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男女之事,是江從未有過什麽好奇。主要這時代風氣開放,野外苟合時有發生,并不算什麽神秘風景。
修士五感靈敏,禦劍飛行路過哪裏時,冷不丁就能瞧見。所以,是江并不好奇這些事。更别提,比起凡人,他們修士更是放縱。
常年遊走在生死間的人,今日不知明日,在這等聲色之事上更是放縱!當然,是江雖然見過不少,但卻也沒去嘗試過。在他看來,這等事很浪費體力,也很浪費精力,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練劍呢!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當淼淼說起這些事時,自己竟有些口幹舌燥,心尖有股難以言說的躁動。這躁動讓他心慌,臉上不自覺地發紅,覺得自己很下流。
他輕輕撇過頭,扯開話題道:“我們去成衣鋪吧。”
怕淼淼又誤會,自己東西又送不出去,忙道:“你幫了我這麽多次,還被我父親誤會,差點丢了性命,我想買些東西給你。”
他望向别處,避開淼淼略帶探究的眼神,道:“帝都東市的衣服都很好看,比王都的都好。難得來一次,總要買上幾件。”
“江,你可真貼心呢。”
淼淼笑了起來,“你帶夠錢了嗎?帝都的東西肯定都很貴吧?”
是江感覺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質疑,他就像個尋常少年郎般,昂起下巴,略有些驕傲地道:“我存了好些錢了,給你買一百套都不成問題。”
淼淼輕笑了聲,可這聲輕笑讓是江心底生出淡淡的不悅。
她的愉悅是發自心底的,但他不喜歡她的眼神。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這樣的眼神他已經發現過好幾次了,那種将自己當成後進小輩的眼神讓他很抵觸。
他不是小孩子了,他是男人了。
他垂着眼,又低低加了句道:“淼淼,我不小了,已經能撐起一個家了。”
淼淼點點頭,“嗯嗯,你當然是男子漢啦!我要哪天能變得跟你一樣厲害就好了。”
“你敷衍我。”
素來冷冷清清的是江忽然像個鬧别扭的小孩一樣,無比執拗。
“你都沒見過我作戰,怎知我厲害?”
“可我跟你打過好多次啊。”
淼淼覺得是江真是一個小傲嬌,看後輩的目光不免又帶上了“你真可愛”的意思。
她像哄小孩子一般,笑嘻嘻地:“你的厲害我早領教過啦!”
是江更郁悶了。
隻是他也不善言辭,更搞不懂自己爲什麽要因爲淼淼看自己的眼神而生氣。他垂着眼,低低道:“走吧,買衣服去。”
“嗯!”
兩人進了成衣鋪,淼淼環視一掃,果然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這裏的鲛绡制衣更多,顔色也更豐富。而款式,更是多種多樣,令人目不暇接。
除去成衣外,更有鞋帽、披風、香囊等物販賣。
店裏的生意也十分好。幾個看起來有些年歲的中年女子與男子甚至還在幫人丈量尺寸,看起來,這裏不光買成衣,也量身定做。
隻是讓淼淼感到詫異的是,這店裏如此多的人,卻沒幾個修士,大多隻是凡人。這些凡人爲那些鲛绡瘋狂,不惜爲此一擲千金,其場面,便是讓淼淼這個見過世面的人也感到咋舌。
見淼淼看得專注,是江以爲她喜歡,便沖夥計道:“這幾套拿下來試試。”
見是修士,夥計的臉色就跟珠寶店的店家一樣,可見的冷淡了。他将那幾套顔色各異的鲛绡制成的裙衫拿下來,道:“這客官,這衣衫乃是鲛绡制成,一寸一金,您都要嗎?”
誰不知道修士窮?平常做任務攢兩錢都用來購買草藥、刀具、皮甲和糧食了。且因要修煉,對肉食的需求也極大,這世界上,能打獵的地方那都是貴族老爺的。莫說上面的野獸了,便是一根草都是老爺們的,不能拔。
想打獵啊?到不能打獵的地方去!那兒妖獸多得是,随便打,沒人攔着!
簡而言之,能打獵的地方不屬于修士;不能打獵的地方誰都可以去,但卻是危險重重,搞不好吃口肉把命都丢了!
所以,就一個修士還想買鲛绡?有那錢嗎?
淼淼蹙眉。
這夥計眼裏的輕視明明白白的,都快溢出來了。
這是看不起誰呢?!
修士最不缺的就是金銀了!
滄瀾大陸的通用貨币是靈珠,靈石,像金銀這等東西扔地上都沒人看。女修士戴的朱钗都是法器,哪可能拿金銀來做?也就一些凡人制造首飾還用到金銀,而流通貨币則用仙人們造出來的紙币,其硬挺程度超過金銀呢!
畢竟,修士們保衛凡人不受妖魔侵害,還幫着調和風雨,若修士都倒了,那麽他們凡人也活不下去了!他們做出來的紙币可不比金銀硬挺,有誠信嗎?
因此,滄瀾大陸最不值錢的就是金銀了。
淼淼剛到滄瀾大陸時,因着受前世的價值觀影響,看見金燦燦的東西就轉不開眼,哪怕是個嬰兒,手也會去抓。久而久之,大師姐以及師門諸人以爲她喜歡金子,因此都跑去凡人那兒給她打造了不少金銀做的首飾。
再後來,她長大了,能自己行動了,便又主動去收集金銀。會這樣做,概因她覺得,若是哪天自己能突破大乘,得道飛升後可去三千界,沒準就能地球了。
要回了地球,有了這些金銀自己還不得發死?人年輕時,想法總有些中二和奇特,就沒想過都成仙了,還需要金銀這等俗物來爲自己謀生嗎?因此,這事幹到二十歲,她不幹了。發現自己特傻,但收集起來的金銀她也沒丢,都扔儲物戒裏。
這可是逝去的青春啊!留着紀念下吧!
現在可好了。
這孤雲大陸不用靈石,用金銀,那麽眼下這情況……
是要用自己逝去的青春來裝逼打臉了嗎?
想到這裏,淼淼微微一笑,剛要說話卻見一旁的是江從乾坤袋裏拿出了十錠金,道:“可夠了?”
淼淼愣了下,還來不及想是江爲什麽會有這麽多金子,手卻已伸出去,阻止道:“江,我不穿鲛绡,每一匹鲛绡背後都是鲛人的血淚,我不喜歡。”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
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對話,“買不起便買不起,何必說出這等話來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