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笑了,其他人也拼命忍着笑。】八】八】讀】書,.2√3.¢o雲攬月瀕臨發作邊緣,臉色難看至極,捏緊粉拳問道,“你答應本宮的條件呢?何時開始?”
雲七夕似笑非笑地走到她的面前,從懷裏拿出一張紙,展開來遞到她的眼前。
雲攬月盯着那張紙,未伸手去接,語氣更是不好,“你是什麽意思?”
雲七夕把紙遞給了旁邊的紅雨,待紅雨遲疑着接過,她才說道,“要真正治好你的臉,得外敷加内調,先内調一段時間,把炎症消下去,再作外敷,這個先後不能亂,這是對你的臉負責任。這方子就是内調的藥方,讓人去抓了,溫火煎熬,一天三次,先喝個半個月再說。”
雲攬月氣得牙齒打顫,聲音尖銳,“既是這樣,你爲什麽不直接給紅雨,還讓本宮到這裏來?”
雲七夕滿臉無辜地看着她,“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而且你催得那麽急,我也急,就給忘了。”
“所以,今日這張藥方就是你給我的交代?”
看着雲攬月要炸毛的樣子,雲七夕聳聳肩,“我早前就說過了,這個治療的過程是會很長的,你的臉毀得這麽嚴重,誰也沒有本事短短時間内治好,你若不相信我,可以另請高明。”
她現在已經不擔心李安了,釋放李安是在皇上那裏已經通過的事,雲攬月就算再氣也不能改變什麽。況且她若是能另請到高明,就絕不會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這般地委屈自己了。
雲七夕看起來無辜得可恨,雲攬月最終還是忍下了,爲了那一絲恢複容貌的希望,爲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太子妃地位,她再忍她,信她一次。
“你若敢在我面前玩花樣,我絕不饒你。”雲攬月狠狠地說。
雲七夕笑得雲淡風輕,“我真的好怕啊,看來治你還得擔風險呢,我看你還是趁早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别人吧,我不是非得接下這門差事不可呢。”
雲攬月接過紅雨撿起來的面紗,戴在臉上,語氣放軟了些,“你不耍花樣,認真做事,自然相安無事。”
說完,她帶着紅雨及一行侍衛浩浩蕩蕩地離開了七夕樓。
雲七夕抄着手,看着他們消失在門口,邪氣地撩起唇。
她能說她最擅長的就是耍花樣麽?
他們兩夫妻,一個讓她治好,一個卻讓她不要治好,到底是治好還是不治好呢?就得看她的心情了!
其他人此刻就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二鬼直接丢掉掃把,笑得趴在桌上,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當時扯掉她面紗的那一瞬間,你們是沒注意到她那表情,哎喲喂,笑死我了。”
雲七夕找了把椅子,自在地一坐下,翹起二郎腿,好笑地瞅着他,“我看是吓死你了吧,還自己給自己加台詞,鬼都叫什麽來了,你不怕她堂堂太子妃當場滅了你?”
二鬼站直,撓了撓後腦勺,憨憨地笑道,“她那臉确實是吓人的,我當時的反應挺誠實的,隻誇張了那麽一點點,話說,如果不誇張一點,怎麽惡心她呢?”
雲七夕打趣道,“你天生自帶演技,應該去當演員,在這裏跑堂太過大材小用了。”
“演員?”二鬼一頭霧水。
“呃,就是戲子。”雲七夕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在古代還算貼近的職業。
二鬼一聽,難爲情地笑了笑,“雲姑娘就别笑話我了,就我這長相,讓我演一個醜角可以,若要我唱,恐怕我一開嗓子,台下的觀衆都得吓跑了。”
聽他這樣說,大家又是一笑。
翠翠走到雲七夕跟前來,溫柔地笑着說,“雲姑娘,爲什麽你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能這般鎮定?我真的很佩服你。”
“是啊,就剛才那情況,我一個大男人都慌了,可是你卻總是一切盡在掌控的樣子。”東子接口道。
雲七夕樂呵呵地瞅着他們,“如今你們是不是特别崇拜我?”
所有人都點頭,翠翠笑道,“不是如今,是一直崇拜。”
雲七夕看着她壞笑了一聲,“翠翠,你也學着拍馬屁了?”
翠翠連連擺手,“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呢。”
“雖然有拍馬屁的嫌疑,不過我愛聽,哈哈……”雲七夕大笑了起來,翠翠松了口氣,也笑了。
“我這個人隻是比較樂觀而已,如果有些事情注定要發生,除了接受還能怎麽樣?假如今天他們真的把七夕樓砸了,還不給賠償,大不了就是重新再來,一輩子還長着呢,還怕沒有機會?”
