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福不敢多話,忙謝過就出去領打去了。
是怪他啊,那天就不說?
問題是,沒清楚主子的心思,他也不敢說啊,這一說,就顯得是爲福晉說話的意思了。
他是主子爺的奴才,得不偏不倚啊,後院裏主子們的事,知道了也不一定說出來、
隻要她們沒損害了主子爺就好了。
可是,今兒這打冤不冤也得挨着,這就是做奴才的命。喜福一點也不覺得委屈了。
等他瘸着腿回來,弘昙道:“去開庫房,給福晉送點東西去吧。”
到底是委屈了福晉,她剛進門,本就不好辦事,他還這麽說了她一回。
喜福就笑着:“福晉那,也不缺什麽當緊的東西,不如,主子爺去看看?這天兒還冷呢,您與福晉用個鍋子什麽的,不是挺好?”正好奴才傷着,就不伺候了……
“打少了!”弘昙哼了一聲。
由于他性子卻是柔和,所以打小奴才們也敢說笑一句,隻要不是做鬼,弘昙基本就不會說什麽的。
所以,喜福嘴裏念着奴才該死,其實還是不覺得害怕的。
弘昙想了想,去是要去的,東西也是要給的。
隻是又皺眉,這宋氏,年紀不大,心思不少。
如今就敢抹黑福晉,以後心大了還不知怎麽樣呢。
他有些不悅,明明是第一個伺候他的女人,也是他比較滿意的女人,怎麽是這麽樣一個心腸呢?
輕歎了一口氣,還是親自去了庫房裏。
弘昙的庫房,自然東西不是特别多,多數都是内務府給的,雅璃給的,胤礽的賞賜,以及大婚的時候,衆人送的禮物之類的。
倒是看着也不少了。
他挑了一個钗,是内務府去年冬天送來的,八寶琉璃钗。估計是那會子内務府覺得他有了女眷,少不得要賞賜東西了,故而拿來一匹。
就這個最好。一直沒送出去。
這會子看着,适合福晉。
便親自拿了東西,往正院去了。
正院裏,萬流哈氏正在看賬本呢,今年大婚的不少,她要出的賀禮都還沒理好,所以一時要看看。
聽聞弘昙來了,忙起身迎接:“給主子爺請安,主子爺吉祥。”
“起吧,你在忙活什麽?”弘昙拉着她起身,也不松手就問到。
“看賬冊呢,眼看着弘晖要大婚了,臣妾看看送什麽賀禮。”萬流哈氏一如既往的溫和道。
“這都不急,爺與弘晖好,你送去什麽都是好的。”弘昙坐下,狀似無意的将手裏的東西放在了萬流哈氏面前,略有不自在的道:“這個給你戴,你要喜歡,改日就叫内務府做一套給你。”
這是第一次,他親手送自己的女人東西。
以前給的,那叫賞賜,可也不是他親手給的。
這意義不一樣。
萬流哈氏驚喜的打開,就笑出來了:“真好看,多謝爺賞賜。”
“說什麽賞賜,你喜歡就好了。”弘昙見她不是作假,是真的喜歡,就高興了。
誰都一樣,送禮出去,總是要叫對方喜歡的,不然還有什麽意思呢?
萬流哈氏就拿起那個钗來,叫梨花:“給我戴上。”
梨花笑着應了,忙來給她将原本的珍珠钗摘了,又戴上那個琉璃钗。
其實要說貴重,琉璃和珍珠比,就算是古代做不好玻璃,那也是珍珠貴重些。
但是,這琉璃钗貴在花樣時新。一般人是肯定沒有的。
所以這價值反倒是不好估量了。
戴在頭上,萬流哈氏看着鏡子裏的钗環,笑的很開心:“真好看,多謝爺。”
“你喜歡就是了,改日叫内務府在做一套吧。”弘昙見她這樣,更是笑了。
“别做了,這就很好,一頭也就不好看了,這一件才是突出呢。改日弘晖大婚,臣妾就戴着這個去,搶風頭去了。”萬流哈氏笑着道。
她極少這麽活潑,弘昙隻是柔柔的看她:“你本就好看。”
弘晖的媳婦,他是沒見過的,但是,自家的福晉雖不是絕色,可也叫人看着就舒心。
自家的福晉,自家喜歡,就很好了。
宋氏的事,弘昙不可能與福晉道歉的,但是這個钗,就是道歉的意思了。
不管萬流哈氏不懂還是懂了都一樣。
其實,最讓弘昙喜歡的是萬流哈氏沒把這件事說出來,這才是給他面子。
“爺今兒回來的早?餓了沒有?要是有些餓了,叫膳房早點傳可好?”萬流哈氏問道。
她也不是第一天這樣,時常是以弘昙爲先的,所以,弘昙很适應。
“倒是不至于餓了,今兒咱們吃火鍋吧,有額娘發明的四宮格。口味不一樣,吃法不一樣,你沒試過吧?”弘昙道。
“皇額娘真厲害!這樣的吃法也想到了,臣妾家裏吃鍋子,就一個大鍋,總是顧及不了衆人口味的。今兒可算是見着好的了。”萬流哈氏新奇道。
這話,少不得有些是附和弘昙,叫他高興,可是多數還是對婆婆的尊敬和佩服。
就算是吃,女子不就是衣食住行上操心麽?可就是這份兒心,也是人人不及的。
看着自己的媳婦對自己的額娘崇拜,弘昙就隻剩下了囧囧有神……
挺好的,至少她是喜歡額娘的,額娘也不嫌棄她,這就很好了。
兩人吃過了鍋子,吃的一身都是熱乎,火盆子都多餘了些。
洗漱好上了塌,弘昙就把人都趕出去了。
摟着自家軟綿的福晉,好一陣大展雄風。
直逼得溫柔的萬流哈氏都哭了才算作罷。
“爺粗暴了些……”事後,弘昙有些不好意思,也心疼她。
哭的嗓子啞了。
“爺沒粗暴,就是……太厲害了些。”萬流哈氏紅着臉,啞着嗓子小聲說着,說罷,就鑽進他懷裏去了。
十足一個羞澀的小女人。
叫弘昙差點就又來一回。好懸忍住了。
“你也不老實。”弘昙戳她的肩膀。
無意中一句話,還挺撩人的,這福晉也是個有趣的。
“給你起個字吧,叫俏俏吧。這般俏麗。”弘昙笑着打趣她。
萬流哈氏不敢不依,可是這個名字,多少輕佻了些,就一時不敢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