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這一日,打家都是有些勉強的。
畢竟懶散了快一個月了,誰不想繼續懶散着?
想着還得上班,臣子們内心基本……都是累的。尤其是皇上的兄弟們,剛半個月拜年,天天半夜起來,這才休息了一天,就要上班……那個心情,可想而知了。
好在,皇上不是先帝爺,不會每天上朝,三五天一回而已,平時,就正常時間起床,去各自衙門忙活就好了。
還算是個安慰了。
可是,當今還有個問題,就是他不太愛出門……不像先帝爺,這二月裏,就好巡視黃河,或者去五台山,要麽南巡,然後直接都不帶回京的,直接就去了蒙古了,等回來,就快過頒金節了,這一年,就過去一大半了呢。
哎,各有各的好處吧。
天還黑着,大家都聚齊到了乾和宮外頭,就等着上朝了。
大家見了面,行禮之後,都是一樣的話:新年好啊,大吉大利,萬事如意,喜得貴子……咳咳,就是那麽幾句。
這頭,胤礽也是恨不得就不上朝了,摟着雅璃滾了滾:“朕做個昏君好不好?”
“好個屁!快起吧!”雅璃被他鬧的也醒了,推他:“你做昏君成,你去摟着你的小嫔妃去,别在我這不起來,我可不做妖後。”
“嗯,朕的皇後是賢後,真是……勾人的賢後,朕真想現在就……”
“什麽?”雅璃有些迷糊。
“現在就……感受感受小貓兒的火熱……”胤礽親她的嘴唇。
“呀,流氓,還不起來滾蛋!”雅璃往裏一縮。
“哈哈哈,好了好了,逗你的,乖,睡吧,朕……今晚上再和你讨論,嗯?”胤礽笑着坐起來,給她把被子掖着:“睡吧。”
雅璃使勁瞪他,奈何本就沒睡醒,迷迷糊糊的,隻有可愛和迷人了。
胤礽揉揉她的頭發,這才叫人進來給他更衣。
更衣的時候,雅璃就又睡着了。
胤礽放輕腳步出去:“好好伺候,等皇後醒了,伺候她用好膳食,今日早膳,朕不回來了。”
“是,奴才們一定伺候好主子,恭送皇上!”
乾和宮外頭,十四爺打着哈欠對八爺道:“估摸着,今兒就要收拾那幫子人了。你瞅瞅恭郡王那樣子。”
這個恭郡王,就是永绶的哥哥,也是杜閑庭的大舅哥。前恭親王的世子。
年前,終于得了爵位,不過也從親王降位成了郡王了。
“他是愁呢吧?家裏幾個孩子,可沒幾個成氣候的。倒是永绶的兩個兒子都有差事。”雖然爵位是老大承襲了,可是老大家裏的孩子可不争氣。
“十四弟心裏有數就好,畢竟,宗室裏能上朝的不少。要是聯合起來,隻怕也要麻煩不少呢。”八爺笑道。
“我是不怕的,有皇兄在,最大的麻煩也不在我這。”十四爺又打了個哈欠。
“你還真是……皇兄是不怕麻煩,但是,皇兄喜歡麻煩?”八爺笑了。
皇兄撐腰不假,但是他們得沖在前頭啊!
“哎,看着吧,一會就要鬧起來!皇兄登基這麽幾年了,他們還沒見識過?還是覺得宗室就高人一等?”
“上朝!”
還沒說完,就聽見太監的唱和。
衆人忙按着身份地位進了乾和正殿。
依次跪下,就聽到徐衛唱和:“皇上駕到!”
衆人忙大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平身吧。”胤礽坐下道。
衆人起身,這才見皇上今兒又沒穿大禮服,就是一般的龍袍。
得,這位皇上就這毛病了……
一開始,言官們還要說幾句來着,後來也就沒話說了,說了也不改,因爲這個就文死谏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故而,時間久了,就不說了。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徐衛又唱和。
“臣弟有本奏!”四爺第一個出列。
如今,老大幽禁,老三賦閑在家,在朝的臣子裏,四爺就算是第一尊貴了。
雍親王,還手握大權。
“說。”胤礽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龍椅。
“回皇兄的話,臣弟奏的是河南的水患,去年大修堤壩,但是收尾之時,尚未認真檢查過,今年若是再有大水,隻怕還要決堤,臣弟請旨,親自去河南一帶查看,若是能趕在汛期前修築好,省卻不少事。”
“嗯,這件事……你不能去,你走了,你手上的事誰做?既然是勢在必行,就叫……弘昙和弘晖去吧。”胤礽指了一下道。
“是……隻是,弘晖從未單獨做過這些事……怕是……”四爺猶豫道。
“朕還第一回做皇帝呢!做不好,回來挨罰,做好了,朕有賞賜,你們兩個,願意麽?”胤礽看着他們。
弘晖和弘昙忙跪下。“侄兒願意。”“兒臣願意。”
“那就起來,這幾日就出發,輕車簡從,不許帶女人,是過去辦差,不是享受!弘昙,朕頭一回叫你出去辦差,你可知怎麽辦?”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并不太了解這件事,這幾日就要有勞四叔教導,兒臣一定會好好辦的。”
阿哥們出去,主要是看看,要是需要什麽,自有人跟着。真的要是河堤不牢固了,自然是要重新加固的,那時候他們也不必着急。
“嗯,有這個心思,就不算笨,沒有誰,是生來就什麽都會。你肯虛心,朕很滿意,好了。先候着吧,誰還有事?”
胤礽顯然是滿意了,他自然想要兒子們個個都是才華橫溢的。
不必多說,就能明白很多事,辦好很多事。
可是,弘昙本就不是那樣的孩子,他比較實在。所以,不懂就問,這是很正常的。
“臣弟有本奏!”八爺上前将一本冊子交給了徐衛:“這是内務府去年的疏漏,臣弟無能,上任幾年,未能及時察覺,導緻後宮諸位太妃的用度被克扣,好在皇後娘娘明察秋毫,臣弟愧對皇兄!”
說着,八爺就跪下了。
胤礽拿起賬本看了看,哼了一聲:“成,這幫子狗東西,倒是沒有朕想的那麽狠。看來當初朕治過一回,還是管個幾年用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