二鬼笑道,“其實我們都挺樂觀的,以前吃了上頓沒下頓,我們想不都不敢想,會過上現在這樣的日子。即便是一切從頭再來,也比我們曾經的日子要好多了。”
雲七夕點點頭,“人就是要有這樣的心态,生活已經這麽苦逼,總是會有人在前面給你使絆子,若不自己調整自己,那豈不是活得太痛苦了。所以,隻要天還沒有塌下來,就沒什麽大不了的。今天這些破壞了的東西,該買的重新去買回來,明天繼續開門營業。”
雲七夕離開時,在門口正好看到醉酒飄香的掌櫃在門外張望,一見她出去,便立刻收回目光,假裝隻是路過
“掌櫃。”雲七夕叫住了他,他身子一僵,立在了原地。
雲七夕走到他的面前,笑道,“剛才确實有人差點把這七夕樓砸了,不過沒得逞,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掌櫃臉部抽搐了兩下,低着頭道,“晉王妃說笑了。”
“喲,消息還挺靈通嘛,知道我是晉王妃了?”她拍拍他的肩,“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要有思想壓力,我開這七夕樓,用的是我的腦子,不是我的身份,你呢,也不要因爲我的身份就手下留情,我們是公平競争,是吧?”
掌櫃木讷地點點頭,“是是是,草民不敢。”
“哎。”雲七夕長歎了一聲,掌櫃趁她不說話,就溜回了醉酒飄香。
還能愉快做生意嗎?她經營這七夕樓隻想憑自己的實力,不想因爲身份原因占什麽便利。
回永台大營之前,她又回了一趟晉王府,青黎一看見她就情不自禁地朝她身後看。
雲七夕一邊往裏走一邊冷冷道,“别看了,你家爺沒回來。”
青黎面無表情地垂下眼,沉默着,隻是她即便沉默也透着一股倔強。
不過雲七夕懶得理她,回來也不是跟她撕逼的,徑直就回到了房間裏,準備帶一些東西去大營。
巧兒一見她高興得不得了,可看見她匆忙地收拾東西,知道她馬上又要走,又立刻難過起來。
“二小姐,就不能帶巧兒一起去嗎?巧兒可以伺候你和爺啊。”
“不能。”雲七夕打斷她的想法,“我去已是破例,你去更不合規矩。我們不在的這些日子,有沒有人欺負你?”
咦,她竟然用了我們?還說得挺溜!
巧兒搖搖頭,“我不過是一個奴才,二小姐都不在府上了,誰還會注意到我?”
雲七夕打好包正準備出門,突然迎面進來一個人撲通一聲跪在她的面前。
“王妃,奴婢謝謝你。”小蠻隻說了一句話,就拼命地磕頭。
雲七夕朝巧兒使了個眼色,巧兒便上前将小蠻扶了起來。
小蠻很是激動,“王妃,當初是奴婢不懂事,惹了您不高興,奴婢沒想到您竟然不計前嫌,讓人送了銀子和藥去給奴婢的娘,奴婢真是無以爲報,從今以後,奴婢一定做牛做馬,好好報答王妃。”
雲七夕淡然地看着她,平靜地道,“我做這些不是爲了得到你的報答,隻是爲了自己的良心。既然都在晉王府,就是一家人,我能理解你們的不易,有什麽困難隻管說。晉王府不需要牛馬,隻需有血肉有良心的人,若是有人背後嚼舌根,耍手段,我絕不輕饒。”
“是,奴婢錯了。”小蠻語氣極其誠懇地說。
“去吧,你娘的病都是拖出來的,如今隻要及時吃藥,會慢慢好起來的。”
“多謝王妃。”小蠻道了謝,才退下。
雲七夕離開晉王府,又去藥鋪裏采購了一點藥材出來,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往藥鋪走。⑧☆⑧☆.$.
“李夫人。”雲七夕叫住了她。
李夫人一見是她,眼神有些閃躲,低聲喚道,“晉王妃。”
“李夫人,李大人回去了吧,他還好嗎?”雲七夕問道。
李夫人不看她,隻低着頭,“受了些皮外傷,沒什麽大礙,我這就去是來拿藥的。”說完她就進了藥鋪去。
雲七夕咂摸着下巴,有些想不透。爲什麽今日的李夫人怪怪地,而且好像是在特意回避她的樣子。與上一次攔了她們的馬車求她救李大人時判若兩人。
也許李夫人根本就不知道是她幫了李大人。不,不是也許,她應該肯定不知道。這件事是她與單子隐夫妻達成的協議,他們肯定自己做好人了,又怎麽會提到她呢?
知不知道都不打緊,她一點也需要她的感謝,隻是她閃躲的眼神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她在逃避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