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是吧,小七聰明,他說不錯就不錯。”
想法被雲七夕肯定了,石小六很有些得意。
雲七夕說道,“他們既然在找女人,那麽男扮女裝混進去,确實是現在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可是我們不要每一個人都去,留一部分人在外面接應,挑幾個去就好。”
其實雲七夕是有些話實在沒好意思說,即便她的化妝技術再好,有幾個人先天條件擺在那兒,是無論如何都扮不成女人的,即便扮了女人,也别想讓人提起興趣來,不吐就不錯。
“行,小七,你挑吧,我們都聽你的。”石小六說。
雲七夕看了一圈,最後挑了幾個覺得化妝有一定把握的。其中有石小六,也有猴子。石小六雖然長得高,可是身材瘦,還是可以加工的。
“我也去!”說話的竟是老袁。
雲七夕之所以沒有選老袁是認爲老袁平日裏比較嚴肅,讓他扮女人恐怕會别扭,也不會願意,沒想到他竟然還自告奮勇。
“老袁?”大家都很訝異地盯着他。
老袁瞪了他們一眼,“怎麽?我不行啊?”
“行!”雲七夕笑了。
他們回到鎮上,猴子機靈,很快找來了幾套女人的衣服和一些化妝品。
先給他們一個個地化妝,梳頭和匹配衣服。
當一個個身材迥異,搔首弄姿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時,雲七夕終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讨厭啦!幹嘛要一直盯着人家看。<>”
石小六已經角色代入,手中粉紅色的帕子揚過來輕輕打了雲七夕一下,聲音嬌滴滴地,媚眼也飛了過來。
大家頓時都噴笑了出來。
雲七夕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把他們一個個地都趕出房間,才自己開始化妝換衣服。
“這小七也真是奇怪,都是男人還怕我們看啊。”石小六嘟嚷道。
“小七剛才笑我們,呆會兒等他出來的時候,我們也好好笑一下他。”石小六出着馊主意,機靈的眼神兒一直盯着門口。
聽見開門的聲音,石小六原本是要笑的,可是卻在一瞬間眼睛都直了。
大家順着石小六驚訝的目光望過去,也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程度絲毫不壓于石小六。
“小七,你你你,你扮女人簡直太好看了吧?比女人還好看。”石小六就那麽癡癡地望着她,都結巴了。
“是啊,好看!”其他人也紛紛贊同地點頭。
雲七夕表面鎮定地看着他們,心下有點兒忐忑。
石小六一臉被蠱惑的表情,朝着雲七夕一步步走了過去。
“天!你扮女人竟然這麽美,我明知你是個男人我都動心了,那些個胡人見了必然心動啊。”
雲七夕伸出手抵着他,不讓他繼續接近,奚落地笑道,“石小六,你心理不正常了,竟然對一個男人說心動。”
石小六上下打量着她,突地收起笑。<>
“小七,你耍心計是吧?你根本就是給我們畫的時候留了一手?你看你把你自己畫得這麽好看,把我們畫成這樣?”
雲七夕表示很無語。
她不過是本色出演而已。不就洗幹淨了臉,淡施了脂粉,頭發也沒怎麽梳,就自然地垂着,後面系了個素色發帶,衣服也是最素的白色。她根本沒有刻意打扮,倒是給他們化妝的時候,費了她不少的精力。濃妝豔抹不說,還得想辦法讓他們的大塊頭撐下女人的衣服,還要用裝飾有意地無意地去擋住他們的喉結。
她費了多少心思啊她!
“石小六,一塊普通的石頭,你讓我怎麽雕成夜明珠?”雲七夕沒好氣地說。
石小六本就是開玩笑,聽懂她話中的意思,他尴尬地笑了起來。
“行了,大家别耽誤了,趕緊出發吧,别呆會兒人都走了。”老袁總是最冷靜的那一個。隻是這會兒女裝打扮的老袁粗着嗓門兒說話看起來十分地怪異。
于是大家分頭行動,雲七夕一行五人再次來到那個村莊裏。
這個村離晉軍駐地已經不遠,也就是說,離烏爾丹的營地也并不遠了。所以烏爾丹軍營的人想要女人才會到虎城來找。
如果連夜趕路,當夜她就可以見到單連城了,可是,雲七夕告訴自己不急。
她要在見到他之前,送給他一個大禮!
