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婁雀跌跌撞撞回到車旁邊,地面仍舊顫抖着,他根本無法走進車裏,如大海裏一葉扁舟,飄搖不定。幸運的是爆炸沒有持續多久,世界恢複往昔的平靜,婁雀死死地拽着車門把手,敏捷地打開車門,鑽了進去,迅速關門、點火、啓動。

經濟快速發展,推動着城市化的進程,高樓大廈鱗次栉比,馬路筆直而寬廣,卻在一夜之間變成一座廢都,斷壁殘垣,慘不忍睹。此時的婁雀漸漸清醒,災難降臨到這座城市,或許不是天災,無論是什麽,這場災難毀滅了他的正常生活,回頭看着一死一傷的兩個人,恐懼之下殘留的一絲理智,求生本能逼迫他來到了郊外。

汽車停靠在路邊,婁雀絕望地倚靠在車座上,六月的天,額頭上冷汗涔涔直流,流過臉頰上的傷口,血汗混作一團,他未感覺到絲毫疼痛,冰冷的心艱難跳動着,母親是他唯一的希望,無論如何也不能丢下她一個人,思索再三,婁雀最終決定将他們人安置在路邊,自己開車回去。

婁雀将人倚靠在路邊的樹上,在車上找衣服将他們蓋好,驅車離開數十米,突然車整體下沉,地面全面塌陷,高低不平,車子來回翻滾,路邊樹木東倒西歪擋住車子,搖搖欲墜。

車裏的婁雀若不是雙手死死地抓着方向盤,早就被甩出去,他意識到車裏并非安全之所,可車門已經封死,整個車上裏充滿着樹枝,左手手掌被一根拇指粗細的枝幹穿了過去,固定在方向盤上,鮮血淋漓,除了疼痛沒有别的知覺。車身還在晃動,破碎的大地劇烈的顫抖,無情的傷痛折磨着他,使他喪失最基本的判斷能力。

平坦大道變成過去,眼前是陡峭的土坡,伴随着自然而然的災難——塌陷。那輛挂在半土坡的汽車經不起顫動,折斷樹枝從整個樹上碾壓過去,滾到坡底,斜躺在地上。

塌陷過後不久,便下起暴雨,雷聲震天,一道道閃電諷刺着髒亂的社會,見證都城的醜惡面貌。

輝都是個工業城市,地處偏遠,卻含有大量的煤礦資源,有“沙漠綠都”之稱,短短的八年整個都城底下被掏空,到處荒蕪,揚塵充滿整個城市。煤礦的枯竭導緻整個城市的經濟極度衰退,後來引進化工産業,才使經濟得以恢複,唯有城區可見幾片綠色植物。

數年不曾下雨的輝都,對雨水是那麽的渴望,而此刻雨水來臨,有火上澆油、抱薪救火之嫌。雨水越下越大,**的土地得以飽餐一頓,過剩的雨水攜帶泥土順坡下流。婁雀躺在車裏,遍體鱗傷,左手殘留着折斷的樹枝,右腳跟腱被劃傷,湍急的泥水從上坡流下來,淹沒了半個車身,他掙紮着從車窗裏爬出來,躺坐在車頂上,忍着疼痛将左手上的樹枝拔了出來,将上衣扯碎包紮止血。

他試圖站起來,右腳卻無法站立,跌入泥潭,越陷越深,右手抓住車窗邊沿,一點一點将身體上移。如此簡單的動作,此刻變得無比艱難,曾經的他健步如飛,越仗牆如履平地,而今不能挪動自己的身體,何其可悲!可想到曹榴的屍體不知流落何處,車主爲了幫助自己,可能喪失了性命,家中還有老母不知性命如何,未過門的妻子或許等待自己的救援,思及此,婁雀慢慢地脫離泥潭,回到車頂。

暴雨持續近一個小時,雨水很快便滲透到地下,殘留的泥土幾乎淹沒整個車子,婁雀隻能呆在車頂,等待天亮,不知不覺間睡着了,疲憊的身體喪失活力,癱在那裏,紋絲不動,猶如一具死屍,唯有微弱的氣息能證明那是一個活人。

