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逃不過一死,因爲她的跑,叫平靜了一下的康熙爺越發暴怒:“殺了她!給朕殺了她!剁成肉泥!”
衆人都覺得渾身發寒,比天氣還要冷的一種感覺。
侍衛隻能拎着那宮女走了。
宮女已經吓得不會動了,任由他們拎着去。
太醫把脈之後,還是李太醫:“回萬歲爺這……還是那個毛病……最近萬歲爺太累……”
“朕問你,能不能治好?”康熙爺緊緊攥着手,陰森森的看着他。
李太醫忙趴在地上:“臣無能……要慢慢調理……”
“調理!來人,将這幾個庸醫給朕拉下去斬首,即刻行刑!就在這!”康熙爺站起來道。
三個太醫都沒喊冤,抖着身子被拉出去了。
臨死的時候,陸太醫想着,好在家裏人都走了,但願……能好好的活下去。
“再去叫太醫!”康熙爺看都不看外面三具無頭屍體,繼續道。
直親王等人進宮來的時候,見着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康熙爺在屋裏暴躁不安,外面已經有七八個屍體了,看衣服全是太醫……
皇子們心裏都是懼怕的,可是這時候也不能當做沒來。
“皇阿瑪,息怒啊。”直親王第一個上前。
四爺緊跟其後:“皇阿瑪,發怒對身子不好,您還是息怒吧。”
接着,皇子們七嘴八舌的安慰起來。
“閉嘴!再說一個字,朕殺了你們!”康熙爺又陰森森的看過來。
皇子們立刻不敢說話了,他們已經感覺到了,皇阿瑪不是吓唬他們,如果還有聒噪,他……真的會殺了他們的。
很快,裏面的兩個太醫也被拉出來了,就在直親王他們身邊,被侍衛砍了頭。
梁九功看着這一切,如果還沒察覺什麽,那是不可能的。
“去,叫石氏來。叫她……端茶來。”梁九功道。
看來,一場血腥在所難免了,隻是……到底是誰呢?
他渾濁的老眼打量着跪在一邊的皇子們,是他們裏面哪一個?
康熙爺正在渾身抽搐的躺在榻上,還保留着最後一絲神智,對着外面:“叫他們都滾!”
梁九功忙道:“哎。”
就示意李德全傳話,皇子們此時,誰也不敢耽誤,忙不疊的離開了乾清宮。
一出去,三爺就下意識的要去後宮。
直親王看着他的背影,本不想說話,還是說了:“三弟!大哥勸你,這事,最好不要往後宮傳。”說罷,再不管别的,轉身走了。
橫豎,這宮裏沒有需要他傳話的地方了。
來的不過就是宮外的幾個阿哥而已,除了八爺和十爺沒來,最小的就是九爺了。聽直親王這麽一說,大家也都不去後宮裏了。
誰願意把自己的額娘拖進這種事裏頭,不知道最好了。
石氏來的時候端着一碗熱茶。
康熙爺剛要暴怒,就見梁九功跪下:“萬歲爺,萬事都喝了這杯茶再說!”
康熙爺一愣,他自己的奴才他還不知?打小伺候的,自然不會怕他不忠。既然他執意叫他喝,那就是……非喝不可了。
康熙爺接過茶一飲而盡。
“叫他們出宮,清理了外頭!”康熙爺忍着難受道。
外面,屍首被拖走,可是血液到處都是,而且十一月的天,熱血也成了冰碴子,一時間,清理不掉。
聽着外面的聲音,康熙爺慢慢的緩過來了,神色也恢複了不少。
石氏不是個傻子,早在剛才就知道今兒是在劫難逃了。
這會子,看着康熙爺忽然看過來的神色,一咬牙,起身對着屋裏的柱子就撞了上去。
竟當場氣絕了。
她也不想死啊,可是……不死怎麽辦?不死,她熬得過宮裏的刑罰麽?要是熬不過,家裏人怎麽辦?
如今死了,或者……那些人還能饒過她家裏。
“奴才有罪!”李德全跪下道,他離得最近,可是……沒拉住。
“梁九功,去查。”康熙爺此時,還能不知自己身子有了問題的話,那就是個傻子。
梁九功親自去了,又叫人進來将石氏拉出去。
李德全跪了許久之後,康熙爺道:“去傳旨,朕病了,歇息幾日,這幾日……就叫直親王代朕管理朝政吧。”
“是。”李德全是渾身虛浮的出來的,他剛才一度以爲自己沒救了。
康熙爺完全恢複之後,才叫了一個年輕的太醫:“朕或許是中毒,你實話實說,朕保你一命,要是你不說……”
“臣不敢!”豈敢不說,今兒被叫走的太醫就沒有回來的。他雖然沒見着屍首,也看見了外頭的血液,還沒清理幹淨呢。
如今,太醫院裏大半太醫都死了,有官職的,除了被太子爺帶走的院判和一個林太醫之外,就隻活着一個給太後看診的葉太醫。其餘盡數都死了。
他一個年輕太醫,毫無根基,隻是給後宮不得寵的小主看病而已,豈敢不聽話?
“臣……臣惶恐,萬歲爺不是中毒,這……這是福壽膏啊!”年輕太醫渾身哆嗦着跪下道。
“福壽膏?”康熙爺愣怔了一下,才默默念叨。
“朕……不成吸食……是何種方式叫朕成瘾?”康熙爺忍着怒氣問。
“并不需要吸食,混合在食物,茶水裏,都可以的。萬歲爺看着……怕是有一陣子了。如今要想除去病症,很難,也很受罪……”年輕太醫道。
他行醫不過十年,可是家裏一家子都是行醫的。
自然知道,染上福壽膏……基本上也就沒救了。
福壽膏又稱神仙膏,在清朝之前,也叫五石散,本來是魏晉時期的産物。
原本也不過是治療傷寒的以爲要,略有毒性,但是也不礙事。
可是後來,有那心思叵測的人将這一味藥幾番改進,加了不少東西,就成了能叫人服用後飄飄欲仙,但是停藥後卻痛不欲生的東西。
再後來,又加入了産自古滇國的一種植物,(雲南有滇國遺址,植物是啥就不寫了會被屏蔽的。)将這一味本來是治病的藥改成了成瘾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