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知道她在懷疑他吹牛皮,不服地哼了哼,“你不信是吧?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吹,我大師兄……算了,說那麽多也是白搭,你若真的有幸見到他,到時可别忘了你是有相公的女人。”
噗!
雲七夕笑得差點把背上的人扔出去。
她咬着牙點點頭,“行,這樣說來那我一定要見一見這位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了。”
少年掃她一眼,“要見到我大師兄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得先過我二師兄,三師兄這兩關,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雲七夕心頭暗暗地想,不知道他們這個排名是怎麽排的?不會是以性格的古怪指數來的吧?那就不好玩了。
不知爬了多久,雲七夕隻覺雙腿越來越沉,挪動每一步都很困難,吃力擡頭望了望,發現依然望不到頂的樣子。
“堅持不住了?”少年一副把她看穿了的樣子。
“還好。”雲七夕狠狠咬牙,不屈不撓。
這時,突然從山上快步走下來兩個人。
“二師兄,三師兄,你們怎麽一起下來了?”少爺詫異地問。
乍聽二人的身份,雲七夕刻意謹慎地看過去,誰知二人不由分說就将阿古木從雲七夕的背上卸了下來。
“小師弟,我說你可真狠得下心啊,這姑娘這麽瘦弱你竟然讓她一路背這麽重一個人上來?”
“姑娘,累了吧?來,我們來幫你。”
其中一人二話不說就将阿古木背了起來。<>
雲七夕連同少年一起懵逼了。
難道這也是對她的一種考驗,看她是否經得起誘惑?看她求醫的心誠不誠?
“不用了,謝謝你們,雖然确實很累,不過我相信我能做到。”雲七夕料定這是一種考驗,所以決定拒絕。
可那二師兄已經背着阿古木往山上走去,看樣子身手不錯,走得極快。三師兄看她一臉不踏實的樣子,笑道,“你放心吧,師父他看不見。”
“可是,你們爲什麽要幫我?”雲七夕問。
“是啊,你們爲什麽要幫她?”那小師弟也是極爲不服。
三師兄拍了一下小師弟的腦袋,狠狠瞪了他一眼,再面對雲七夕時,又立刻堆起了笑容。
“沒什麽,就是我們兄弟兩個清早起來練功,覺得背人上山也是一個不錯的練功方法,極好,呵呵。”
說完那三師兄就拖着小師弟快步走在了前面,“小師弟,我告訴你,你就等着挨大師兄的揍吧。”
他說得很小聲,不過雲七夕還是聽見了。
她可真是對這個大師兄更加好奇了,他到底是在幫她呢?還是在考她呢?
如果是幫,又是爲什麽呢?莫非是對了那華神醫的眼緣?可是她還沒見到他啊!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有人幫自然是好事,這會兒卸下阿古木,她覺得自己簡直身輕如燕。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遇到任何情況,她都必須要救活阿古木。<>
不知道這個紅梅峰海拔有多高,雲七夕隻覺得越往上走溫度越低。起先背着阿古木的時候,累得灑汗,半點兒也不覺得冷,這會兒一輕松下來,倒是很快察覺出了這氣候的詭異。本就是冬天來了,而她覺得這紅梅峰上卻有一種深冬的感覺。
寒風呼呼地割人的臉,汗濕的衣服像冰一樣貼在身上,她冷得嘴唇發紫,身上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而那師兄弟幾個走得極快,早已不見了人影。
阿古木在他們手上不會有什麽問題吧?會不會對他不利?會不會是阿古木的仇人?
意識到自己大意了,雲七夕頓時起了一身冷汗,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入眼竟是大片大片的梅花。
想不到初冬就能看到紅梅開,簡直太美!想必這紅梅峰的名字就是由此而來。
來不及賞梅,穿梭在這萦繞着清香的梅林中,雲七夕隻想快快地找到那幾師兄弟和阿古木。
這梅林很大,雲七夕走了很久依然沒有走出去,卻仿佛覺得自己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梅林有玄機?
站在原地,雲七夕仔細觀察了一下,每一株梅花前後左右的距離幾乎都是一樣的,而地面上到處都掉落了不少的花瓣,走入林中,确實再難分清東南西北。
不過……
雲七夕眯着眼,牽了牽唇。<>
如果考驗隻是這樣而已,那也算得上是對她的照顧了。
……
一刻鍾後,她成功穿出了梅林,紅梅山莊四個字赫然就在眼前。
入得山莊大門,裏面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條走廊從門口處一直連接到很遠,走廊上有涼亭,四周有木屋。
關鍵是這走廊好像竟是建在湖面上的,可是,這山頂竟然有這麽大片的湖,簡直太不過思議了。
沿着走廊一直走,雲七夕隐隐聽見了笑聲。
聞聲望去,隻見那師兄弟三人正在不遠處的一處涼亭裏說笑打鬧。
雲七夕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單刀直入地問,“阿古木呢?”
