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死者爲大


小蠻不敢看她,隻是低着頭,不知是不是太冷的原因,身子微微有些發抖。

雪花在二人眼前飄過,落在了兩人的手上,頃刻間便融化了。

“小蠻,你應該需要一些安神的藥,我給你帶來了。”

雲七夕神色淡然,語氣平靜,平靜到就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這種平靜越發讓小蠻感到不安。

小蠻沒有擡頭,也不敢伸手去接她遞過來的藥。

雲七夕側徑直走了進去,放在了屋子裏的桌子上。

從站在門口的向飛身邊走過,确實聞到一陣酒氣。

向飛沒有說話,陰郁着一張臉,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屋子裏面有咳嗽聲傳了出來。

“小蠻,有客人嗎?”老人的聲音有些嘶啞地問道。

小蠻淚眼汪汪地盯着雲七夕,向飛也沒有說話。

“是朋友。”還是雲七夕平靜地回答了老人家的問題。

小蠻的眸子頓時睜大,兩行淚水一滾就出來了。

站在門口的向飛神情怔忡,更顯悲涼。

小蠻的母親看不見,聽見此話卻是會心一笑。

“原來是你們的朋友啊,趕緊讓人家坐啊,這個天兒還來看你們,一定很冷,給倒杯熱茶吧。”

小蠻聞言立刻就要去做。<>

“不必了。”雲七夕說着,往床邊走去,伸手把上老人家枯瘦如柴的手。

“姑娘,你的手很冷,這一路來凍壞了吧?”

老人家的臉朝着雲七夕的方向,雖然看不見,神情卻充滿了慈愛。

雲七夕沒說話,靜靜地把了一會兒脈,才松開手。

“老人家,您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多注意休息。”

老母親一臉慈祥地點點頭,“好,姑娘,你還會醫術,真是謝謝你,小蠻自從跟向飛在一起,認識的這些朋友還真是不錯,前兩天還有一個朋友非要接我到他家裏去做客,我這個老婆子都拒絕不了。”

雲七夕眸子裏精光一閃,點了點頭,“老人家,你好好休息。”

說完,她走到書桌前,就着書桌上的鋪的白紙寫字。

“這是給你母親的藥方,你們自己去抓吧,另外……”

她頓了一下,走了出去。

小蠻低着頭跟了出去。

她背對着他們,看着漫天白雪。

“你們可以離開了。”

小蠻的眼淚奔眶而出,走上前去,想去拉雲七夕的衣服,又似乎有些怕,隻是拼命地搖着頭。

雲七夕回過頭來時,她已經哭得像個淚人,但她又忍着沒哭出聲,似是不想讓裏面的老母親聽見,隻是那一雙閃躲的眼睛裏充滿了愧疚。<>

向飛站在她的身後,什麽也沒說,但他的不好受全都寫在臉上。

“小蠻,這件事怪不得你,你身不由己,再說,即使沒有那隻鹦鹉,也有李安,他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始終都是逃不掉的。”

小蠻訝然地盯着她,眼裏猶還挂着淚。向飛也是詫異地擡起頭看着她。

雲七夕不再說什麽,轉身走出了院子。

其實在事發的當時,她就已經想到鹦鹉這件事是小蠻做的。

因爲她仔細回憶過,入宮以後,那鳥籠子一直提在自己手上,後來拿到怡月宮去給惠妃看的時候都還是原來那隻紅牡丹,而提到太和殿去的途中,隻有小蠻幫忙提了一下。

而且那兩日,小蠻的狀态确實不正常,她的舌頭被剪,也是有原因的。

剛才聽小蠻母親的意思,估計前兩天是對方挾持了她的母親來威脅她這樣做。

終究都是身不由己,終究都是逃不掉的。

冷靜了一天,雲七夕想,她該好好計劃一下該怎麽反轉局面了。

晚上,當巧兒和小路子忐忑不安地把飯菜端進來,擺放好,正爲難怎麽勸這位主子吃飯才好,沒想到雲七夕就自己坐了過來,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了一會兒,擡頭看着他們詫異地目光。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

兩人齊齊搖頭,“沒,沒有。<>”

“巧兒,這湯淡了一點。”雲七夕平淡地說。

巧兒訝然地張大嘴巴,又趕緊回答,“哦,我下次注意。”

雲七夕則已經想通了,她必須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精神百倍地去應對一切。

晚上,她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身邊空空的感覺,讓她心裏很不好受。

他睡了沒有?冷嗎?餓嗎?會想她嗎?皇上會對他用刑嗎?應該不會吧,畢竟叫了那麽多年的父皇呢。

不知到了幾時,她才模模糊糊睡着。

睡夢中,她隐約覺得身邊萦繞着屬于他的那股熟悉的氣,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将她包裹住。她甚至覺得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他熱熱的手掌就貼在她的肚子上。

那種感覺好真實,真實到讓她不由自主地依靠過去。真實到仿佛他從沒有離開過。

不對,他不是在牢中嗎?

