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沒想到,是江連這些小事都會親自安排,當下便感動地道:“嗯,我們一起喝。”
是江笑了笑,點頭道:“嗯,一起喝。”
帶着族人出了宮,一行人停了下來。
宮門外,一身素衣的秦子越負手而立,似在等什麽人一般。待見到淼淼後,便快步上來,行了一禮道:“聽聞貴女出自山門,子越在此而侯,想與貴女讨論醫術。”
“抱歉。”
還未等淼淼回應,是江便道:“淼淼身體不适,今日入宮也是強打着精神來的,她需要休息。”
“哦?貴女是哪裏不适?”
秦子越顯得大大咧咧的,往淼淼身邊湊了湊,輕輕蹙眉,“貴女靈力曾耗空過?”
淼淼挑眉,心裏暗道:“這秦子越倒真有幾分本事。隻感知了下自己的氣息便知自己的狀況,倒真有些本事的。”
是江蹙眉,下意識地站到了二人中間,道:“若無事,我們就先走了。”
心裏卻有些惱恨。
淼淼爲何會靈力耗空,你這個趙國貴客難道不知嗎?
被是江如此拒絕,秦子越也不惱,隻笑了笑道:“我趙國使者亦住驿館,我們可同行。”
“閣下請便。”
是與站了出來,面無表情地道:“還站着做什麽?快去套車來。”
修士不可禦馬,亦不能用馬作爲拖拽之畜,隻能用牛車。
這年頭的修士築基都比較早,一般都是禦劍而行,所以平日也不大會特意去置辦一架車來,需要使用時,都得去租借。
城裏是不許禦劍飛行的,若是平日,是江等人也就走回去了。但是考慮到淼淼現在身體不好,所以便打算套個車回去。而在這遇上秦子越後,那就更别說了,趕緊走。
這人臉上笑着,可透出的眼神卻總令人有些不舒服,似有什麽盤算一般。淼淼與是江才剛剛被趙國的人襲擊過,對于趙國人自然也很難有好臉色,誰知秦子越到底想做什麽?
秦子越望着遠去的車隊,喃喃道:“山門……當真存在嗎?怕也與我……”
話說到這裏便隐沒在風裏,剩下的話隻有秦子越自己能聽見。
怕也是與他一樣,參悟透了天道的法則,知道如何才能渡過元嬰劫吧。
他站在原地久久,最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赢家一下子死了這麽多金丹修士,本以爲雲山是江真有這麽強,現在看來,那場硬仗怕是這個小姑娘也參與了。
敢于冒充山門子弟的人多少是有些厲害手段的,看她靈力耗空過的樣子,想來是用了什麽了不得的秘術了吧。
有趣!
沒想到這回來帝都能遇上這樣的人,不虛此行呢。
緩緩朝着驿館方向而行的秦子越又想起了芈固。
這位大人爲何今日一直發笑呢?那笑容怎麽看,都有些古怪,不能自控呢。
他眯着眼,又望向了車馬消失的地方,似是想到了什麽,發出低低一聲笑後,忽然快步朝着驿館而去。
等人身體好了,再去拜訪吧。
第二日,天子便宣布了由楊淼淼爲大帝姬治病的消息,這事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少人都議論,天子這千金買骨的舉動會不會太豪奢了一些?
畢竟這千金可是大帝姬的安危啊!
被夢魇折磨了好兩日的司寇卓卻是輕輕松了口氣,暗暗爲那日自己的機智感到滿意。
這山門中人果是不能小瞧,一旦入世,必是要受重要的。同時也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該去找姬氏楊看看。連着好兩日做噩夢,這精神都不好了。
這樣一想,心思便有些按捺不住。但一想,現在楊淼淼要全力醫治大帝姬,自己這個時候去湊這熱鬧怕是不好。自己卑賤,哪能跟大帝姬一樣,同時被一個醫者醫治?
嗯,反正準備禮物也要時間,待她給大帝姬看好病,自己再去好了。
就是這日子難熬了些。也不知今晚還會不會做噩夢?夢裏不是厲鬼纏身就是過去那些陰暗的事,真是折騰得人苦不堪言。
這不,他都不敢睡覺了,生怕睡着了再做那些可怕的夢。
司寇卓在這琢磨着怎麽給淼淼送禮,而趙國赢家的大公子則氣得将案幾都拍碎了!
得到楚國本家人的消息,那楊淼淼頗有本事,本想派出十幾個金丹高手必能除去!哪裏曉得,雲是江竟這樣強!十幾個人圍攻他一個,居然還能毫發無傷。不僅如此,他們派去的人都被殺了!
那可是十幾個金丹高手啊!這下家族可謂是元氣大傷了!
更可怕的是……
以雲是江的敏銳,必會察覺到他們的目标其實不是他,而是楊淼淼。不然,這個從來都不屑對屍體做什麽的男人,怎麽這一回将所有人都挫骨揚灰了?
他們尚不知雲山會采取什麽樣的報複,又會在什麽時候報複他們……
但是,就眼下看來,醫治大帝姬這這事是落不到他們趙國人頭上了。
想起這事,又有些怨秦子越。同樣是山門子弟,怎麽你的手段還不如一個小姑娘?
必須得想法除掉楊淼淼此人,不然此人必成大患!
但是,經過這一次,雲山是家必是提高了警惕,且楊淼淼如今已被欽點爲大帝姬醫治之人,受多國關注,楚國公卿就是再糊塗,也必然會在這個時候派出諸多高手保護,想要在皇都動手怕是不成了。
趙國赢氏大公子嬴霁獰笑着道:“回去後,便去黑幕,放出消息,誰能取楊淼淼性命,便予金萬兩!”
靈氣雖充足,可想要修煉到金丹也不容易。畢竟,在這時代,金丹修士也是最高戰力了。一下子被弄死了十幾個,換作是誰都得心疼。
這人一心疼吧,就容易遷怒。
打不過是江,收拾不了你一個黃毛丫頭?到黑幕去放個懸賞,倒要看看雲山能不能護得住她!
淼淼還不知自己被懸賞了,她這會兒正在爲奴隸們的眼神苦惱。
其實,她前幾天就發現了,一群奴隸看見她,似乎很驚訝!
那眼神好像就在說,“你居然還活着”一樣,這讓她很納悶。
而這幾天,這些奴隸眼裏的震驚沒了,轉而變成了一種“欲言又止”的模樣,這是怎麽了?爲什麽要用那種眼神看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