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你活膩了?


男性的氣息和着熟悉的薄荷香,讓雲七夕的神智有一瞬間的恍惚。但這個怒氣氤氲的眼神,卻是讓她飛快清醒了過來。并第一時間試圖掙脫他的力量,然而他習武之人的手臂,較起勁兒來,就跟鋼鑄的似的,哪能輕易随得了她的意?

“給我找!”一聲命令,幾個黑衣人立刻朝四面八方散開,有兩個正朝着屋後的小叢林走來。

雲七夕不動了,埋低頭,瞪着一雙溜圓的眼睛緊緊盯着那兩個人一步步越走越近。而也是在下令之人轉了一下身的時刻,她終于匆匆瞥了一眼那個有着她熟悉聲音的黑衣人的真面目。

她與他在二小姐的墓裏見過,是當日受了太子之命追殺單連城的那群人中的老大,粗犷的嗓門給她留下了印象,所以剛才她聽見他的聲音才會覺得那麽熟悉。

他們既然是太子的人,神神秘秘到這裏來做什麽?剛才跟向飛似乎談得不愉快,他們在談判什麽?

兩個人越走越近,此刻由于姿勢關系,雲七夕的頭緊緊地貼在單連城的胸膛上,她能感到,他的胸腔起伏明顯了些,心跳越來越快。

幾步之遙的距離,兩個人拿着刀在草叢裏掃來掃去,眼見着一個人手上的刀就快要掃到他們的頭頂,雲七夕隻覺單連城的身體猛然崩緊,圈着她的那雙手臂也加了力道,似乎下一刻就要騰起,卻突然聽見有人一喊,“在那兒。”

兩個人立刻轉過身,飛快朝着他們喊的方向跑了去。

雲七夕擡起頭,隻見遠處,一個影子跑得很快,幾個黑衣人跟在後面,緊追不舍。

是雲七嗎?

由于那影子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裏,所以她不能确定是不是,隻是覺得那一瞬間瞥到的背影很像,很像。

她有點擔心,如果真是他,希望他跑快一些,不要被抓到才好,畢竟,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們連單連城都敢追殺,自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

當所有的腳步聲都消失不見,雲七夕掙紮着坐了起來,這一次,單連城松開了手臂,站了起來,随手撣了撣衣服上的泥土。

“你,你怎麽會在這兒?”雲七夕沒急着站起來,因爲腿痛,想着說一句話來打破沉默,因爲她總覺得單連城像一個裝了火藥的炸藥包,渾身都散發着不太友善的氣息。

“你活膩了?”

單連城冷冷的語氣怒氣很重,雲七夕擡起頭,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看見他滿眼的怒火,她一邊揉着腿,一邊讪讪地笑了笑,“沒有,我正值花樣年華,大好的青春,還沒活出個滋味兒來呢,又怎麽會活膩了呢?”

當時的雲七夕和單連城并不會知道,原本以爲屬性不合的兩個人,會有一天糾纏在一起,她在他的懷裏使壞,他的大掌把她的頭發揉得一團糟亂,啃着她的耳朵,低啞着嗓音問她,“你活膩了?”

彼時,雲七夕圈着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頸窩,笑得很甜,“我才沒有,有如此俊俏美男侍候着,讓我再多活五百年,我也不會膩。”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在這一刻,單連城的眼神和語氣統統都不太友善。

“若不是爺,你認爲你還機會活出個滋味?”

他說的倒是一個事實,剛才他确實出現得及時,救了她一命。但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雲七夕緩了一會兒,站起來,扶着身旁的一棵樹,沖着他笑了笑。

“是啊,剛才的事還得謝謝你。不過,一個人活得好沒意思,要大家活得好,天下人都活得好才有意思。我是多麽有仁心的大夫,怎麽能看着疫區的百姓受瘟疫折磨呢?所以我來了。晉王殿下如此尊貴,怎麽會來?還是晉王殿下早已知道,這裏根本就是沒有瘟疫的疫區?”

她字字句句,在反擊,在試探,在暗諷。她不明白這背後的真相是什麽,隻能将自己的情緒和心情模糊地表達出來,

單連城盯着她,如想要把她盯出兩個窟窿的眼神。

迎上他嗜血般的眼神,雲七夕又是一笑,“莫非被我說中了?晉王殿下對自己的屬下尚有一份仁心,怎麽就能看着這麽多百姓無辜死去?還是你覺得百姓與你和你的屬下相比,确實不是一個層次,有貴賤之分?”

她不知道爲什麽,每一次與他說不上幾句就會杠上,但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管不住啊管不住。想着這些天無辜死去的百姓,即便他隻是一個不能确定的嫌疑人,她也想要在他的身上發洩一下。至少,他是朝廷一方的人,朝廷這麽久對這些百姓不聞不問,她對朝廷窩着火。

這下子,她終于成功惹怒了他!

