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常新原本就是個任性矯情的公子哥兒,這下更是踩着馮意,時不時矯情個幾下。
原本兩人的關系幾乎在馮意公司裏就近乎透明了,雖然他們沒有言明,不過就兩人那親近的模樣,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經過這件事後,馮意更是肆無忌憚地秀恩愛,恨不得讓每個人都看到。總算任常新好面子,隻要出了馮意的辦公室他從來都是冷着臉,高高昂着頭,絲毫不理會馮意。反倒是馮意總是嬉皮笑臉地跟在他身邊,時不時蹭一下,摟下脖子,親下臉。
弄得任常新恨不得将人踢個十萬八千裏遠。
任常新自然沒有和馮意提起他在他公司被人善意提醒的事,隻不過馮意爲人精明,他回來後自然詢問了當天的事宜,小助理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說了一通,将馮意鬧得哭笑不得,他也不是什麽小氣的人,揮揮手就讓人下去了。
果然輿論能夠殺死人,在他們的感情還未成熟穩定的時候,任何一些風吹草動旁人的議論都容易讓他們動搖。要不是他們彼此之間都有感情,如果就這麽任由誤會加深,不去解釋,經年之後,就成爲彼此最深的遺憾。
幸好,盡管有了誤會,但馮意沒有放棄,雖然他采取錯誤的方式,最終還是取得了好的結果。
其實也是因爲他是真地愛上了任常新,無論任常新怎麽撂狠話,他也絕對不放棄。馮意是個看準目标就一路走到黑的人,這樣的人無論前面有多少困難險阻有多少高山峻嶺,他都絕對眉頭也不皺地往前走。所以哪怕任常新有多少猶豫,有多少顧慮,他都會将任常新搶到手,這一輩子絕對不會放開。
任常新被他老子辭退之後,在家無所事事。要是換成了以前,他肯定樂得心花怒放,找上幾個狐朋狗友潇灑度日。不過今時不比往日,他就算想找那些個狐朋狗友玩兒,人也不肯帶着他玩兒了。形勢比人強呀,馮意在後面壓着,誰敢帶着他找樂子,這不是擺明跟馮意作對嘛。
任常新約了幾個都被人找借口拒絕了,氣得他打電話給馮意出氣。
電話那頭馮意心裏樂開了花,嘴裏卻滿口憂國憂民,安慰任常新别氣,等他回去陪他玩兒。任常新明明知道就是馮意搞的鬼,可苦于沒有證據,馮意還裝模作樣地給他那幾個朋友去電話,說了一通後,苦着臉說人家可不确實有事嘛,連他約都沒能約出來。
任常新實在無聊,在家幾天後就徹底呆不住了,他以前瞎混胡鬧地就能過幾天,可現在經過一年多的工作,他已經不習慣這種醉生夢死的日子了,他需要更多挑戰性更多讓他有成就感的事業,他再也不甘心就這樣糊裏糊塗地混。
之前馮意讓他去他公司上班,被他毫不猶豫拒絕了,笑話嘛!他被自家公司趕了出來,現在再到馮意公司上班,被人聽了還以爲自己是靠馮意養着呢!
他又不是沒有能力,憑着他自己也能闖出一片天。
可惜心比天高,論實力和經驗,他哪裏比得上那些老江湖,之前在公司有不少人幫他看着分析着判斷着,避免了不少錯誤,現在就憑他一個人,想要打天下根本難如登天。
也就是那些人知道他的背景來曆,不敢玩兒得太狠,要不連他的家底都要賠個精光。
任常新這麽幾次後,算是徹底明白自己的能力在哪,他老子說得對,刨去他的身份之外,憑他的能力有什麽資格做什麽總經理。
這個社會是很現實的,誰有能力誰上,憑什麽讓給你!
任常新漸漸喪氣,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地一無是處。可是之前在他公司,他奮發圖強之後,也做出了像樣的成績了呀。
馮意回來後,任常新悶坐在客廳,連燈都沒開,屋裏漆黑一片。馮意打開燈後才發現他在客廳,反而将馮意吓了一跳。
馮意脫下大衣挂好,走過去坐到沙發上,摟住任常新,柔聲道,“老婆,誰惹你不高興了?跟老公說,老公幫你收拾他。”
任常新暼了他一眼,心裏郁悶壞了,同樣是豪門富二代,爲什麽馮意樣樣比他強?連做個生意,人家都能做得有聲有色。
可他矯情慣了,才不會低下身段“不恥下問”,斜乜了眼,便轉了頭去。
反倒是馮意嬉皮笑臉地貼上來,“老婆,你要是在家裏無聊,就去公司上班吧。”
任常新要是一開始答應去也就算了,現在他跌了這麽一大跤,讓他現在去豈不是華麗麗地打他的臉嘛!
