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穗被迫停下腳步,聽了他的話後,在心底冷笑了八百遍。
把她的家弄得支離破碎,居然還好意思拿她媽說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而且要想沾光的話,有本事就去找賀霆舟啊,找她幹什麽,她又不是發光體。
極力忍住把他的頭按進旁邊草叢裏的沖動後,裴穗絲毫不爲他的話所動,冷冷地看着他,反問道:“我親愛的大舅,你覺得我媽現在還會相信你的話?”
說完後,本來她還以爲何志平又會立馬瞎扯出更多的借口,卻沒想到他居然被問住了,望着自己半天沒說出話來。
不過何志平沉默倒不是因爲裴穗說的那一句話,隻是覺得她此刻的神情竟有些像賀霆舟,盡管他隻遠遠見過那位大人物一面,連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不過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奇怪的想法,覺得自己真是可笑,找不到事做才會把兩個毫無相似之處的人拿來作比較。
“穗穗,你看你就是太年輕了,才會這麽天真。在這方面,你可要多和賀先生學習學習啊。”何志平又拿出了長輩的姿态,裝模作樣地教導着她,說完後又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你媽不相信我說的話,總會相信照片吧?”
“哦。”這話并沒有讓裴穗臉上的表情有所變化,最後一次對他客氣地說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放手。”
可何志平好像還是沒聽懂她的話,仍抓着不肯松手,裴穗心生厭惡,懶得和他糾纏下去,奮力地甩了甩。
誰知道他看着隻剩下了個皮包骨的身體,力氣卻還大得驚人,像是能把她的手生生扯下來似的,她掙紮了好幾下都沒能掙脫開。
這下裴穗也不再對他客氣了,兌現了剛才的誓言,擡起腿便狠狠朝他的兩腿之間踢了一腳,而且還是用讓他斷子絕孫的力度踢的。
這一招果然比電擊棒還奏效,或許是因爲何志平壓根兒就沒料到她會這麽做,一時間沒來得及躲避,結果就被踢了個正着,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立馬松開了手。
得了自由後,裴穗才沒那瞎工夫看他傷得怎麽樣,趕緊趁機往前狂奔去。
夜晚的風本來就有些大,吹得她手裏的袋子嘩嘩地響,也灌了一小部分到她的衣服裏去,讓她整個人都嘭嘭嘭地鼓了起來,就像是生氣時的氣泡魚,仿佛風再大些,随時都能飛起來似的。
盡管風的阻力大,可裴穗還是跑得快,沒幾下就跑到了值班室的門口。
剛好今晚值班的保安小哥認得她,察覺到異樣後,連忙跑了出來,看見這幅場景驚呆了,問道:“裴小姐,怎麽了,還需要幫忙嗎?”
進了大門後,裴穗還在一股腦地跑跑跑,聽見保安小哥的詢問後,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大喘着氣,沖他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謝謝啊。”
說完後又頭也不回地跑走了,卷起的風把保安小哥吹得淩亂。
一路上裴穗就沒停下來過,直到回到房子裏,把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才徹底放下心來,靠着門闆癱坐在地上,被刻意壓下去的情緒全都鑽了出來。
本來賀霆舟明天就回來這件事都已經夠讓人傷腦筋的了,沒想到中途還冒出來一個添亂的何志平,她真不知道自己又把哪位神仙大人得罪了。
不過說實話,她剛才其實緊張得要死,那些什麽鎮定高冷全都是裝出來的,隻是爲了吓吓何志平,心裏很清楚,要是自己在他的面前露出一絲絲的慌亂,他就會變得更加無法無天。
雖然這種小伎倆在賀霆舟的面前總是不堪一擊,但是對付像何志平這種眼裏隻有錢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裴穗無法否認的是,他的那番話确實讓她差點亂了陣腳,不知道他的手裏到底還藏着什麽底牌。
萬一哪天他真耍無賴耍到她媽那兒去了,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何蓉肯定會好好收拾她一頓。輕則被打得斷手斷腳,重則直接斷絕母女關系。
“……”
裴穗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胡亂揉了幾下自己的頭發,決定暫時回避一下這個問題,收拾好心情後,從地上爬了起來,把怒火轉移到了那些傳播小道消息的人身上。
他們難道就不能順便告訴何志平,她和賀霆舟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可以讓她胡作非爲的地步?
