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有所改變的卻是馮意,相比以前,馮意忙了不少,早上送他來上班後,直到中午才回來陪他吃飯,下午也不見人影,快下班時才能見着他。有時候馮意甚至連中午都沒有回來,打來電話讓任常新自己先吃飯。
這一年任常新有不少的工作計劃,原先都是他和馮意一起制定的,當初的計劃就是由馮意主導進行,但是馮意卻嬉皮笑臉地說自己有事,讓任常新安排其他人去做。
這讓任常新很不高興,這些工作細節内容都是他和馮意各種商讨後制定的,現在說換人就換人?!雖然他們公司也不是沒有高層有能力可以接手,但是總沒有馮意來得熟悉。更何況,任常新和馮意磨合了半年多,對馮意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其他,他都非常依賴。現在馮意撒手不管了,他登時感到自己像是被抛棄了般。
難道挑明了兩人不做情侶了,馮意就徹底放棄他了?連工作都不肯配合他了?這讓任常新心裏非常不舒服。然而除了工作之外其他方面馮意還是和以往一樣,對他又細心又體貼,照顧得無微不至。任常新完全捉摸不透馮意的想法。
很快就進入夏日,任常新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他老子安排出國,不過等來等去都沒有動靜,反而是馮意突然跟他說要離開公司。
當時任常新正在辦公,除了上下班和中午的飯點出現之外,其他時候沒有公司出現的馮意竟然大略略地推門進來。任常新有些驚訝又有些驚喜,雖然他平時挺煩躁馮意這種不敲門就進來,完全不将自己當外人的樣子,不過能在這個時候見到馮意,他還是挺高興的。
他壓抑了下自己心裏的歡喜,微微擡眼,冷了臉道,“有事?”
馮意嬉皮笑臉地走了過來,笑嘻嘻地,“任總,想和你說件事。”
馮意除了正式場合之外極少這麽叫他,平日裏都是調戲地叫着寶貝,任常新敏感地意識到馮意有正事要和他談。他心裏有些不安,不知道馮意又要找他說些什麽。
馮意笑嘻嘻地遞給他一封信,上面赫然寫着辭呈。
任常新心裏一涼,雖然這幾個月馮意上班和沒上班沒區别,但是至少人名字還是挂在公司上,可沒想到現在幹脆提出辭職。
是要和他劃清關系?
任常新情緒起伏不定,他不擅長掩飾,哪怕拼命地冷着臉,但情緒依舊外洩到臉上。許久他才将辭呈甩到桌上,賭氣似地,“随便你。”
這句話那樣熟悉,仿似許久之前他也曾從哪裏聽過這樣的話。
馮意原本在他老闆桌正前方,外表雖然依舊痞氣十足,可目光卻一直凝在他身上。
任常新甩了那樣的話後,馮意卻笑了,他原本就長得夠帥氣,此刻笑起來竟然讓人生出撥雲見霧陽光明朗的錯覺。隔着寬大的老闆桌,他抓住任常新的手,好看的眉眼笑得十足男人味,低沉磁性的嗓音讓人聽了極是舒服,“寶貝,舍不得我?”
任常新臉有些燙,甩開馮意,沒好氣地,“你是哪塊玉呀,我他媽會舍不得?”
馮意最喜歡任常新這種矯情裝~逼的模樣,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的漂亮男人,裝作毫不在意卻又忍不住露出一些小端倪,讓人品着就歡喜。
他笑嘻嘻地,“我當然不算什麽,寶貝你才是那天地至寶,人間獨一份的寶玉。”
他這麽一說,任常新也想起來了,大年三十那晚他們時說過的話,他怎麽可能忘記,就在那天晚上馮意向他表白了。
任常新臉一陣發熱,冷哼了聲,别過臉去。
馮意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柔聲道,“常新,我原本就是來公司學習的,現在也算是學有所成,現在我想是時候自己開公司。”
任常新吃驚地擡頭,他想起馮意确實當初說是來公司學習,學完了自然是要走了。
隻不過據他調查的資料,他怎麽也不信馮意會真地做一個商人,像他們這樣有資源有背景人脈的圈裏人,玩兒的都是資本,背後操縱運營,怎麽會屈尊真地當個實業公司老闆?
馮意卻顯然不是假的,他已經在任常新公司附近租下了整兩層樓,他讓任常新放心,他的公司起來後不僅不會和任常新公司有沖突,反而會促進任常新的公司業務。
任常新跟聽天書似地,他一時沒能明白過來,但有一點他算是确定無疑,馮意是肯定要走了。
馮意這個人霸道強勢,從來不被他人左右,和他老子任嘯是一個類型,決定的事絕對不允許改變。任常新感到一陣無力,任嘯讓他出國,他無力反抗,現在馮意要走,他也阻止不了。
馮意柔聲道,“寶貝,我是個男人,需要有自己的事業,要不将來怎麽養你?”
任常新想的卻是老子需要你養嗎,他家大業大,擁有的幾輩子都花不完,更何況以馮意家的背景,馮意根本不需要真地勞心勞力地做這些。
任常新确實不想馮意離開,就算這段時間馮意很少在公司,但是隻要知道他在,任常新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他知道自己這種依賴性非常不好,但是他就是克服不了。
馮意笑道,“寶貝,我的公司就在附近,中午我會來陪你吃飯,你就當我到外面跑業務白天回不來,其餘時候咱們還是老樣子。”
能他媽一樣嗎?雖然距離上相隔不遠,但是兩人的關系卻像被無形的東西扯開,割裂,而最終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