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的意思是……賞府裏。”秋菊躊躇。
“啊？”雅璃愣了一下：“這是不是不好？太……我隻是側福晉啊。”
“主子，要說怕高調，其實……您也……”
雅璃默默，是啊她也夠高調了。
“主子，眼瞅着，兆佳氏就要進府了，如今您賞賜府裏的奴婢，也隻是爲了以後……雖說不一定就萬事大吉了吧，最起碼，拿了東西，她們也不好就坑了咱們常青園的差事。”凝露道。
凝露的心思，也簡單。
主子注定低調不了了。那不如就高高的！側福晉怎麽了？滿人不是沒有五個福晉的時候！那可不分大小！
所以，這側福晉和嫡福晉之間，差别原本也不大。
就是太子爺的嫡福晉，那是太子妃故而不一樣。可是……石氏沒福氣，她不在了呀！如今，來年進門的納喇氏再好，她身上有個繼室的戳子，就改不了！
她們主子可進門早着呢！一樣的聖旨冊封，比起納喇氏，地位不見得低多少！
就等着兆佳氏和納喇氏進門，如今他們主子賞賜府裏的奴婢，不算什麽，這是正經的收買人心。本來麽，府裏奴婢們得賞也是應該的。
“你說的也有禮，不過這事……不好撇開李佳福晉吧？我們一向還不錯……”别敵人就要進府了，盟友沒了……
“奴婢也是這個意思，最好是您兩位主子一起，理由也是現成的，兆佳福晉就要進府了，給府裏的奴婢們出錢換新衣！”雖然奴才們也有自己的份利，換季的時候也有新衣穿，可是就一身，要是萬一髒了濕了呢？所以，這是個絕對的好理由。
“那……你既然這麽說，就去李佳福晉那說一聲，隻是有一樣前院的奴婢們，我不能賞賜吧？”那可不是她該沾的地方啊。
“不能賞賜，可以送禮啊，這個奴婢辦就是！前院裏，要緊的都要顧及到了！還有廚房，那可是前院的，主子找個理由，重賞一次就是。”凝露道。
凝露領命，去了李佳福晉的院子裏。
自然是見着人了。
“給李佳福晉請安，李佳福晉吉祥。”凝露福身。
“起來吧，可是有事？坐吧。”李佳氏笑道，常青園沒有嬷嬷，凝露找個打頭的宮女就是第一人。
“奴婢不敢，是有事說，奴婢站着就是了。”這裏的嬷嬷還站着呢，凝露也不是那麽愛顯擺的人。
“你說吧。”李佳氏笑着道。
“是，回側福晉的話，是我們主子的意思，說是眼瞅着兆佳福晉就要進府了，想問問李佳福晉的意思，府裏奴才們也該換身新裝，您看呢？”凝露笑道。
話不必說透了，點一點就明白了。
果然李佳氏愣了一下之後就點頭：“應該的，今年夏天熱，一身衣裳可不夠換！還是妹妹想的周到！你回去與你們主子說，商議好了，定下章程就辦吧！”
“是，奴婢這就回去傳話了，奴婢告退。”凝露笑着福身退出去。
“主子，這……是不是不太好？”李佳氏的奶娘李氏道。
“單看她還叫人來和我說，我就要跟着她的步子。至于好不好……能有什麽辦法呢？這一步，不走也不行了。”李佳氏歎息。
難道這時候，她反而不和杜氏往一起站了？那不是得罪人？就算是杜氏不計較，太子爺那也不說話。到底也不好看了。
這一年多，都是同進退的，沒得這會子要進來新人了，反倒是不一起了……
李嬷嬷歎了一口氣沒說話。
她想的更多，一來是側福晉這麽張揚不太好，容易叫人非議。二來麽……這回應了，以後主子不就處處要以杜氏爲先了？一樣的側福晉，卻要聽人家的……這日子，過的不憋屈麽？
“嬷嬷爲我好，我是知道的，隻是嬷嬷也想想，我要是不靠着杜側福晉，我還有什麽呢？要說後半輩子，就做個不愁吃喝卻不管事的主子，我也認了，可是沒寵愛，沒孩子，沒權利的主子，吃喝不愁也是難呀！”李佳氏歎息。
這一回，李嬷嬷也沒話說了，可不是麽？
太子爺可不是面面俱到的菩薩。單看石氏就知道了，她做了什麽？就被送出去了。如今……她們主子不甘心，也沒法子。
于是，次日一早，兩個側福晉就預備好了，賞賜府裏的人。
首先是格格。從衣裳首飾到日用品都有，還有銀子。銀子這一項上，雅璃出的多。
現在府裏五個格格了。說起來，真不少。不過偶爾還能叫太子爺去一次的，也就是邱格格和裴格格兩個，其他三個人，太子爺就看不進去。
今兒她們都在李佳氏這裏，等着謝恩呢。
雅璃也在這，所以她們才巴巴的來。這一回賞賜，可是比内務府給的份利還要多的，自然感激不盡。
就是她們的奴婢，也少不得有不少的賞賜，大家都歡歡喜喜的謝恩。
接着，是後院的奴婢和奴才們，按照身份地位，人人有賞賜，好一些的，自然是衣料，差一點的，哪怕一塊布頭幾錢銀子呢，也都有東西。
大家自然感恩戴德，不過，也不少人清楚，這是杜側福晉的意思。
因爲李佳氏的想讓，這個話就傳出來了。大家也不至于就不記得她的恩惠，但是也知道，李佳福晉，也靠着杜側福晉呢。府裏的風向是清清楚楚。
以後的事，以後說，單看這兆佳福晉有什麽本事吧！不然的話，如今太子府的風，可是長青園裏刮的最厲害了！
太子爺自然知道這件事，于是，晚上回來的時候，就笑着問雅璃：“威風抖出去了？庫房空了沒有？”
“沒有，那才多少點呀，爺，您喝茶。”雅璃笑嘻嘻的，捧着剛泡好的茶拿來了。
太子爺接了喝了幾口：“既然沒費什麽，明兒就叫人預備吧，過幾日進園子裏住。”
“哦……啊？不是……不是兆佳氏進府麽？”雅璃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