陽光明媚,如果不是昨天的地陷暴雨,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人生沒有如果,隻有冷如寒冰的殘酷現實,不給人絲毫辯駁的機會,隻可無條件接受,一個城市的毀滅,或許是自然的回歸。可能是因爲失血過多,或者是過于疲憊,婁雀一直睡到第天中午,灼熱的太陽使得他睜不開雙眼,雙手支撐着身體坐起來,準備重新認識這個世界,可左手穿心刺骨的疼痛殘暴地将他拖回現實,看着一片狼藉而又熟悉的景象,此時的婁雀來不及失落,強打起精神,勉強站起來,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作拐杖,趔趄着身體爬上高低不平的土坡。

土坡的背後依舊是深溝,沒有道路,唯有太陽可分辨東西南北。婁雀站在坡頂,盡力回想着昨天的記憶,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蹤迹,看不到任何會動的生物,四散倒下的樹木,道路被分裂成塊擺放的亂七八糟,記憶中的那顆大樹被深埋在土裏,隻露出些許枝葉。

婁雀昂天歇斯底裏地哭泣,緊握的左手因擠壓而流出血來,悲痛的心使他傷心欲絕,跪在坡頂,面朝大樹被掩埋的方向,低着頭,沉默不語。他曾想過自殺,可心裏一直挂念着母親和未過門的妻子,活着是煎熬,想死卻又不能瞑目。後來,他在露出枝葉的地方,壘就兩座墳,墳後刻下兩個碑,曰:曹榴之墓,無名之主。以樹枝作鮮花,擺滿兩邊。

人生大起大落稀松平常,生死離别之痛無人能扛,若非心存挂念,恐早已自尋短見,命随閻王。婁雀拄着拐杖,邁向歸家的坎坷之路,心裏卻有數不盡的苦楚,跛腳走路才理解人生艱苦,一城之距,兩世相隔。婁雀艱難前行,遇高處如蝸牛爬行,逢下坡似烏龜賽跑。

歸心似箭,奈何行程川山。坑坑窪窪,颠沛流離,婁雀行将半日,饑餓難耐,體力不支,好在上天憐憫,他望見遠方有處坍塌的房屋,深埋在百米的大坑底部,房頂的招牌裸露在外面,被堆積的泥土掩蓋大半,依稀可見“加油”字,其他被石土樹枝遮掩着。房屋的發現對于婁雀而言,無異于發現新大陸,好似沙漠綠洲,有房屋

就可能有實物,他這樣想着,不知不覺間加快腳步,食物所帶來的欲望使他忘卻傷痛。

婁雀慢慢靠近那間房子,迎面一股刺鼻汽油味,左手掩鼻,右手撥開樹枝,從殘留的字體可辨認出第三個“站”字,可以肯定是加油站,汽油大量洩漏,随時可能發生爆炸,一想到昨日,仍舊心有餘悸,暗暗提醒自己,找到食物,快速離開,絕對不可以長時間逗留。他仔細查看周圍的環境,雜亂無章,枝葉遍地,到處都是土石,以及道路殘骸,整個加油站被埋在下面,想要從裏面獲取食物完全沒有可能性,除非徹地鼠前來協助,然而并沒什麽亂用,無奈之餘,決定離開,去别處找找看。

正當他離開的時候,似乎聽到了砰砰的敲打聲,于是停下腳步,靜心聆聽,可以确定附近有動靜,而且間歇伴随着喊叫:有人嗎?有人嗎?救命啊…

循着聲音的方向,婁雀輕聲走過去,聲音越來越清晰,而且是一個很沙啞的聲音,應該是加油站的阿姨,毀滅後的災難還能遇見活人,抓狂的欣喜,激動地回應道:有,你等下,我這就救你出來…

說罷,婁雀将拐杖丢在一邊,忍着傷痛,雙手扒開泥土,扯走樹枝,漸漸地靠近,透過被撥開的縫看見一隻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幸運的是隔着一塊玻璃,他敲了敲玻璃,問了一聲:“嘿,受傷了沒?能動嗎?”

“沒有受傷,身體被卡着了,動不了”裏面的女子拼命的搖頭,說着便嗚嗚地哭起來。

“哎哎哎,你哭什麽啊?”婁雀看見她哭,感覺很是莫名其妙,轉念一想,也正常,“我長得很像壞人嗎?你至于哭成這樣嗎?你這都多大的人了,哭哭啼啼,不害臊喲!整的跟小姑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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