其他幾個在暗處埋伏好,雲七夕五人便走向了那個破舊的院子。
從竹栅欄往裏望,裏面一片漆黑。<>
“有人嗎?”雲七夕上前去敲門。
裏面沒有人應答。
“他們不會已經走了吧?”猴子小聲問道。
“不會!”雲七夕答得很堅定。
因爲起先她看到了挂在門邊的那頂帽子,正是胡人戴的那一種。
她繼續敲門,固執地敲,敲了很久,才終于聽見了裏面的開門聲。
“誰啊?”有人問了一句,語氣有些煩躁。
雲七夕立刻回答,“請問有人在家嗎?我與幾個姐妹路過此地,天色已晚,不知可否方便在此借宿一宿。”
她刻意讓自己的聲音很溫柔。
過了一會兒,隻聽腳步聲走了出來,門開了。
一個人探出一隻頭來朝望了一眼,雲七夕展了一個甜美的微笑。
“這位大哥,打擾了,這麽晚了,我們實在沒有地方去,不知是否方便借宿?”
那人打量着雲七夕,眼底劃過一抹驚豔之色,很快又将門關了起來。
雲七夕深吸了一口氣,手心已經汗濕,而站在她身後的幾個“女人”,也很緊張。
隻聽裏面有了低低的說話聲,不一會兒,門再次開了。
這一次,三個胡人都站在了門口,目光齊齊地打量着雲七夕,眸中閃着高深的光。倒是其中有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的人比較鎮定理智,眼中似乎透着疑惑。
雲七夕腦中飛快地轉了轉,再盯着那三個人男人,眼中故意生出一絲膽怯,小聲道,“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打擾了,姐姐們,咱們走吧。”
說完,轉身就走。
石小六不知道她爲什麽要走,隻是看見她走,也隻好跟上。
“慢着!”身後喊聲響起。
雲七夕唇角一彎,月光下,眸光閃閃,如一隻狡黠的狐狸。
轉過身時,她又換上了那膽怯的表情。
“幾位大哥,我們還是另尋他處吧,我們幾個都是女子,恐怕不太方便。”
“方便,怎麽不方便呢?”其中一個人帶着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走向雲七夕。
另一個也走了出來,笑道,“是啊,這麽晚了,你們上哪兒去找地方呢?就在這兒住下吧。”
雲七夕眼睛在二人臉上左看看,右看看,似是遲疑了好久,才道,“那,那好吧。”轉頭看向其他幾個,“幾個姐姐,既然這幾位大哥好心收容我們一晚,那我們就住下吧。”
其他幾個藏住心頭的暗喜,點了點頭。
敞開院門,三人将他們一行人迎了進去。
一個人當先走在前面,将房門打開。
雲七夕站在門口,門外照進的月光足以讓她看見了裏面好些個被捆綁住的女子,故意腳步遲疑了一下,背後就被一把手掌一推,身子栽了進去。緊跟着,其他幾個也被推了進來。
屋子裏的姑娘們一個個被塞着嘴,臉上露着驚恐之色,喉嚨裏發出掙紮的聲音。
“砰”一聲,門關了起來。
房間裏沒有燈,隻有窗外依稀透進來的月光依稀照着。
三個男人站在門内,盯着雲七夕,笑得很賊。
“幾位大哥,這是做什麽?”雲七夕一臉驚怕地望着他們。
“做什麽?别急,你很快就知道做了。”其中一人淫蕩地笑了幾聲。
雲七夕搖搖頭,哀求道,“求幾位大哥高擡貴手,我們都是好人家的姑娘。”
“我們要的就是好人家的姑娘。”另一人笑道。
緊接着,他們挨個兒将他們捆綁了起來,并拿東西塞住了他們的嘴。他們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最後還是讓坐着得了逞。
做好這一切,幾個男人坐在一角的桌子旁,開始用胡語說話,一邊說還一邊不時地看看她們,期間夾雜着放蕩的笑聲。
雲七夕雖聽不懂,但是看他們的神情,也大概能猜到他們的意思,他們恐怕是在慶幸抓到了她們幾個送上門來的。
其他幾個姑娘無用地掙紮了一會兒,最後也都歸于了平靜,黑漆漆的房間裏隻有三個男人的說笑聲。
他們抓了這麽多的女人,肯定最後都會帶走的。可是什麽時候走,又是走去哪裏?還不得而知。看起來他們像是等待什麽。
是等待時機?還是等人?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外面突然傳來了馬嘶聲,三個男人立刻停止了說笑,走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他們又回來了,一個個拉起地上的姑娘往外面帶。
姑娘們哪裏肯走,一邊掙紮一邊喉嚨裏發出抗争的聲音。
“要命就别叫!”那個刀疤臉用漢話沉聲威脅道。
叫也好,掙紮也罷,都是無用地抗争,這些姑娘們被捆綁着,都是俎上魚肉。最後都被扔上了一輛馬車裏。
爲了不顯得與衆不同,雲七夕一行五人也是被拖上馬車的,看似極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