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婉兮伸手攔住了她。
“随便走走。”戈風用同樣一句話回嗆了她。
“你……”
婉兮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這個呆子嗆得無力反駁。
戈風還要繼續往裏走,婉兮自然不會放行,可戈風卻是非要進去不可,于是兩人很快又過起了招來。
婉兮雖然身手不弱,可打了半天,卻沒讨到什麽便宜。
而且更氣人的是,戈風與她打架明顯沒有用盡全力,跟玩似的。
“你什麽意思?讓着我?認爲我打不過你是不是?”婉兮不服氣地瞪着他。
戈風淡淡看她,“好男不跟女鬥。”
婉兮冷哼一聲,“好男?你還真是擡舉你自己,打赢了再說吧。”
說完她再次出招。
戈風似是有些不耐煩與她再打下去,可婉兮卻是不依不饒。他平日裏鮮少與女人有過多的接觸,一輩子跟随單連城,心頭隻有一個忠字。面對這樣一個女人,他竟然有些拿她無可奈何。
兩人都沒拿武器,打鬥間難免肢體接觸,每一次指尖透過她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她肌膚的柔軟,都會讓他的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糟糕的是,在他失神之際,他的手竟然無意間劃過了婉兮的胸部。
戈風震住的同時,婉兮的臉蛋兒刷地一紅,惱羞成怒地撲打過來。
“你個登徒子,竟敢輕薄我?””
戈風隻想喊冤,可這件事他雖不是故意的,卻也有點慚愧。所以他隻能步步退讓,并不想傷了她。
可女人被男人碰了那種敏感地方,已經羞得不行,哪裏還有什麽理智可言。更何況戈風打架不像打架的樣子,在婉兮看來就是一種調戲。
婉兮的攻擊因爲抓狂失去了章法,戈風爲了制住她,無可奈何将她從身後抱住,婉兮又羞又急,情急之下回頭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嘶”!
頭頂傳來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聽戈風咬牙道,“松口!”
婉兮一輩子打架沒用過這樣的招術,遇上一個占了她便宜她還打不過的男人,她隻好如此。
婉兮又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口裏都竄入了血腥味兒才松了口。
看到戈風脖子處的兩排血牙印,她總算有了一點成就感,可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戈風猛地一推,壁咚在了牆上。
“你幹什麽?”婉兮瞪着他。
戈風一隻手将她的雙手倒扣在頭頂,一隻腿壓着她的雙腿,身軀緊緊貼着她,讓她半點也動彈不得。
看到她眼裏閃過的一絲驚慌,戈風若有似無地勾了勾唇,威脅她。
“再鬧,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輕薄。”
婉兮眼睛一提,“你敢?”
她是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呆子竟然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
戈風自己也不清楚這話是怎麽從自己嘴裏冒出來的,換以前,他一般都與女子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更不會有半點無禮之舉。可目前的情況很明顯不是一般情況,眼前的女子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戈風眯起眼,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頭壓低下來,在一個很近的距離停下來。
“你說我敢不敢?你是不是跟皇後娘娘在一塊兒久了,把她的東西倒是學了不少去。”
婉兮知道他指的是她剛才咬他的事,這事兒這會兒回想起來也不太像她能幹出的事兒,可她竟然幹了。
這會兒兩人肢體相擦,戈風的呼吸就噴在她的額頭上,實在暧昧,讓她的臉變得滾燙滾燙的。
“你敢這樣說皇後娘娘,找死?”
“戈侍衛這是怎麽了?”身後突然響起的一道聲音讓兩人同時一震。
婉兮紅着臉,越過戈風的肩膀看到了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韋正卿。
戈風并沒有驚慌,甚至沒有打算馬上放開她的意思。是婉兮強烈地掙紮了兩下,他才終于松開了她。
婉兮局促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戈風不慌不忙地回過頭去,隻聽韋正卿笑道,“原來戈侍衛也有風流的一面。”
戈風道,“韋将軍不在太和殿吃酒,到這裏來做什麽?”
婉兮對這些朝廷的人不太熟,但聽剛才韋正卿那一句話,就莫名對他沒了好印象。
韋正卿緩步走過來,含笑道,“今日本官在宴席上向皇上主動提出繼續駐守漠北一事,皇上已經答應了。”
戈風淡淡“哦”一聲,“那祝韋将軍好運。”
韋正卿沉吟了一會兒,笑看着他,“眼看着就要出發了,本官來是想見見前太子殿下,如今淪落至此,是他咎由自取,可他畢竟是本官的侄子,臨走前想見他一面,這要求不爲過吧?”