他哼了聲,冷冷道,“小爺忙得很,不去。”
馮意也不生氣,做了晚餐,兩人吃過飯後就窩在沙發上看電影。馮意圈着任常新,将人整個攬在懷裏。這是兩人相處時的常态,任常新懶懶的,就像隻波斯貓,蜷在馮意的懷裏。他們看着電影,馮意時不時拿着小零食喂任常新。任常新也不挑,有得吃他就張嘴,沒得吃就看電影。
馮意覺得自己就像是養了隻慵懶到極點的寵物,有時候乖順可愛,但是惹着他了,就會像隻貓似地炸毛發飙。不過任常新還真是不難養,他雖然看上去挑剔難相處,真正相處才會發現,他其實也就是懶,除了嘴刁一點之外,隻要順着毛捋,就是一隻乖巧的小貓咪。
看完電影,馮意抱着任常新去洗澡。兩人在浴缸裏做了一回,将任常新做得渾身酥軟,再也沒有力氣起來,馮意隻好任勞任怨地又将人抱上床。
任常新釋放之後,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正在朦朦胧胧之間,聽到馮意俯在他的耳畔輕聲說,“老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姐要來鵬城了。”
任常新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那個聲音就像是在他耳畔打了個旋,直接飛了出去。他呢喃地擺了擺手,倒下去就睡着了。
第二天任常新睡到了11點多才醒。他以前上班時都是準時7點鍾醒,哪怕現在不用上班了,也都是差不多時間起,不過昨晚被做得太狠,他實在是太累了,這一覺竟然睡到了大中午。
他看了看時間,估計馮意去上班了。他也不着急,馮意就算去上班,中午不是回來帶他吃飯就是給他預留好了飯菜,他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喂食問題。
有個二十四孝好“老婆”就是這麽方便愉快!
他們的卧室是在二樓,他出了房間,正要下樓,忽地聽到樓下談笑的聲音。任常新好奇心起,走下了樓。二樓到一樓的樓梯是旋轉式的,中間有視角障礙,得繞個圈才能看到下面。他走到一半,終于看清楚了樓下客廳裏的人,沙發上坐着兩個人,馮意正和一個女的親密地坐在一起聊天!
任常新愣了下,立時炸毛了,先前馮意和那什麽青梅竹馬就讓兩人鬧了一場風波,這下可好,馮意竟然還将人給領進門了!
以前他不自信和馮意的關系,第一反應是自我保護,既然馮意有二心,那他就他媽先甩了他。然而這段時間馮意給了他足夠的信心。馮意愛他,離不開他,這樣的信心,讓他足以肆無忌憚地表達自己的憤怒和感情。
他毫不猶豫地下樓,向客廳兩人走去。馮意和那女的也看到了他,馮意站了起來,正想說話,就被任常新打斷了,任常新向來矯情,此時更是毫不客氣,高高在上,傲然地,“馮意,怎麽着,你是哪裏不舒服,需要小爺給你松松勁?”
客廳兩人都愣了,馮意更是挂不住面子,但他又不敢沖人發火,柔聲道,“老婆,這是我姐。”
任常新愣了,視線轉向沙發上的那女的,那女人長得确實和馮意有幾分相似,不過比起馮意的淩厲,她顯得柔和不少,完全一副溫柔大方好女人的姿态。
他竟然當着馮意姐姐的面損馮意!
緊接着,任常新突然意識到,剛才馮意叫他什麽。操!
瞬間他的臉漲得熱燙發紅,平日裏能言善道的他竟然卡了殼,一時不知該說什麽話來解圍。
馮意拉着他坐下,柔聲道,“老婆,昨晚我和你說了,你太累了可能沒聽到。我姐有事經過鵬城,順便來看我們。”
任常新呐呐地完全愣掉了,他不知該說什麽,他平日裏也是個能言善辯的主,說起話來一套連着一套,又能撒嬌又能蒙人,花言巧語得能将人整蒙了,要不就他以前那惹事貪玩的樣子,早不知被他爸修理成什麽樣了。
然而此刻他完全愣掉了,自己竟然當着人姐姐的面這麽損馮意,馮意還當場叫他老婆。
操!不帶這麽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