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連城更進一步,兩人之間隔着很短的距離。雲七夕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因爲熱氣而帶出來的男性氣息。
“你剛才不是翻的挺過瘾的嗎?怎麽不接着翻了?”單連城戲谑的說道。
雲七夕咧嘴一笑,說道:“這可是你讓我翻的。”然後竟然真的準備一個轉身繼續尋找。
單連城一皺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雲七夕被他拽的站立不穩,趔趔趄趄,單連城下意識裏環住了她的腰。
他"chi露o"的上半身緊緊貼着她薄薄的一衣服,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肉的彈性。水珠從他小麥色的肌膚滑下,緊緻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間,帶着緻命的誘惑力。
身體貼合間,他們感受着彼此越來越強有力的心跳。
雲七夕崩着表情死死地盯着他,她不會知道,她此刻大大的眼睛瞪着,明明緊張卻故鎮定的樣子竟有那麽點可愛,越來越紅的臉頰令她看起來多了一份小女人的嬌羞,是多麽可人。
單連城眸色微暗,突兀而性感的喉結一滾,環住她的那隻手臂就又緊了幾分。
兩人貼得太緊,緊得她已經感受到了他身體的異樣變化。明明剛剛洗過澡的是眼前這位爺,可雲七夕卻有種入了熱水桶的感受,渾身燥熱得不像話。
“你到底從哪兒來?”單連城的聲音低啞,目光濃郁深沉。
雲七夕近距離望着這張惑人的臉,總覺得他灼熱的眼神裏仿佛壓抑着什麽。他在看她,又好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我……”雲七夕咽了咽口水。
帳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帳布被掀開。
青黎呆在了門口。
眼前這樣火熱的場面,若不是被人撞見,會發生什麽事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雲七夕把頭扭到一邊,看似被人撞破了親熱行徑害羞不已,身體微微顫抖,其實是看到青黎受傷的表情憋着笑憋的。
自己剛才投懷送抱人家不要,轉眼就摟上了别的女人,這口氣真是難以咽下,連雲七夕自己都替青黎覺得氣。
單連城側頭看了眼貿然闖入的青黎,眼底蘊着幾分殘餘的**與被人打擾的惱意,“何事?”
聽着他清冷的問話,雲七夕終于從難以自抑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看着兩人暧昧不堪的姿勢,又羞又怒,肩膀都在顫抖,應該是怕下一刻就會哭出來,所以一扭頭就跑了出去。
經此一鬧,兩個人都從暧昧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單連城不着痕迹的松開了環在雲七夕腰上的左臂。
倒是雲七夕覺得有些許的遺憾,這樣豐神俊朗的男子對着自己耍流氓的機會可不多見。
稍斂心神,雲七夕大大咧咧地說道:“爺,你看,我就是這麽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您不如趁早将我的東西歸還于我,免得徒增誤會,傷了您的小"qingren",大家也都能好好睡個安穩覺?”
聞到她話語裏的酸味兒,單連城勾了勾唇,撇她,“爺若是不還呢?”
雲七夕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爺,你好歹是王爺,是皇上的兒子,你這無賴得過了啊,有損皇家形象知不知道。”
單連城盯着她,眸子裏的光線忽明忽暗,沉默不語。
雲七夕看他不說話,決定苦口婆心地勸說一番。
“爺,身爲尊貴的皇族,權力大無邊,但也不能強搶是不是?我連銀子都不跟你算了,我隻想拿回我的東西,你不至于這麽小氣吧?再說了,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你把東西還給我了,我保證,從此我們橋歸橋,路過路,我再也不來打擾你。”
單連城眯了眯眼睛,“橋歸橋,路歸路?”
不高不低的音量,卻聽來有一絲絲涼意。燭火溫潤的光映在單連城眼中,他竟冷笑了一聲。
隻是這一聲冷笑聽在雲七夕耳中卻令她頭皮發麻,于是她擠了絲讨好的笑。
“爺,您看,你身份如此尊貴,長得又是天人之姿,像我這種糙女子,怎麽配得上您呢?我總不能留下來真的嫁給你吧?”