戈風看向他,面無表情地道,“不好意思,韋将軍,皇上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入天牢見他。”
婉兮心裏咯噔一下,沒有皇上的允許,誰也不能去見前太子殿下,如果呆會兒雲攬月出來,撞個正着的話,那豈不是尴尬了?
“戈侍衛當真不給這個面子?”韋正卿雖是在笑,可眼神卻是冷了不少。
戈風依舊面不改色,“韋将軍請回吧。”
韋正卿眯起眼睛看了他半響,見他沒有松口的意思,這才重重一哼,一拂衣袖,轉身離去。
看到他離開,婉兮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可沒過一會兒,雲攬月紅着眼睛從天牢裏出來了,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先是一愣。大概聞到了火藥的味道,雲攬月看着婉兮說,“不該說的我什麽也沒說。”
說完,她便離開了。
婉兮知道這事兒在他這裏瞞不住了,那表示在皇上那裏也瞞不住了。
感受到他的視線,婉兮索性擡頭直直瞪着他。
“看着我幹什麽?事已如此,我沒什麽好說的,此事與皇後娘娘無關。”
直到亥時,宮宴才散,參加宴會的人陸陸續續出了宮,皇宮又恢複了甯靜。
單連城和雲七夕剛回到承乾宮不久,小路子就進來通報。
“皇上,戈侍衛和婉兮姑娘來了。”
雲七夕擡頭與單連城對視一眼,就聽他道,“讓他們進來。”
小路子應一聲“是”退下後,戈風與婉兮緊接着一同走了進來。
“何事?”
單連城這邊剛一發問,婉兮那邊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皇上,民女知罪。”婉兮雖是跪下了,神色卻很平靜。
“哦,你何罪之有?”單連城淡淡問。
婉兮一眼都沒看雲七夕,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皇上,民女知道自己犯了死罪,也沒什麽好爲自己解釋的,隻求皇上賜民女一死。”
“戈風?”單連城詢問地看向戈風。
戈風不知在想什麽,竟然有些失神,聽到這一聲喊才回過神來,眼神裏明顯有一絲掙紮,好一會兒,他緩緩跪下,拱手道。
“皇上,皇後娘娘,婉兮姑娘帶了前廢太子妃去天牢裏探望前太子,恰巧被屬下發現了,屬下不敢包庇。”
“咦,戈風,你脖子怎麽了?”雲七夕突然問道。
戈風不知道爲什麽東窗事發皇後不但一點不緊張,還關注到了他的脖子。
“娘娘,這……”他實在尴尬。
婉兮也因這一問突然紅了臉。
“你那看起來像是被咬的啊,皇上,你看是不是?”雲七夕不依不饒,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們。
聽她這麽一說,單連城倒真的朝戈風的脖子上看去,弄得戈風低着頭,整個兒尴尬到了極點。
因着這牙印背後的原因,空氣中尴尬的氣氛裏還夾雜着絲絲的暧昧。
“是我咬的。”
婉兮像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索性脖子一橫,自己承認了罪行。
戈風沒想到她會主動承認,眉心頓時狠狠一跳,尴尬再次升級。
“哦?”
單連城絲毫沒有追究婉兮之前所謂的罪行,此刻倒像是來了興緻,“戈風,以你的身手,竟然能被婉兮姑娘咬住脖子,看來婉兮姑娘确實身手不凡,怪不得皇後看中了你。”
單連城與雲七夕的反應實在讓他們詫異,雲七夕完全沒有背着做事被發現的緊張,單連城也沒有因此事而有半分怒氣。
“此事朕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單連城道。
婉兮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們好一會兒,确認皇上是真的不追究,這才站起了身。
“對了,戈風。”雲七夕突然叫了一聲。
戈風回過頭,“皇後娘娘。”
“你那脖子上的牙印也别擦藥了,是你開竅的象征,看着挺帶感的。”
戈風再次被這位皇後娘娘給逗紅了臉,而婉兮早已是窘得不行,快步走了出去。
等他們走了以後,雲七夕翹着唇看向單連城,朝着攤出手來。
“怎麽樣?皇上,你輸了吧?五十兩,拿來。”
單連城挑了挑眉,“何以見得?這才剛剛開始。”
雲七夕一副老江湖的樣子看着他,“戈風跟了你那麽久,你對他的身手了不了解?你認爲他會那麽輕易地就被婉兮咬到了?”
“什麽意思?”
雲七夕分析道,“很明顯戈風的功夫在婉兮面前有所保留,以至于婉兮有了咬他的機會。爺,你那呆闆的貼身侍衛,可能遇到他命中的克星了。”
單連城突地拉她入懷,“克星?那你是爺的克星,是不是?嗯?”
他帶着淡淡酒香的溫熱呼吸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