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的許瑩瑩?”
馮意得意道,“一會你就知道。”
韋延東輸了面子,下不了台,恨恨地坐回位置上。連一旁殷勤地遞上的茶水也啪地甩開。這麽一來,韋延東也不再堅持将馬全租下來了,面子都沒了,他又不是傻子。
一群人三三兩兩地去挑馬試馬。
馮意将袋子遞給任常新,裏面是套騎馬裝。
任常新早就猜到這場聚會是馮意安排的,要不怎麽會好巧不巧地馮意趕過來?
他雖然不想理馮意,不過他們剛跟韋延東鬥了場,他可不想讓人看笑話,拎了衣服換了。等他回到馬場,其他人大多都騎到馬上了,有的快的都已經開始溜圈了。
馮意騎在一匹馬上,看他過來,嘩地翻身下馬,将早在一旁蹬腿甩尾巴的紅馬牽了過來。那紅馬和馮意很是親熱,俯下頭在馮意頭邊磨蹭。
馮意笑道,“寶貝,以後你的主人可就不是我了。”他拍了拍那馬,将缰繩遞給任常新,笑道,“老婆,上馬。”
任常新原本打定主意不理馮意,可是這匹紅馬确實漂亮,赤紅色的鬃毛,矯健有力的長腿,格外精神帥氣。
馮意确實是投其所好,任常新玩兒馬那麽多年,也沒見過這麽一匹好馬。他猶豫了會,就蹬着馬蹬上馬。他上馬的姿勢潇灑,動作迅捷,翻身就坐在馬鞍之上。那紅馬也歡快地仰首嘶了幾聲。
原本任常新就長得漂亮俊俏,此刻白衣少年,鮮花怒馬,立在馬場上,無比精神帥氣,頓時引來一陣喝彩聲。
不知何時馬場廊子裏又來了不少人。那些人也都忍不住喝了聲彩。
任常新性格本就張揚驕傲,越是有人關注他越是得意,此刻更是如同隻漂亮的孔雀般。
他得意地一帶缰繩,撥轉馬頭,長腿一夾,那紅馬便歡快地往前沖去。
那紅馬原本就是日行千裏的良駒,經過訓練之後,更非普通的馬可比。
瞬息之間就如同一團紅色的烈火,越過前面的馬匹。任常新也是玩兒慣的人,他馬術精良,絲毫不懼,那紅馬跑得越快,他越是意氣飛揚。
馬場之上,翩翩少年郎,白衣紅馬,一騎絕塵,姿态潇灑飄逸,引得不少人都忍不住站起身看過去。
小均走到馮意身邊,樂道,“馮意,你真他媽行呀,這可是花了大價錢呀。”馮意笑了下,翻身上馬,喝了聲,縱馬追了上去。他确實費盡心思,花了重金購回這匹紅馬。連人他都願給,更别說錢這玩意了。
好幾圈後,任常新才回來。騎馬極耗費體力,幾圈下來,他額頭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他翻身下馬,早就有人上來要牽過缰繩,任常新阻止了,他喜歡這匹紅馬。這匹紅馬就跟通曉人性似地,和他非常親熱,他抱着馬的脖子磨蹭着,打算一會親自将馬牽回去。
身後傳來了嗤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馮意那個瘋子包的男寵。”
任常新這人驕傲得很,他現在和馮意在一起,兩人的地位不平等,他更是特别忌諱别人這麽說他。轉頭看去,卻是韋延東帶着一幫人在後面。
韋延東是個男女通吃的主,男人女人都玩。任常新長得風流俊俏,身姿挺拔,尤其是一雙桃花眼妩媚多情,就算韋延東玩兒過的人多,不過他玩過的男男女女都沒有這麽好看的。
韋延東心髒蹦了下,剛才在怼小均他們的時候,他就看着任常新長得好看,可惜是小均那一夥的。後來沒想到在馬場上見到任常新縱馬奔馳,騎的正是馮意的那匹紅馬,人馬相襯,也不知道是馬更帥,還是人更美。
他們這幫人别看都是男的,八卦起來也厲害得很,他們中間有的人之前就見過任常新和馮意在一起,就有人八卦,任常新是馮意包下的男寵。
先前馮意爲了任常新在青城鬧了一場這事早就傳遍了京城的圈子,不過韋延東也沒見過任常新本人,隻是聽說馮意爲了他包養的一男的争風吃醋,翻了天了。
韋延東原本并不相信。馮意是個徹頭徹尾的直的,以前不是沒有男的勾搭過馮意,但結果都是直接被馮意打進了醫院。韋延東這人長年在風流場上混迹,這方面看人還是非常準。馮意就是個直男,對男的沒興趣。所以他之前并不相信。隻當是以訛傳訛。
然而這天馮意親自将人服侍得周周到到,還将那匹紅馬給人牽過去。韋延東打小就和馮意不對付,鬥了那麽多年,還真沒見過馮意什麽時候這麽“低三下四”過。更何況剛才馮意還親口承認這匹馬是送給他老婆的。
韋延東被馮意下了面子,正要在哪個人身上找補呢。正好遇上任常新騎了馬回來,落了單。要拿捏這麽個被人包了的“男寵”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折損了這個人,豈不是更是能下了馮意的面子?
