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

身邊多了一個人,一個完全沒有獨立行事能力的人,婁雀一路走來,還得顧及他的安慰,考慮他的衣食住行,而在這樣的條件下,想找點食物猶如沙漠裏見綠洲,官員中覓清廉,那真是買彩票中大獎——走了狗屎運。郭書函走在前面,這瞅那看,完全不知道在幹什麽,頭上戴着柳條編制的草帽,腰帶裏圍着身子插滿枝葉,臉上髒兮兮的,一副野人的打扮。

婁雀也不知道回家的路怎樣走,看不清道路,便跟着他,由他去,餓了就找些蚯蚓,起初郭書函餓着肚子也不願意吃,直到後來餓的實在受不了了,自然也就接受了。

如此夜住曉行,經曆的大概四天時間,霧氣漸漸淡去,可辨别遠處情況。一日清晨,婁雀從睡夢中醒來,強烈的眼光驅走他的睡意,他爬上一處高地,眺望遠方,模模糊糊間望見東北方向有一道巨大的屏障,像一座大山,而這座山婁雀以前從未見過,他覺得那就是希望,于是用繩子牽着郭書函,使其尾随自己身後,朝屏障的方向走去。

爲了确保自身的安全,據這段時間的經驗,他們總是選擇低窪行走,不會因爲道路的脆弱而摔倒滾坡,而那些他們都已經曆很多次。道路上高地起伏,有些溝壑充滿積水,扔進一塊石頭,靜靜地消失,無法探測底部;有些海拔較低的卻是幹涸的;有些平坦地段雜草橫生;有些則是鼠草枯萎,就像是中了劇毒、噴了除草劑一樣萎縮幹枯,而這些現象物理學很難解釋。

沿着溝壑七轉八彎,婁雀走到了懸崖邊上,向後伸手阻止郭書函前進,指着旁邊的樹讓他躲到後面去,而自己卻輕輕地挪動腳步,微微探頭,俯視深淵,陽光隻照在半山腰,根本看不到底,隻聽到有碎石掉落發出地噹噹噹空的空曠回聲。婁雀對下面的情況很好奇,身子前傾,欲看清楚些,眼角餘光突然發現自己腳下這塊土漸漸裂開,縫隙逐漸增大,擡腳回身的瞬間,腳下這片土地嘩啦啦地掉下懸崖,婁雀滑下去的瞬間,兩手抱住邊緣,險些脫落。

婁雀萬分緊張,額頭上聚集着萬千汗珠,他不敢輕舉妄動,害怕稍微的舉動會帶來更大的災難,就算是一動不動,以他的體重,婁雀所趴的前方有個輕微的裂痕,雖然很小,卻在逐漸增大。他清醒地意識到,如果一直這樣爬着不動,不一會他就會掉進懸崖之中,永遠告别這個慘絕人寰的世界,當然還有一種可以自我解救的方法,那就是用力爬上去。這樣的做法,有兩種結果,一種是自己在塌陷之前爬上去,另一個結局是還沒爬出去,就塌陷了。婁雀在十秒鍾的時間内思考再三,慎而又慎,選擇了傻逼都會決定的第二個方法,就在他決定用力地一瞬間,一條小拇指粗細的繩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擡頭看見繩子的另一頭綁在郭書函的左手上,他雙手摟着眼前的大樹,真誠地望着婁雀。

令他很意外的是郭書函竟然會幫助自己,婁雀騰出一隻手抓住那根繩子,正待要用另一隻手抓住那根繩子,可是爲時已晚,邊緣再次塌陷,婁雀幾乎掉将下去,一隻手死死地抓住繩子的尾端。上面的郭書函左手已經遠遠地離開樹幹,緊緊地握住繩子的另一端,使婁雀不至于墜入深淵,而他的右手扣在樹幹的邊緣,有力使不出來,右手一點點滑落,左右腳斜着踩在地上,仍舊于事無補,右手緩慢地移動。

“郭書函!郭書函!郭書函!”婁雀能夠感受到輕微的變化,哪怕是一絲一毫地下滑,他的心感受到來自繩子摩擦而産生的刺痛,于其而言便是生命的喪失,連喊三聲郭書函的名字,不知道是祈求,還是告别。

“堅持住!不要松手!”郭書函精神再次受到死亡的刺激,不再錯亂,突然意識到懸崖之下是曾經救過自己生命的兄弟,鼓舞道。

“你總算清醒了,這些天你把我折磨的半死!”婁雀得知他能夠正常說話,心裏無比的欣慰,氣氛變得不那麽緊張,婁雀試圖用另一隻手也抓住繩子,卻一次次與其擦肩而過。

郭書函對妻子死後完全沒有記憶,不理解他說的話,忙問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來這裏做幹嘛?怎麽會掉下去?”