單連城突然伸手一推,她整個背脊撞在了樹幹上,有點疼,寬大的身子傾向她,大掌捏着她瘦弱的肩膀,仿佛要将她捏碎,聲音低沉惱怒,充滿了危險。

“再說一遍?”

忍受着肩膀上那隻大掌的力道,雲七夕偏生又還不服軟地笑了笑,死地繼續說了下去。

“不管是真瘟疫還是假瘟疫,朝廷似乎都不太關心這些百姓的死活,這難道不是貴賤之分麽?所以,像我們這麽輕賤的小老百姓又怎麽可能配得上高貴的晉王殿下你呢,我還是尚有自知知明的,所以我上次才說希望晉王殿下能在皇上面前拒絕這門婚事。”

雲七夕聽得見,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她也明顯感到,肩膀上的力道也在加重,他說得近乎咬牙切齒。

“父皇将婚期定在八月十五,你可以躲一輩子,但你确定這是個好地方?你确定你在這裏可以活得過八月十五?”

她才消失了兩天,皇上就自主張地把婚期定了?單連城這是什麽意思?敢情以爲她是爲了逃婚才來這裏的?

“屬下參見晉王殿下。”向飛走了過來。

他的态度與對她時不同,和起先與那黑衣人談話時也不同,十分恭敬,是隻對待單連城一個人的恭敬。

單連城緩緩松開了她,站直身子,“起來吧!”

看得出來,他的氣還沒有消。

向飛站起,掃了雲七夕一眼,又看着單連城,似乎欲言又止。

“向總兵有什麽話就說吧。”單連城道。

向飛低着頭,道,“屬下無能,讓殿下爲難了。”

爲難?

向飛是單連城的人,而太子讓他的人來找他做什麽?在打什麽商量?雲七夕雖不是古代人,但因愛好考古學,也看過不少曆史,仔細回想起先向飛和那人的對話,稍分析,她似乎就明白過來了。

其實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在政治上都有很多相通的地方,爲了能穩固自己的勢力,爲了能争奪那至高無上的地位,隻有不斷的強大自己,這種強大包括挖人牆角,籠絡人心。

單子隐,長得人模狗樣的,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真是不擇手段。連自己的兄弟都可以追殺,可見親情在他眼底都是一文不值的東西,更何況這些與他一點關系也沒有的平民百姓?

如若以後真是他繼承了皇位,這将是整個大燕的悲哀。

“本王尊重你的任何決定。”單連城低沉的嗓音說道。他似乎并不在意雲七夕就在旁邊。

向飛猛然擡頭,撲通跪地,說得近乎壯烈,“屬下誓死也不會背叛殿下。”

果然,她猜測得一點也沒有錯。什麽瘟疫都是掩人耳目的假象,太子的目的隻是爲了收服向飛。或者,這不叫收服,叫威逼,脅迫。若不能收服,他也可以借着瘟疫之名,吃掉對方的一個重要的棋子。這個渣男,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雲七夕突然想起,不知道起先引着黑衣人離開的那個人是不是雲七,心裏隐隐有些擔心。況且,她覺得自己站在這裏,聽他們說着一些還算機密的東西,有所不妥。

于是,打算趁他們不注意,慢慢地挪走。

不想剛走出幾步遠,單連城的目光突然斜了過來。

“國公府的二小姐突然失蹤了,你說府裏會不會天翻地覆?不好好地呆在你該呆的地方,跑到這裏來,莫非是剩下的銀子不想要了?”

他竟然拿銀子的事兒威脅她?

雲七夕不以爲意地笑了笑,“錢财乃身外之物,和人命相比,又算得上什麽?更何況,我不見得就拿不到銀子呢。”

說完,她不理會他的一雙會凍死人的眼神,倔強地往回走去。

推開門,雲七還好好地睡在那裏,似乎是她推門的聲音過于急促,把他給驚醒了,他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盯着她。

“這麽晚,你去哪兒了?”

“我……人有三急。”雲七夕敷衍地解釋着。

雲七倒也沒有深問,隻“哦”了一聲,像是相信她的話了。

在他身邊坐下來,雲七夕問道,“你一直在睡覺?”

“不然呢?”雲七笑着反問。

“沒什麽。”雲七夕笑了笑,“睡吧,已經很晚了。”說完,她調整了一個姿勢,閉上了眼睛。

雲七原本睡意朦胧的眼睛卻漸漸清明起來,偏頭深望着閉着眼睛的雲七夕,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而雲七夕雖然閉上了眼睛,卻一直睡不着。

她在想今夜的事,她在想這場陰謀的背後。若一切真的如她所想,那麽怎樣才能讓這些百姓從這場陰謀中逃離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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