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仙子死活不讓把陶木送到蘇奶奶那裏,因爲那也是蘇心家,幸好兩家離得不太遠,蘇奶奶便帶着藥箱趕到桃花仙子家爲陶木療傷。
血已經不再流了,但陶木因爲失血過多處于昏迷狀态,蘇奶奶過來清潔了傷口,把了脈開好了藥,叮囑陶淵這兩天要注意陶木的保暖和傷口的清潔,隻要不發燒不感染就不會有生命危險,這段時間還要注意營養,今天夜裏還要守着他,他随時都會醒,到時候要觀察他有沒有什麽不良反應。
吃完飯後,陶淵打發桃花仙子去洗澡然後睡覺,桃花仙子洗幹淨滿頭滿身的泥土然後就釘在陶木床前一步也不肯離開,她也是鼻青臉腫的,可看着陶木卻不覺得自己有多疼了,陶木才疼呢,額頭上的傷口好大,小小的腦袋包着一大塊紗布,眉毛都看不見了,桃花仙子輕輕撫摸他的額頭,撫摸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小小聲地嘀咕:“小木頭,你怎麽還不醒啊?你都睡了這麽久了!你怕疼是吧?所以就拼命的睡,在夢裏就不疼了是吧?”陶淵把桃花仙子抱在懷裏守着陶木,就像昨天夜裏一樣,他心裏歎道:“這小男孩可真是多災多難!”
一向嗜睡的桃花仙子居然到了半夜還睜着兩隻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仍然未醒的陶木,像是怕一眨眼陶木就會少了一塊肉似的。到了天快破曉的時候,反而是陶淵頂不住一不小心眯了會眼,連續兩天兩夜沒睡實在是體力透支了,況且陶淵一介書生,身體本來就不甚強壯。在陶淵眯眼的那會,剛好有隻蚊子嗡嗡嗡地哼着曲子在桃花仙子眼前飛過,桃花仙子最恨這種專門吸人血的小東西了,平常可沒少叮她,一叮一個包的又痛又癢,所以她一見它飛過,立馬伸出兩隻小巴掌去拍,動作太大了陶淵兩隻手一下沒抱緊,桃花仙子咚一聲栽到了陶木身上。“啊!”“啊!”桃花仙子疑惑怎麽會有兩聲驚叫,自己明明才喊了一聲的,怕自己壓壞了受傷的陶木趕緊爬起來,緊張地往陶木臉上看,陶木正睜着兩隻藍藍的眼睛看着自己,怎麽會是藍的呢?桃花仙子用兩隻小胖手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明明是黑眼珠嘛,桃花仙子想,剛才肯定是被蚊子繞花了眼看錯了,不管啦!她驚喜交加地惡狼撲食般撲了過去:“小木頭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你差點把我吓死啦!還疼不?這裏疼不疼?這裏?這裏?”桃花仙子連珠炮似地問着,陶木咧開嘴笑了:“你壓得我很疼呢!”桃花仙子一聽,立馬滾了下來,陶木拉着她的手說:“騙你的啦!我一點都不疼!”桃花仙子一生氣,便一拳打過去:“連我都敢騙?不要命了!”沒輕沒重的把陶木打得呲牙裂嘴的,桃花仙子又趕緊去幫他揉。陶淵見陶木意識清醒,也松了一口氣,知道應該沒什麽大礙了,小孩子恢複得快,隻要注意休養很快便會好起來了。
天亮的時候,陶淵請了蘇奶奶來,蘇奶奶檢查了陶木的傷口和脈象,确認已經沒有大礙了,陶淵和桃花仙子都很高興。陶淵做了很多好吃的給陶木,桃花仙子也跟着沾光了,大部份落入了她這隻小饞貓的肚子裏,陶淵說她的時候,她還振振有詞地說,是小木頭夾給我的,陶木則很開心地看着吃得不亦樂乎的桃花仙子,陶木沒有了以前的記憶,可是不知爲何,内心總會覺得有一絲仿佛前世就帶來的憂傷和寒冷,所以,看見桃花仙子燦爛的笑容就感覺很溫暖,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呵護這份笑容。
盡管陶淵已通過自身的威望讓鄉民們廣爲通傳,可還是沒有人來認領陶木,而陶木已是整天跟桃花仙子形影不離地混得跟親姐弟似的,其實大家都不知道陶木到底多大,可是桃花仙子一口咬定陶木比她小,硬是要他喊姐姐,并把自己生日的第二天命爲陶木的生日,陶木一向都順從桃花仙子的意思,與其說是順從,卻更像是包容,仿佛一個成熟的大哥哥。陶淵曾仔細觀察過他,他的神情舉止有時候完全不像一個六歲的孩子,可是,他跟桃花仙子在一起時的快樂笑容卻又是那麽的純真,他隻好安慰自己,也許隻是一個比較特别的孩子罷了!
群架事件後,蘇心被她大發雷霆的村長老爹蘇耀關在房間裏禁足了整整一個月,還是陶淵去爲她說情她才得已繼續上學。蘇心看見桃花仙子和陶木他們的時候神情也有些内疚,她的本性并不壞,隻是被寵壞了刁蠻慣了所以才會任性妄爲,經過這件事,她也收斂了不少,隻是桃花仙子因爲陶木額前留下了疤痕所以一直對她耿耿于懷,說是陶木的疤痕一天不消她就一天不會原諒蘇心,以往桃花仙子打架總是打過就算了,再大的冤仇第二天就抛腦後去了,這次傷的卻是自己的弟弟,她一開始就把陶木當自家弟弟看了,她的身上天生有一種保護弱者的俠義,她最痛恨的不是别人欺負她,而是欺負她的身邊的朋友,所以,對蘇心,她雖然經過陶淵的勸導不去報仇,可也一直沒給她好臉色看,見到她就鼻子翹得高高的哼一聲扭過頭去,而蘇心在屢次都碰了一鼻子的灰後那份歉意又轉變爲内心别扭的疙瘩了,兩人還是相互的看不順眼,大路朝天各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