“這你就甭管了,趕緊把我拉上去。”見他對現在的情況完全一無所知,如同剛剛清醒一般,婁雀也懶得皆是那麽多。

“你不是還有刀嗎?”郭書函逐漸感覺到力不從心,堅持不了多久,想起他手裏還有一把刀,便提醒道,“你插在邊緣上,能緩緩體力。”

他這麽一提醒,婁雀才想起來,從背後抽出鬼手刀,插在邊緣上,減輕另一隻手的壓力,用力上拉,就這樣一點點往上爬。郭書函也得到了緩解,右手摟住樹幹,左手緩緩地将繩子纏在手臂上,直至婁雀再次爬上堅固的邊緣,一手抓着繩子,一手握着插進土裏的鬼手刀。

郭書函當下送了口氣,走上前去,伸出手将婁雀從邊緣上拉上來,調侃道:“這下咱們算扯平了,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替我埋葬了妻子。”

“你還記得?”婁雀以爲他不記得以前那些事,沒想到他還記得,也不知道這幾天的事情是否還有記憶。

“你當我是豬啊,昨天的事情,怎麽不可能記得,我可是堂堂大學教師,沒那麽健忘。”郭書函以爲他又在調侃自己,極力反擊。

埋葬郭妻之後的事情郭書函都沒有以及,直至剛才,婁雀倒覺得這對他而言倒是一件好事兒,忘了就忘了吧,隻好苦笑作罷。

“我的手怎麽被綁住的?”郭書函看着自己被繩子拴住的左手,卻沒有一點印象,扯掉身上的枝葉,扔了柳條編制的草帽,“誰給我弄了那麽一身,我的上衣怎麽沒有了?”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夢中醒來,一切都變了樣子。

婁雀對他這些莫名其妙的行徑根本就不了解,也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釋,這類事情隻有弱智才能說的清楚,裝作迷茫的樣子,故不作答。

“你怎麽掉下去的?”郭書函見婁雀并不關心自己的問題,隻好作罷。

“剛才追隻野兔,跟丢了,被引誘到這裏來。”婁雀胡編亂造了一個理由,反正他也不知道,說真事兒他也未必見得會信。

沒想到郭書函竟然相信了,雖然有些懷疑,但卻找不到懷疑的理由,不過他向懸崖邊走近幾步,探頭想看看下面是什麽東西。

婁雀深知邊緣很危險,見他往那裏走,猛地将他拉了回來,大聲喊道:“你不想活了?沒看到我剛才都掉下去了?無底深淵,摔下去屍骨無存。”

“沒事兒,”郭書函卻不怎麽害怕,樂呵呵地笑着,嘲笑他膽小,“從物理學角度分析,不會再塌了,最起碼咱們兩個的體重是壓不塌的,怕什麽。”

“别跟我扯這些沒用的,理論也有被推翻的時候,萬一你說錯了呢?”婁雀一直認爲理論過多的忽略變量,理論隻存活在假設的平台之上,現實生活中有很多變量,而這些變量恰恰就是理論的緻命漏洞,不能視而不見,雖然婁雀找不出他所說理論在此種情況下有任何漏洞,卻總感覺有些不妥,他把它歸咎于萬一。

“萬一?人要總是活在萬一,那可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或者得有多麽恐慌!”郭書函最爲相信科學,相信理論,在理論爲推翻之前,他總是勇于維護,雙腳砰砰地踩着腳下的土地,嘴裏喊着,“塌了嗎?你看看都跺出坑來了……”

“你瘋了?”婁雀看着他瘋狂的行爲,馬上制止,沒準一會又該發病了,“玩命啊你?”

看見婁雀生氣,郭書函瞬間安靜下來,解釋着:“沒有,從小落下的毛病,特喜歡跟别人争論,一旦開始就沒完沒了……”

“你這習慣真個性……”婁雀話還沒有說完,腳下的土地突然下沉,而後停止片刻,他趁機向前跑,摟住樹幹,接着又快速下滑,眼前出現地面斷層,

他們二人所在地那片,包括那棵樹整體墜落下去,婁雀騎在樹上,摟着大樹趴着,雙手用力将郭書函拉上來,可那時候已經晚了,兩人抱着樹飄蕩在空中,大樹受風力阻撓,不停地晃動,變換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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