單連城冷笑連連,眼中冷意更甚,雲七夕眼一閉準備挨罵,卻聽到一句,“算你有自知知明。”
雲七夕猛然睜眼,心被狠狠塞住了。
可此刻單連城的眼中,卻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緒。憤怒也好了,冰冷也罷,什麽都沒有,隻有一絲絲的疲倦。
隻見他往芙蓉榻上一躺,閉上了眼,隻冷冷丢出一句。
“東西在晉王府。”
啧,他又變成平日那個高冷到沒有一絲感情的爺了。
雲七夕心裏有些空空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缭繞在心頭。
看到他右手上的紗布濕了,她輕步地到單連城的跟前,看着他閉着眼的側顔,臉色冷硬中帶着疲憊。她的心竟然疼了一下,隻是一下,快到她以爲從未存在過。
“爺,紗布濕了。”
單連城眉頭微動,卻未說話。
“爺,紗布得換,否則會很麻煩的。”雲七夕又說。
“……”
盡管他又回複了冰冷,不想理她,她還是找來藥品,蹲在他的身前,沉默無言地一點一點認真地包紮傷口。
不知何時,單連城的眼睛已經開,無言的看着正在認真包紮傷口的這張臉。
帳中氣溫微暖,一滴汗劃過雲七夕的額頭和秀氣的眉毛,朝着眼睛流去,而她正全神貫注地包紮,竟毫無察覺。
單連城的左手動了動,又收了回來,幾根指頭微微握起。最終,他還是輕輕擡過去,替她擦去了那顆汗珠。
雲七夕詫異地擡起頭,仿佛是忘了起先的不快,沖着他露出了自己标志的大大咧咧的笑。
單連城眉頭一挑,心裏好像突然間注入了一股暖流,嘴角也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笑意。
雲七夕迅速包紮好,說道,“爺,你好好休息。“說完,她轉身走人。
單連城盯着她離去之後輕輕晃動的布簾,良久之後,指腹摸了摸自己幫她擦汗的手指,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雲七夕狠狠地踢飛了一塊石子,覺得自己真是鬼上身了,明明是他像個無賴一樣不還自己的東西,自己卻還跟個狗腿子一樣巴巴地給他換藥。
“哎喲。“不遠處的夜色中傳來一聲驚呼。
雲七夕意識到自己随意一腳怕是傷到了人,上前一看,一個面容稚嫩,不過十六七的小侍衛,捂着頭,淚眼汪汪的。
雲七夕略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啊。“
小侍衛大概是認識她的,明顯有些驚慌,臉上一紅,連連擺手,急忙地說道,“沒關系沒關系,我沒事。“
雲七夕看着他頭上一塊紅腫,眼睛裏還圈着眼淚,不厚道地撲哧一笑,問道,“這麽晚了,你在這兒幹嘛呢?“
小侍衛看她笑了,也跟着憨憨地笑了起來,說道,“太子殿下找我。“
“太子找你幹嘛?”雲七夕随口問道。
小侍衛也很是不解地撓着頭,“卑職不知,太子殿下隻是拿着夜壺讓我撒了一泡尿。“
說及此,小侍衛還在感歎皇家果然皆是貴人,連尿壺這種不堪之物也是華貴異常。
他突然看到雲七夕面色潮紅,雙肩微抖,顯得痛苦不堪,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沒事兒吧?“
雲七夕擺了擺手,示意無妨,快步回了自己的帳内,蒙上被子,樂得在床上直打滾。
一想到自己的白癡姐姐和太子殿下如飲酒一樣喝一個小侍衛的尿,這心情真是擋不住的爽快!
咱們老百姓呀,今兒呀真高興呀。
第二日,雲七夕一副好事臨門的樣子站到了單連城的身邊,湊到他耳邊低語道,"昨天太子殿下找了一個小侍衛取了一泡童子尿。"
單連城眉頭一挑,有些頭痛地看着明顯笑了一夜還想笑的雲七夕,竟有幾分無可奈何。
“咦,今天三皇子也要參與狩獵?”雲七夕好奇地問。
單連城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不遠處,單景炎正牽着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朝這邊走來。
“三哥,七夕。”單景炎笑着招呼,他的笑容永遠是這樣的澄澈陽光。
單連城微微颔首,說道,“今日狩獵,不要在意結果,凡事量力而行。”
“景炎記下來,多謝二哥提醒。”
單景炎已經走到了近前,而雲七夕的目光卻看到了他的身後去。因爲他身後不遠處,一個俏麗的身影也追随着朝這邊走來。
“沁雪,過來。”雲七夕揮手招呼。
單景炎回頭望去,張沁雪臉上帶着甜美的笑。而他卻隻看見了她頭上那隻在陽光下越顯晶瑩剔透的木蘭簪。
簪插在張沁雪烏黑柔順的發髻之中,襯得她越發嬌豔欲滴。可單景炎卻隻是淡淡地移開了眼。
雲七夕不曾察覺到他的異樣,自顧自地拉過張沁雪,誇道,“沁雪,你真的好漂亮啊,這麽才貌雙全的,誰娶了你,可真是八輩子的福氣。”
張沁雪沒想到她能這麽直白,一張臉頓時通紅,羞澀地偷瞄了單景炎一眼,在雲七夕的手心裏揪了一把。
雲七夕沒什麽媒的經曆,隻能學着電影裏那些長舌婦,試圖旁敲側擊。
可單景炎卻隻是擠出一個勉強又苦澀的笑。
一時間,氣氛竟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