任常新冷冷掃了韋延東一眼,就當沒見到這人,回過頭,繼續抱着馬親熱。韋延東先是被馮意下了面子,又被這個“男寵”無視。馮意他不敢動,難道這麽個“男寵”他還不敢不成?
他上前幾步,抓住任常新的肩頭,就想将人弄過來。然而還沒等他動手,就被任常新抓着手腕狠狠地往下一扯,一個用勁,韋延東啪地聲狗吃屎摔到地上。
韋延東狼狽地爬起來,他看任常新長得漂亮,還以爲就是專門服侍男人的,誰知道任常新一出手就給他來個狠的。這比馮意打他的臉還讓他難受。他讓“男寵”給打了?!這傳出去他韋延東就甭想在這圈裏混了。
其他人都圍了上來,将任常新圍在中間。任常新倨傲地看着他們,操!小爺這段時間真他媽心煩!非得揍得這幫人都連他媽都不認識才行。
任常新雖然沒有學過什麽專門的搏鬥術,不過打架誰他媽不會。他隻是不愛打罷了,要真打他也不怕。還沒等那幫人動手,他猛地一腳蹬出去,将最前面的那人啪地蹬了一個跟頭,緊着又一拳打中旁邊一人的肋骨。
那幫人也不是吃素的,這麽一來,全都動起手。
任常新被人打了幾拳,漂亮的臉腫起了一塊,不過那些人也沒落着好,大都灰頭土臉。被打得最慘的是韋延東。任常新氣惱他不三不四地亂說,絲毫不留手,幾腳直接踹到韋延東的肚子上。将人打得哎喲直叫喚。
韋延東這人嘴賤,哪怕被打,還是胡說八道地亂罵。任常新聽得氣惱,也顧不上其他人的拳腳,上前一腳蹬翻,跨坐在韋延東的身上,握着拳頭一頓亂揍!
任常新隻是長得漂亮,拳頭可是實打實的硬,砸到韋延東的身上跟錘子似地。韋延東這人雖然嘴賤,不過還算硬氣,任常新砸得越狠,他罵得越大聲。最後直接被任常新給打蒙了,說不出話,任常新才解了氣,收了手。
其他人的拳腳也全都朝任常新身上招呼,一個拳頭向任常新的身上砸下來,卻被人中途握住了手腕,猛地一拽一甩,将人整個摔飛了出去。
馮意将那個人摔飛出去,心疼地将人攬在懷裏,掐着任常新的下巴看給打哪了。任常新啪地甩開他,操地罵道,“小爺又不是糖捏的。看什麽看。”
馮意的那幫哥們也回來了,見自家兄弟落了單,被人給打了,哪裏肯服氣。兩夥人幹脆打了起來。
韋延東已經醒過來,任常新嘿了聲,上前拽起韋延東,涼涼地說,“你剛才說什麽?誰是給男人玩兒的?”
韋延東被揍得眼睛腫了老高,臉就跟被人狠狠從高樓上摔下來般,青的紫的紅的綠的裂成好幾瓣,他夾着眼努力睜開看任常新,血霧迷蒙中,隻看到那個漂亮得如桃花般的男人,一雙桃花眼又冷又涼地看着他。
任常新斜乜了馮意一眼,涼涼地,“馮意,你倒是說說,究竟是誰被男人幹?”
馮意咬了咬牙根,道,“寶貝,我喜歡被你玩兒。”
操!這輩子的老臉都他媽丢盡了!
任常新得意地扔下韋延東,桃花眼一瞟,“怎麽着,今天回去洗幹淨,上床伺候小爺。”馮意嬉皮笑臉上來,“老婆,你說怎樣就怎樣。”
反正到了床上就由不得你了!
任常新冷哼了聲,“得了吧,小爺玩兒過的男人多了去了,你算個什麽玩意!”
他的脾氣說來就來,說翻臉就翻臉,又傲嬌又矯情。
這話連韋延東都聽到了,瞪大了眼看着他們。馮意有些挂不住臉,尤其是在這一向的“仇敵”面前。可是又不便說什麽。
兩夥人正打着,原本馬場的人都躲得遠遠的,突然吳哥跑了過來,沖着馮意喊道,“馮少,還不快走!林夫人來了!”
這下别說馮意了,兩夥人都愣住了,小均忙沖着馮意叫,“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帶常新走?”任常新不知道林夫人是誰,不過看這些人,無論是小均還是韋延東兩夥人連架都不敢的模樣,估計不是什麽好事。
馮意咬牙,拽起任常新,“老婆,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