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部落,十幾個小部落一夜之間,忽然就反了。
隆科多的急報進京的時候,園子裏,已經開始準備頒金節的事情了呢。
胤礽拿着急報,沒有發火,隻是冷靜的道:“宣大臣們進園子。叫幾位阿哥也來聽着。”
早在去年,他就想過,蒙古不會老實的。
這會子才反了,倒是不算太意外。
很快,大臣們就都進園子來了。這會子宣召,想來就是有事。
園子外頭,杜雅軒和李振裕遇見了,李振裕笑着拱手:“世子爺吉祥!”
杜雅軒是國舅,是大學士,是刑部尚書,也是安國公世子。
所以,怎麽稱呼的都有。
“李大人吉祥,不知聖上宣召是什麽急事呢。”杜雅軒怕麻煩,直接告訴他,他也不知道,省的打聽了。
李振裕一愣:“但願不是壞事……”
可是,不是壞事,就不會急诏了……
隻怕,不是好事啊!
很快,重臣們就都聚集在了九州清晏裏。
雅璃過來的時候,聽聞很多大臣來了,便停住腳步:“不進去了,想必是有事呢。”
藕根有些犯難:“皇後娘娘來了,奴才要是沒叫您進去,皇上不得扒了奴才的皮啊?”
“好了,别裝可憐,一會皇上問起來,就說我自己走了,回去伺候吧。”雅璃笑着擺手。
藕根當然是故意裝可憐的,這會子笑着應了一聲,恭送走了雅璃。
雅璃有些擔心,這是出什麽事了呢?
這頭,胤礽坐在上首:“這是隆科多送來的急報,都看看吧,蒙古人反了。”
衆人一驚,面面相觑,等着看那急報。
等都看過了,九爺起身:“皇兄,臣弟願意做個馬前卒!”
“老九,你坐下吧。你離不開京城,朕信你。”九門提督的事,九爺做了多少年了,打從他登基,他就做。
如今怎麽可能貿然叫他離開。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隆科多在那邊,也是個得力的将軍。”杜雅軒的才敢,不在軍事上,所以,他一般不會亂提意見。
“李振裕,戶部糧草可足?”胤礽沒回答。
“回皇上的話,不敢多說,支撐半年是富裕的!”李振裕忙回答。
“很好。如今是冬日将近,蒙古人比我們缺糧食。”胤礽冷笑:“朕不信能輸。”
“皇兄,您……”四爺叫了一聲。
“朕要禦駕親征。這兩年,年景不好,不過,蒙古人今年造反,卻是遲了。”今年,北方大部分地方沒什麽收成,可是到底不至于餓死。
時機過了。
“皇上,三思啊!”
衆人忙跪下。
“怎麽?大清兵強馬壯,不缺糧草,朕出征就能輸了?你們一個個的,是怕什麽?”胤礽哼道。
“其實,臣覺得,陛下可以親征。”杜雅軒道。
“那你還跪着?”胤礽瞪眼、
杜雅軒苦笑:“臣這不是随大流麽?”
“都起來,好好商議怎麽辦,朕就一條,叫天下都知道朕親征,但是不許來那些花架子!朕,是去安定民心,不是去南巡。禮部,你好好安排,規矩不錯就成,一切精簡,朕全力配合!”胤礽道。
“是,臣一定好好辦!”
“好了,既然定了,就商議一下,朕走了之後,京城裏的事吧。”胤礽擺手,衆人坐定。
“四阿哥弘昭,随着朕出征。可願意?”胤礽看着弘昭。
“兒臣願意!”弘昭激動不已,這是培養他!
“嗯,很好!”胤礽笑了笑。
“皇阿瑪,求皇阿瑪帶兒臣一起!”弘晰的大婚,就在後日……可惜這會子估計是不能好好辦了。
“好,你有此想法,朕很欣慰。大婚之後,就跟着朕走吧。”胤礽擺手。
這個兒子,一身蠻力,适合戰場。
“兒臣不善此道,願意留京辦差。”弘昙一貫的溫文爾雅。
“嗯,京城裏,國舅領文臣,老九領武将。老四,你也坐鎮,老十四,你跟着朕走。”胤礽道。
幾個人忙跪倒,應了是。
胤礽又吩咐了很多,才叫衆人散了、
人都出去了,隻有十六爺,還沒走。
等走完了,往那一跪:“皇兄……”
“幹什麽?跟死了爹似得?你也想去?”胤礽皺眉,不太喜歡這個表情。
“臣弟自然責無旁貸,隻是……求皇兄……求皇兄留克爾紮氏一命,她……爲臣弟生了一子,如今……”
“克爾紮氏?你那個側福晉?朕要她的命做什麽?”胤礽皺眉。
“她的部族……也在此次造反的部族中……”真是氣死十六爺了。
“好了,起來吧,朕不至于難爲一個女人。隻要她别通敵就成。朕會叫皇後下旨,蒙古來的女眷,隻要就此與部族斬斷關系,都無罪。”
蒙古人,将女兒送出來,就等于不要了。
誰還管你死活?
一個女兒,能攔住一個部族造反麽?顯然不能。
十六爺感激不盡的出宮了。
回府之後,也沒隐瞞,緩緩的與克爾紮氏說了這件事。
“你不必害怕,皇兄承諾,此時與你無關。你别多想,想想我們的孩子!”十六爺也怕她知道了這事,爲家裏人難過,不想活了。
克爾紮氏愣了好久之後,忽然抱着十六爺大哭出聲。
“怎麽辦,我沒有家了。”
“别哭了,你怎麽沒有家?你不是有我?難道,這麽久,你都不當我是你的家人?不當府裏是你家?”十六爺故意闆着臉。
克爾紮氏搖頭:“對不起。謝謝你。”
肯定是他求了,不然,這時候,皇上如何想起她這個側福晉?
“好了,别哭,等事情平定了,我在求皇兄,要是能饒恕你阿爸他們一條命……”十六爺這就是哄她了。
克爾紮氏也知道,但是還是很感激。
如今,她不是一個人,有自己的孩子,有對她好的十六爺。
怎麽也不會走到自盡那一步的。
胤礽将這些事與雅璃說了,雅璃眉頭皺的死死的。
“别擔心,朕親征也不過是去坐鎮,又不用朕出手,不會有危險的。”胤礽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