻不敢向前,不時傳來哀鳴之聲。婁雀纏附在它的脖子之上,樹枝草葉狠狠地劃破長袍,鮮血淋漓,傷痕累累,忽然他倒懸于脖子之下,四肢插扣,貼附在脖子上,如天生一體,絕雲骢無論怎樣折騰抖動,他卻安然無恙。絕雲骢好似癫痫發作,幾近瘋狂,以頭搶石壁,跳湖越池,穿荊棘,過泥沼,折騰半日之久,聖主擔心婁雀安慰,尾随其後,無形之中增添它内心恐懼,遂行險境,鑽荒山,方向變幻莫測,腳步輕盈不留半點聲響,縱有聖主騰雲駕霧之能,亦被晃得暈頭轉向,失了蹤迹。

聖主看不到它的身影,更添幾分憂慮,當即返回昆屯洞,派遣部下搜索整個混沌山,下令:哪怕是将混沌山翻個底朝天,務必将少主找回,若尋不得雀少君歸來,爾等項上人頭難保。各處部下領命而去,南北左右劃定各自搜索範圍,拿上刀槍劍戟,斜跨弓箭,背上箭囊,領着數名手下,策馬揚鞭,望深山去了。

且說婁雀藏匿于脖子之下,枝條撲打,緊閉雙眼,隻聞得風聲刺耳,忽然之間,枝條鞭撻之痛消失,待他睜眼看時,眼前一片迷茫,速度之快,無法辨别所過之景,驚悚忐忑之餘,似有飄然若仙之感,樹枝劃傷痛楚早已抛到九霄雲外。不知奔跑了多久,眼前景物逐漸清晰,絕雲骢驟然駐足,婁雀四肢麻木,不聽使喚,用力不得,墜落下來,滾動幾十米遠。疲憊身軀再遭颠簸,殘痕之膚又添新傷,婁雀喪失了知覺,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鮮血橫流,浸紅褴褛衣衫。

狂奔半日之久,絕雲骢未有喘息醜态,望着如一灘死肉的婁雀,呲牙怒嚎,站在遠處觀望片刻,又走到婁雀身邊繞走幾圈,不停地嘶叫,直到确定他無力氣掙紮,方才接近,底下頭,鼻角向婁雀的下巴刺去。就在此時此刻,昏迷的婁雀似有感知一般,胸口一陣作嘔,噗嗤一口鮮血不偏不倚正好吐在絕雲骢的臉上,婁雀卻混到在地。

其鮮血好似有生命一般,沿着絕雲骢的鼻子、耳畔,與方才脖子上的鮮血結成網狀,向全身蔓延,直至覆蓋每一個角落,形成血網。之後,血絲變細,紅色逐漸退去,泛出白光,血網開始縮小變形,血網也消失了,一個相貌醜陋的少年應運而生。但見,其膚色深綠,深凹的眼睛上長着常常的睫毛,鼻角縮小至拇指大小,額頭有拳頭大小的繭子,皮硬似骨,其餘與常人無異。

絕雲骢變成人身,歡喜地不得了,雀躍不止,不停地捉摸自己的手腳,仿佛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不那麽真是,焦躁的他突然安靜下來,走到婁雀身旁,見他身上鮮血回流至他的體内,縱然是已經浸入土地的血液,毅然幹淨地浮出來,滴滴相聚,回流至其體内,身上傷口自動愈合,完好如初。絕雲骢見狀,縱身一躍向後跳去,生怕已進入自己身體的血液被吸引了去,隻得蹲坐在一邊遠遠觀望。

婁雀逐漸蘇醒,好似睡了一場大覺,伸了伸攔腰,見周圍一片荒蕪,心下一驚,回頭卻望見一個綠色的怪物躲在身後不遠處,低頭看見被撕的粉碎的衣衫,一股惡心的念頭襲擾腦海,慌忙遮蓋破衣之羞,内心充滿疑慮,記憶出現斷層,他隻記得同父王在山腳下馴化絕雲骢,無論怎麽樣也無法想起後來發生的事情,更不知如何落得如此狼狽,隻得作罷,忽聞砰的一聲,回頭看時,那怪物跪在自己的身後,婁雀縱身一躍,向旁邊躲開。

“主人!”絕雲骢則安靜地跪在那裏。

婁雀環顧四周,沒發現有别的人在場,試問道:“你是在叫我嗎?”