好好一個晚上,就這樣被破壞得七零八碎了,裴穗心裏苦,洗了個澡出來後又覺得逃避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想了想,還是給何蓉打了個電話過去。
她先旁敲側擊地試探了一下,想看看最近何志平有沒有給她說些什麽奇怪的話,發現何蓉好像還什麽都不知道,反而覺得她更奇怪,追着她問了好幾分鍾,懷疑她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裴穗趕緊打着哈哈唬弄過去了,挂了電話後才松了一口氣,心想還好沒有鬧到她那裏去,就是不知道經過今天這件事,何志平會不會破罐破摔了。
不過她現在也不怎麽怕他耍手段,畢竟這段時間經曆了那麽多的大風大浪,到時候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是了。要是他的手裏真有什麽所謂的照片的話,大不了就說是合成的,反正她媽也不懂這些。
不管怎麽說,比起何志平,她媽應該更相信她說的話吧。一個爲了錢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人,說的話早就沒有可信度了。
這麽一想後,裴穗安心了許多,調整了一下狀态,按照之前的計劃,把幾乎還是嶄新的練習題拿了出來,決定還是先把明天的計算機二級考過了再說。
爲了給自己營造出學習的氛圍,她還特意溜進了賀霆舟的書房裏。
其實在專業課上,裴穗的成績還算得上拔尖,偏偏在考級這種事上,淨遇上滑鐵盧,每次都當作是去做真題的,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不過就像賀霆舟每次**一樣,她學習的時候也有個毛病,就是前戲特别長。在正式開始抱佛腳之前,必須先選好合适的筆、歌單和筆記本。
可當裴穗把這些有的沒的準備工作都做完後,才看了三分鍾的書,注意力又開始逐漸渙散了,漸漸三心二意了起來,要不摸摸這兒,要不碰碰那兒。
把能摸的魚都摸了個遍後,她還是沒有看書的**,終于打起了自己頭發的主意,想要修一修快要掃到眼睛的劉海。
誰知正當裴穗拿起剪刀,瞄準劉海的時候,一不小心從鏡子裏看見書房的門口站了個人,她哼着歌的聲音戛然而止。
整間房子隻有書房的燈是開着的,像是夜間茫茫海面上唯一的光,而鏡子裏的人擋住了身後所有的黑暗,一身風塵仆仆,卻也難掩他眉間的英俊。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這樣嗝屁。
裴穗被吓得手一抖,“咔嚓”一聲後,額前細碎的頭發飄飄而下,新發型就此誕生,醜得不堪入目,連狗都不肯承認是自己啃的。
可她來不及細看自己到底有多醜,還保持着剪頭發的姿勢,視線仍固定在鏡子的角落上,卻發現裏面的人已經消失了。
“……”什麽鬼,難道真是她産生幻覺了?大晚上的,要不要這麽吓人啊。
裴穗忽然間覺得心裏有點毛毛的,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扭頭看了看。
誰知她才剛一回頭,就看見了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賀霆舟,吓得她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目瞪口呆地盯着他,遲遲說不出話來。
從裴穗的角度望過去,他正好遮住了頭頂的燈,光圈從旁邊暈染開來,讓他整個人像是浸在了溫柔的夜霧裏,漠漠濛濛的,恍若一碰就碎的夢境。
她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過仍下意識地用手蓋住了自己的頭發,趕緊站了起來,結結巴巴地問道:“賀……賀先生,你怎麽回來了?”
賀霆舟沒有回答,而是眼眸微擡,掃了一眼挂在她身後牆上的鍾。
表盤裏長短不一的兩根指針就要快重合在一起了,而平時吵着嚷着要早點睡覺的人,這會兒還精神百倍的,和之前恨不得八點就睡覺的模樣簡直相差甚遠。
見他不說話,裴穗心底的那些不真實感緩緩褪去了,轉而變成了不安,心想賀霆舟該不會是以爲她趁着他不在,好好大玩特玩了一番吧?那她才是真冤啊。
爲了不被冠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她趕緊解釋道:“賀先生,你千萬不要誤會啊,今天是特殊情況,中華民族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了,我準備奮戰到天亮,所以才沒有睡覺的。”
說完後裴穗又想要把書舉給他看一下,可半天沒摸到書在哪兒,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書桌上已經亂得不成樣了,全是各種各樣的零食口袋。
“……”我靠,這才過了多久,她就吃了這麽多的東西?
裴穗的視線在“桌上的垃圾”和“賀霆舟的臉”之間來回看了好幾遍,也顧不上遮劉海了,立馬騰出手來,一邊收拾着桌子,一邊又爲自己開脫道:“賀先生,我……我晚上沒吃飯,所以就想吃點零食填肚子,你先别生氣,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可自顧自地收拾了好一會兒,她也沒聽見賀霆舟的聲音,還以爲人已經走了,奇怪地擡起頭來看了看,卻和一道近在咫尺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他的雙手不知什麽時候撐在了桌沿上,身子正朝她慢慢傾了過來,黑眸盯着她看了半晌後,薄唇輕啓,純正流利的英文從他的唇間溢出。
“i’mgonnaandbreakyouofftonight?”
作者有話要說:強烈建議大家去聽聽那首《breakyouofftonight》,或者直接去百度一下歌詞
之前我看的qq音樂的翻譯,還覺得并沒有很污啊,直到看見了度娘的翻譯
分分鍾腦補出一桌價值三萬元的滿肉全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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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eeswitgposition我看到我們變換體位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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