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回了自己的屋裏。
“貴人,您生氣做什麽,她自己作死來着。”奴才道。
“是啊,我生氣做什麽,這麽些年,我當她是我親姐妹呢。你看看她,心是越發大了。不僅想晉位,還想拉拔娘家!後宮裏,妃位上的都不敢,她仗着生了個阿哥爺,可是要做死,如今還能仗着阿哥爺免了一回死罪,下一回,就是死期。我還能怎麽着?”金貴人氣的直哭。
這頭,喬貴人回了屋裏,就見很多東西被帶走了。都是那些貴重的。
她隻是坐着,并不敢多話。
伺候她的最貼身的兩個丫頭,被當場杖斃。
死的是一點也不冤。都是傳流言的那兩個。
一個太監被送回了内務府,估摸着也是個死。
其餘的宮女都是四十闆子,然後送去雜掃了。
她一個貴人,能有幾個忠心的本就不易,如今盡數沒有了,再來的丫頭,到底不是一開始跟着的,伺候的不好也是有的。
乾和宮裏,弘昙還跪着,胤礽哼道:“那喬氏是生了你,可你要記得,你怎麽長大的!朕對你不好!要是沒有皇後護着你,你長得大?”
“皇阿瑪,兒子沒有覺得皇阿瑪不好……兒子心裏都清楚,不敢爲喬貴人求情。”弘昙忙道:“皇阿瑪,饒了兒子吧,兒子跪的膝蓋疼。”
雅璃詫異了一下,大兒子會撒嬌了?
胤礽更是跟吃了個大号的蘑菇一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有點紅耳朵的擺手:“滾起來吧。”
弘昙頭回這樣,也覺得尴尬死了,這也算彩衣娛親了吧?
“多謝皇阿瑪!”說罷,忙起身,低頭站着,太不好意思了。
弘昭好笑:“皇阿瑪,兒子今兒累壞了,想喝奶茶了。河南那事,皇阿瑪不是要聽?大哥正好在,大哥知道的更多,我i們一起說給您聽?皇額娘就當是解悶兒可好?”
胤礽哼了一聲,那是傲嬌的哼聲。
弘昭就自作主張的叫人去了。
間隙還偷偷跟弘昙道:“大哥不必擔心,奴才們已經回報了,喬貴人傷勢無礙的,藥都拿去了。”
弘昙感激不盡,到底是自己的生身之母受刑了,他豈能不聞不問呢?
等奴才們拿來了點心和奶茶,一家四個坐着,說起了政事。
一個時辰後,雅璃先走了,聽的無聊。
出了乾和宮,雅璃還沒問,朱文就趕着來回話了:“主子,那邊都辦好了,也沒過于苛待她,就是按着貴人的份利伺候。”
“她過習慣了好日子,一下子恢複了貴人的待遇,她就受不住。”王嬷嬷道:“也是該!仗着大阿哥,越發不懂事了。”
“要不是看着弘昙會難受,我真想叫她降位成個庶妃算了!越活越回去了。你們說,這人難道好日子過多了,就不記得原來的好日子哪裏來的?我不求她感恩,最起碼也懂事吧!”
旁的人都不說,這喬氏,當年沒有她,能活麽?
“主子别動氣,好歹看大阿哥的面子上。喬氏不懂事,大阿哥可是好的。您要是這樣,大阿哥心裏難過呢。”秋影忙賠笑。
“你可說錯了,這件事,要是我不說不問,弘昙心裏越是難過,非得我發個脾氣,他才好受。真是,都是那喬氏的不好!”雅璃哼道。
“主子最是懂得大阿哥的心了,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比親生的更是親近呢!”王嬷嬷也笑了。
“回去吧,你們看着,大阿哥出來了,就叫來。既然非得罰,就好好罰一回得了。”雅璃哼道。
“叫她好好過個一年艱辛日子再說。”看弘昙的面子,最後也不好一直叫她委屈,真是憋屈。
雅璃走後,胤礽收起笑意:“老大,你要是懂事,就不要叫你額娘傷心。”
“皇阿瑪,兒子懂得,兒子一會就去看額娘。”弘昙猶豫了一下道:“兒子心裏,額娘是要緊的。雖然……喬貴人生了兒子,但是,兒子是額娘養大的,兒子定不敢不孝,也不會不孝。”
“嗯,你懂事就好。朕就這麽幾個兒子,不希望你們一個個的不懂事。好了,去找你額娘吧。老四,你别以爲你投機取巧,朕看不出來!去找戶部李振裕,好好研究一下,這是什麽?狗屁不通!”說着,就把一疊東西砸在弘昭腳下:“好好學!”
弘昭嘿嘿笑,本來就沒弄清楚,這不是爲了緩和氣氛麽,他也不易啊。
幾下子就收拾起來:“那兒子走了!晚上和額娘用膳!嘿嘿。”
說罷,幾下子就抱着東西出去了。
乾和宮外頭,弘昙和弘昭站着。
“大哥去吧,額娘要是生氣了,就哄一下,至于喬貴人,不會有事的,真要是有事,今兒就降位了。以後要是艱難些,也暫時忍着。過些時候就好了。”
“四弟,我哪裏還有那心思。如今我就感激不盡了,罷了,不說了,你我兄弟,你懂我的。”弘昙拍拍弘昭的肩膀道。
弘昭笑了笑:“我都知道,快去。”
兩兄弟拱手,各自去了。
弘昙倒是不太擔心,一路到了坤和宮,進去請安,就見雅璃不理他。
“額娘,兒子也委屈啊……”弘昙往雅璃跟前一跪:“額娘。”
“你委屈,你委屈!我不委屈?你說,那喬貴人作死是爲什麽?是想晉位養孩子,要回你,額娘舍得麽?”雅璃使勁戳弘昙的額頭。
弘昙也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了,叫雅璃戳的臉都紅透了。
“額娘,兒子是額娘的孩子,哪有那麽些事啊。”弘昙拉雅璃的衣袖。
“來人,給我将這個混小子打十個闆子!”雅璃哼道。
“主子,大阿哥哪就錯了,十個闆子,打壞了!”王嬷嬷忙道。
“你還求情?打二十個!”雅璃瞪眼。
王嬷嬷不敢再說了,弘昙憋笑被拉出去了。
果然,二十個闆子,那就是說着好玩的,打完了,有點癢……
弘昙回來謝恩,又逗着雅璃笑了一回,這事就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