其實三人早就看見她了,二師兄站起來,沒回答她的話,倒是好奇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真是不簡單,竟然從梅林走出來了。”
“阿古木呢?”雲七夕又問,一張臉很嚴肅。
三師兄笑着站起來,“好了,二師兄,别廢話了,你沒見人家很急麽?”說完,他伸手指了指與涼亭遙望的一間木屋。
“你那個中毒的朋友在大師兄那裏,去吧!”
雲七夕目測了一下涼亭到木屋的距離,倒是不遠,大概兩百米的樣子,隻是要她從這湖面過去?
不過除了這湖面,好像沒有别的路。
雖然湖面結了冰,可是能承受人的重量?這一關的考驗難道叫作如履薄冰?
三個人都在偷偷地觀察她,還在不時地交換眼色。
“姑娘,你隻要到了那木屋,就能見到我大師兄了,你不是很想見他嗎?”小師弟開了口。
雲七夕好奇地看向那小師弟,他一開始不是一直不怎麽看好她麽?這會兒聽這口氣怎麽還有點慫恿她的意思?
她走到涼亭邊上,再下三步台階就到湖面了。
盯着那冰面,她默默地念叨着什麽,二師兄忍不住問道,“姑娘,你在說什麽?”
雲七夕回頭,見他們一臉好奇,故作神秘地一笑,“我說了你們也不懂。”
這話他們可就不同意了,那最沉不住氣的就是小師弟。
“你還沒說怎麽就知道我們不懂?說說看。”
“我可以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如果你們肯幫了一個忙,我就告訴你們。”雲七夕笑道。
三人一聽,再次交換了一個眼色,三師兄面有難色地道,“姑娘,我們可不能幫你過去,你得自己過去才行。”
雲七夕笑着搖搖頭,“我不需要你們幫助我過去,我隻需要你們幫我找兩樣東西。”
“什麽東西?”二師兄問。
“兩塊這麽長這麽寬的木闆,再來兩根麻繩。”雲七夕一邊說一邊比劃。
“你要這些做什麽?”他們已經完全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們幫我找來,就知道了。”雲七夕繼續吊胃口。
三人走到一邊去商量了一下,大概覺得這樣做也不算違規,所以派了那小師弟去,很快就找齊了她要的東西。
“現在你可以說你要做什麽了吧?”小師弟遞到她手裏,迫不及待地問。
雲七夕笑看着他們,“你們剛才不是在問我在念什麽嗎?我現在告訴你們吧,聽好了,我隻說一遍。”
三人頓時盯緊她,豎起了耳朵。
雲七夕看着他們,一字一句地緩緩道,“我剛才在說,在作用力一定的情況下,受力面積越大,壓力越小。”
成功看到三人懵逼了,雲七夕也不再解釋,蹲下身去倒騰剛剛找來的工具。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三人叽咕了半天,終于還是由三師兄問了出來。
雲七夕頭也沒擡地笑了,“我說過,告訴你們你們也不懂,你們不信。”
三人不好意思了,二師兄道,“是啊,我們是不懂,師父一直教育我們,三人行,必有我師,我們誠心向你請教呢。”
雲七夕點點頭,對他這态度表示滿意,“好,你們看好了,我用行動解釋給你們看。”
說完,她将兩塊木闆梆在自己的腳上,一步一步下了台階,緩緩地踩到了冰面上。
兩隻腳都踩踏實了,她回頭朝他們一笑,“你們大師兄在那邊是吧?好,我馬上就過去找他。”
說完,她一步一步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
三個人在涼亭裏,目送着她,眼底除了新奇,還有點兒看好戲的興奮。
走了一段距離,雲七夕能感受到,這冰面還是很厚的,應該能承受她的重量,也許她這樣做是多餘了,不過,這也是爲了保險起見,畢竟這個天兒掉進冰窟窿的滋味兒可不好受。
突地,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一隻白白的東西,乍一看以爲是兔子,不過再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隻小白狐。
那小白狐就那麽直直地朝她沖了過來。
爲了避開,她身子閃了一下,大概因爲動作太大,她腳底一滑,身子直直地朝冰面上倒了去。她已經來不及計算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是否能把冰面砸出一個坑來。
就在她即将與冰面親密接觸的關鍵時刻,不知從哪裏憑空飛來了一根長長的白綢帶,攬住了她的腰。
順着那綢帶的力道,她飛快地滑向一個方向,她看見絲帶那頭站着一個人。
在慣性的作用下,她撲進了那人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