“是的,主人!”絕雲骢規規矩矩作答,正欲再拜。

“别别别,先别急着拜,”婁雀急忙伸手阻止,稀裏糊塗地被人稱主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這關系咱們得好好理理,我認識你嗎?我是怎麽到這裏來的?我這衣服是怎麽回事兒?”

“之前認識!是我帶你來到這裏的,你那衣服是來的路上不小心刮破的。”絕雲骢如實回禀道。

“我怎麽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你叫什麽名字?”婁雀回想着自己殘缺的記憶,确信從未與相貌如此醜陋之人。

“小人名叫赤虎,綽号綠風!”因其奔跑速度非常之快,常人隻見綠影,不見其人,故名綠風。

“赤虎?綠風?名字怪異,綽号更是有趣!”婁雀對他的話半信半疑,而此時又多了點好奇。

“以前的我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剛出生之時,發色赤紅,皮膚白皙,生來即能奔跑,速似虎,所以父母給我取了赤虎這個名字,後來被綠蜥蜴咬傷中毒,家人帶我看遍了周邊名醫,毒雖然解了,我的皮膚也因此變成了綠色,綽号便由此而來!”赤虎解釋道。

“那你對這裏應該很熟悉了?”婁雀心裏惦念着絕雲骢,見他又是生長在這野林裏,定然對這裏很熟悉。

“恩,”赤虎肯定地點點頭,繼續說道,“土生土長在這裏,沒有自己不知道的!”

“那就好,我進來正在尋找一匹名叫絕雲骢的馬?你可知它在那裏?”婁雀毫無戒備地說道。

赤虎聞言,内心甚是喜悅,沒想到自己尋找多年的主人也在尋找自己,速速變回原身,說道:“主人請看!”

婁雀再看時,隻見赤虎通身散發白光,肢體發生變化,一會兒的功夫變成了自己尋找已久的絕雲骢,他揉了揉雙眼,以爲看花了,可睜開眼看時絕雲骢依舊站在自己的面前,用手撫摸着他,驚呼道:“赤虎,是你嗎?”

赤虎眨巴着靈動的雙眼,頭部主動迎合着婁雀的撫摸,張口說道:“是我!”

婁雀即刻命令他變回人身,仔細觀察,赤虎與絕雲骢卻是有幾分相似,特别是鼻角。看着赤虎,婁雀内心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見他如見親人一般。赤虎又向他詳細講述了婁雀噴血相救之事,而自己并非隻因自己身體裏流淌着婁雀的鮮血才稱呼婁雀爲主人,實則關乎一句誓言。

赤虎當年被梼杌責罰,貶爲馬匹,流放混沌山,終生不可爲人。可他曾聽說世上有一類人是梼杌的克星,梼杌本是陰生之獸,土地爲其根基,遂懼怕土地之力量。世上曾有一個種族生存在土地之中,土地對于他們而言猶如空氣之與人類,魚兒之與泉水,他們可在土地内任意穿梭,被稱之爲土族。但梼杌勢力逐漸強大,土族一直是其心頭大患,急欲除之而後快,就這樣,沒過多久,土族便被消滅殆盡,沒有一個人殘留下來。

“後來聽說,土族并未滅亡,而是遷移到别的地方,事實究竟怎麽樣沒人了解,哪怕是梼杌本人也未曾知曉。對于主人的身份,我不敢妄加揣測,但主人的救命之恩,此生不忘,一直伴随主人左右。”赤虎說道。

婁雀雖然對自己的身份不是很清楚,但也未曾疑慮,兼之此番前去酆都城,豈可空手而回,便說道:“我正有用你之處,不知能否幫我這個忙。”雖被稱呼主人,婁雀卻并未以主人自居。

“主人切不可生分至此,折煞小人,有事盡可吩咐,我一定全力照辦。”赤虎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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