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憾這麽一說,蕭雲不由心裏一動,“看來,田先生對田中信雄的計劃是有所了解的了?”
田憾笑了笑,似意味深長,卻沒有說話。
蕭雲更加證實了心裏的想法。一個擁有如此強大情報搜集能力的人,怎麽可能對如此重大的事情毫不知情呢?那麽,如果他知情的話,他的态度又是什麽呢?
蕭雲繼續說道:“好吧,既然田總對徐信雄的信任強于對蕭雲的信任,蕭雲也不強求,那麽,我們就先不談徐信雄,換一個人。你的秘書,張念青,這個人,您是否也真正了解呢?”
田憾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呵呵,蕭先生想說什麽?”
“如果我告訴您,這個人,也是日本人,您有何感想?”
田憾神色一凜,随即又道:“日本人又如何?”
蕭雲說道:“您剛才說過,您是一個商人,您的目的是爲您的企業,爲您的職工謀求最大的利益,那麽,如果有人要做出一些對您企業、對您的職工的利益有害的事情,作爲海洋鑄造集團掌門人的您,難道也認爲和您無關嗎?難道您也無動于衷嗎?”
田憾冷冷的說道:“蕭先生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想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我說過,徐信雄,也就是田中信雄在謀求壟斷國内的鑄造業。而要做到這一點,作爲行業龍頭的海洋鑄造集團是必須要被吃掉或者被拔除的。而要做到這一點,如果能從内部下手,必将事半功倍。張念青是日本人,田中信雄是日本人,我的意思就是說,這兩人正在聯合起來,做一些對海洋集團不利的事情!”
田憾沉默了足足有半分多鍾,突然笑道:“蕭先生越說越有趣了,您,對于我來說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卻突然跑到我面前說了這麽多不相幹的話,甚至布下了這麽大的一個局,先是要我懷疑徐信雄,又要我懷疑我身邊最可信賴的人,呵呵,換作是你,你會不會認爲這個人是個瘋子?”
蕭雲真的有些急了,如果這樣的信息都不能動打動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可以打動田憾的了。總不能揍他一頓吧?
“田先生,請您認真考慮一下我說的話,蕭雲絕對沒有私心……”
“呵呵,你有沒有私心我不知道,不過,池上青念的事對我來說不是新聞。我倒是對蕭先生越來越有興趣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些情報,你究竟是怎麽得到的?”
田憾這話出口,蕭雲突然心裏一動,不由愣住了,“池上青念” ?什麽意思?蕭雲是知道張念青姓池上的,難道這是張念青的日本名字?!田憾知道?!那他……
蕭雲這一愣,田憾又說話了,“蕭先生有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
“啊?什麽?!”
“剛才你所告訴我的這些情報,你是怎麽得到的?”田憾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蕭雲猶豫了,現在搞不清田憾究竟是個什麽态度,自己的底細自然是不好告訴他的。所以蕭雲隻好說道:“這個……是出于一個偶然!”
田憾的眼睛看向蕭雲,“偶然?蕭先生不便明言麽?”他緩緩點了點頭,似有所思,“那好,我換一個問題,請問蕭先生對于一貫道知道多少?”
“一貫道?”那是個什麽東西?一個人?一件物品?還是一個組織?這還是蕭雲第一次聽說這麽個名詞。
“看來蕭先生所知有限啊!”田憾輕輕一笑,“蕭先生,有些事情很複雜,表面上看上去的東西往往都是不真實的。你永遠都不要以爲自己已經知道了很多。一個我很尊敬的人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絕對不要想當然,因爲你自以爲的東西,往往十有八九都是錯的!”
蕭雲很認真的看了看田憾,田憾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沒有絲毫表情。如此一來,倒讓蕭雲搞不明白了,田憾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見蕭雲不說話了,田憾起身說道:“好了,今天,誤會澄清了,請蕭先生原諒我的沖動,對于給蕭先生造成的不愉快,我深表遺憾,就此告辭!”
說完,田憾也不顧自己還是别人的人質的身份,轉身就走,隻留給蕭雲一個意味深長的背影。
蕭雲沒有動,盡管田憾已經走了一段時間。
田憾最後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絕對不要想當然,因爲你自以爲的東西,往往十有八九都是錯的!
田憾指的是什麽?
蕭雲想不通。
想不能隻好不想。
可是不想這個問題,另一個問題就擺在了蕭雲面前:接下來,該怎麽辦?
從田憾身上尋求突破的努力到現在爲止,基本算是失敗了。田憾這個人,遠比想像中的複雜。蕭雲自問僅憑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再從田憾這裏收獲些什麽的了。
看來,自己終究還是年青了一些啊!很多事情并不像想像中的那麽簡單!當今這個時代,也不是僅憑一條消息就可以改變一切的時代了!
那麽應該怎麽辦?
然後,蕭雲就想起了兩件事。
首先,第一件事:池上青念!
池上青念應該就是張念青了。田憾喊出這個名字,至少可以說明:田憾是知道張念青的身份的。可是就算蕭雲搞清了田憾知道張念青的身份這件事,卻沒搞清田憾對他是個什麽态度,所以這件事的意義不大,至少現在看來不大。
第二件事:一貫道!
至于這件事,蕭雲就是徹徹底底的不知道了。一貫道是什麽?從田憾嘴裏說出的這個名詞,一定不會是等閑之物。不過,一貫道好像和這個徐信雄和張念青有着莫大的關系,因爲在蕭雲告訴田憾那些情報之後,田憾就突然問出了這句話,現在看來,有必要調查一下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