雲七夕突然驚醒,下意識扭頭,身旁空空地,房中隻有她一人。

錯覺嗎?

可是,空氣裏,他的味道那麽清晰。身邊的被子甚至還有餘溫。

捏緊被子,她的心被揪扯得發痛。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次日一早,她去了一趟良醫所,拿去了一張方子。

“顧老,按照這張方子做成小藥丸。”

顧遠察言觀色,小心地接過方子來。

晉王的變故他自然也是知道了,此時此刻不由悲從中來。

“爺他……”

“顧老,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你照我說的做,我有用。”

顧遠一臉悲傷地點點頭,“哎,好。”

響午時,單寶珠和雲沖來了。

單寶珠顯然不如她淡定,一見面就撲過來,眼淚就出來了。

“嫂子,我哥怎麽辦?我母妃怎麽辦?”

雲七夕歎息一聲,輕輕擁住她。

“寶珠,哭也沒用不是嗎?我會想辦法把他救出來的,他會沒事的。”

她反常地平靜讓雲沖看過去的眼神寫着擔憂。

“我沒事!”雲七夕看懂了他,對他說。

“嫂子,哥真的是,是那個代國大王的兒子嗎?他真的想要殺死父皇爲那個大王報仇嗎?”

單寶珠問出這話,自己都是害怕的。

如果真的是,該怎麽辦?一個是她的父皇,一個是她的哥哥。她該怎麽辦?

雲七夕卻突地笑了,“寶珠,就算你哥真是代國大王的兒子,李安也與他沒有關系。如果李安真的是代國人,并且希望扶持你哥複國的話,他怎麽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那樣做,那樣的後果,無異于是要置你哥于死地。誰會這麽愚蠢地複仇。”

雲沖輕輕點頭,承認她說得有理。

單寶珠臉上還挂着淚,卻是愣住了。

“是啊,嫂子你說得對,所以是李安故意要陷害哥,哥是無辜的。可他爲什麽要這樣做?父皇怎麽就沒想明白這個道理呢?我這就去跟父皇說。”

雲七夕一把拉住她,“沒用的,不要,你父皇不是不明白,他隻是不想明白。”

這件事情漏洞百出,旁觀者比當事人看得更清楚,單烨他明白,他隻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是夜,雲七夕換了一身素色的白衣,出了府。

戈風如影随行。

“王妃,你要去哪裏?”

“李安府上。”

戈風愣了一下,但也沒多問什麽,便駕着馬車前往。

李安死了,李家的頂梁柱沒了,府上辦喪事,卻不敢挂一片白布在門口。這是比人死更爲凄涼的事。

按李安的罪,他應該馬革裹屍,但沒有,這也是單子隐的功勞,皇帝對太子的仁慈竟然十分配合。

裏面隐隐有哭聲傳出來。

即便沒有一個奠字,世人也都知道他家在辦喪事。

雲七夕下了馬車,提步走了進去。

李安的靈堂裏很冷清,堂内光線稍爲昏暗,牌位旁的微弱燭火搖曳。

除了哭聲,沒有旁的聲音。

靈堂裏都是李家的家仆,不是李安平時在官場上沒有朋友,而是這種情況,沒人敢來吊唁他。

企圖弑君的罪人,誰也跟他有多的牽扯?

聽見腳步聲,那些跪得麻木的家仆擡起了頭來,李夫人見到她卻是一臉震驚。

靈堂裏,哭泣聲都嘎然止了。

雲七夕目不斜視地走入靈堂,一步步走近那口棺木。

大家都眼睜睜地看着她一步步走進去。

“晉王妃,你?”

李夫人有些畏懼地盯着她,尤其是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冷面的侍衛,那目光冷得好像要吃人。

雲七夕在靈位前站定,輕轉眸子,對上李夫人驚恐的目光,淡淡地道。

“李夫人,你别緊張,雖然李安這賭下得大,也害得晉王入了牢,不過,死者爲大!我不會跟個死人過不去。”

說完她取了三柱香,在靈位前的燭火上點燃,朝着棺材拜了三拜,在香案上插上。

靈堂裏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地,詫異地看着她的舉動。

雲七夕深吸一口氣,視線掃過靈堂裏的每一個人。

若是滿門抄斬,此時這裏的每一個人,一個活口都沒有。

可皇帝仁慈了一回。

也是,沒有哪朝哪代的皇帝,會樂意讓百姓看到自己的殘忍。

離開李府時,與一個剛剛進來的女人錯身而過,由于太快,并未看清她的長相。

那人一身缟素,一邊走一邊不停飲泣。大概是悲傷的情緒太投入,竟沒注意到與她錯身而過的人。

雲七夕停下腳步,回頭去看,隻見她匆匆去往靈堂方向,人還未到,哭聲就壓抑不住地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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