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了,胤礽總算順利的給她塗上了藥膏。半張臉都腫的要命,牙床也疼死了。
雅璃委屈道:“她好狠,那個死嬷嬷好狠。牙齒都疼了,嗚嗚。”不叫哭了,哽咽止不住啊。
“知道了,不是罰了她?别哭了。”胤礽一把将她抱住,叫她左邊臉蛋挨着他的脖子,心裏真是一陣一陣心疼。
不就是個小丫頭啊,至于下手那麽狠?
雅璃男女之情那個腦子還沒長好呢,就這麽被抱着,也隻是覺得胤礽就跟哥哥似得,别的一律想不到。
這也是一直以來,胤礽不碰她的結果。
分明剛進宮的時候,她也懂這些,嬷嬷們教導過的。
但是,漸漸的就都忘記了。
不多時,就見太醫來了,直接帶進了這邊,一打眼就看見了一位姑娘,臉腫了一邊。
太醫忙請安:“給太子爺請安,太子爺吉祥,給姑娘請安。”
“給她把脈。”胤礽道。
太醫應了一聲,在凝露的配合之下,拿出了墊子,凝露用絲帕蓋住雅璃的手腕,這才開始把脈。
不多時,太醫道:“不妨事,這臉是打的傷了的,敷藥就好了,别的……”
“太醫,您說什麽?”胤礽眯起眼,盯着那太醫。
太醫先是愣,緊接着就跪下了:“臣有罪!姑娘這磕着了,不要緊,身子沒有别的大礙。”
胤礽不叫起,隻是道:“碧玉蘆荟膏,下藥下火藥?”
“是是是,太子爺高見,正是如此。”心道您都成了太醫了。
“既如此,就去給太子妃看看吧。陳太醫。”胤礽叫道。
陳太醫一驚忙道:“臣在。”
“你今兒是來做什麽的?”胤礽不緊不慢的問。
“臣……臣是來給太子妃看腳。”
“哦,那你告訴孤,太子妃的腳,是怎麽了?”胤礽仍舊慢悠悠問。
陳太醫心裏直罵娘!我都沒看見,我哪知道啊?
不貴嘴上他要編啊!“回太子爺的話,太子妃的腳……是……是……是崴着了。”
得,就崴着吧,說點别的還費勁啊!
“很好,既然陳太醫有了論斷,回去,就知道怎麽寫是不是?”胤礽越發笑起來了。
“是,臣知道,臣知道。”陳太醫吓得呀,渾身的汗。
老天爺,我不想知道這毓慶宮怎麽了,這還看不出?
不就是太子妃打了太子爺的小心肝兒,哎喲,怎麽就是我當值呢?
陳太醫出去之後,雅璃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一笑牽着傷處疼,哎喲一聲就叫出來了。
“該!叫你笑!你還笑?孤不這樣,難道叫外頭知道,是你拎着桌子砸斷了太子妃的腿?”胤礽瞪着她。
“誰叫她打我……”雅璃低頭,攪着手指。
凝露實在是站不住了,這就要退下,還沒說話呢,就見胤礽道:“你說,你今兒看着什麽了?”
“爺……奴婢是您的人……奴婢看見的和您一樣啊!”凝露幹笑着。
“算你聰明,出去吧。”胤礽這才道。
等她出去了,這才盯着雅璃:“我說你這個大鴨梨,居然嫌棄是爺選了你?”
“爺,疼,你看,可疼了呢。”雅璃一下就抓住胤礽的手,叫她看她的臉。
一邊臉還是那漂亮的樣子,不笑的時候,看不出酒窩。一邊臉這會子不是紅,是紫了,那一層薄薄的皮膚底下,透出血印子。
那一道被劃傷的痕迹更是刺目。
嘴角被牙齒可磕破的地方,已經青了。怎麽看怎麽可憐。
胤礽就不計較了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好了,歇會吧。”
這邊,雅璃歇了。那邊幾個奴婢也被帶出了毓慶宮,一路往太子府去了。
一起帶出去的,還有伺候太子爺的,所以誰也不疑惑。
等到了府裏,天黑了。
徐衛也不急着回宮,笑道:“托合齊大人,這幾位啊,可是來頭不小呢。”
徐衛指着站着哆嗦的張嬷嬷,宋姑姑,以及玉簪。
“公公勞累,給奴才說說,這是……”托合齊不至于看不出這幾個犯了事,但是他别的一概不知啊。
“這幾位,是伺候太子妃的,做錯了事,太子爺要罰。這兩個,就……二十個闆子吧,不許醫治。等着太子妃出宮,是好是壞的,看自己的造化吧。”徐衛指着宋姑姑和玉簪道。
這意思,就是打了之後不給治病,死不死看自己。
兩人吓得緊,可是如今這裏,求誰呢?
索性都不說話了,看命吧。
她二人被帶走之後,張嬷嬷就吓壞了,跪地求饒。她本就年紀大了,又挨了胤礽一個窩心腳。還被雅璃拎着桌子砸了一下,這會子已經是渾身疼了。
想想那些刑罰,她就吓得止不住的苦求:“求求公公和大人,饒命啊!”
“太子爺叫咱家罰你,你還能躲?做壞事的時候,你怎麽不求饒?”徐衛不爽張嬷嬷,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自打太子妃進了毓慶宮開始,這張嬷嬷就嚣張的很,尤其看不起太監。
托合齊笑道:“卻不知太子爺是怎麽說的?”
“好說,爺的意思是,賞她二十個闆子,掌嘴五十下,再來一百個手闆子。”徐衛笑道。
托合齊一聽,還麽!這麽着這位死定了呀,不死……那手也廢了。
“不過,奴才琢磨着,不能這麽打,不然……還沒打手闆子,不就死了?”徐衛道。
“公公說的是,不如先掌嘴,然後打手闆子,最後再來那二十個闆子?”托合齊道。
“好,就這麽着了!這點子事,奴才可就托付給您了,天不早,回去伺候太子爺要緊啊。”徐衛道。
“得嘞,您先請,這點子事兒,奴才給您辦好了。”托合齊笑道。
張嬷嬷跪着,就看着他們商議如何打她,聽着聽着,就昏過去了。
這精神折磨,要命啊!
她是疼醒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就見一個嬷嬷正在啪啪的扇她嘴巴子,卻不是用手,而是鞋底。
“喲,醒了?才招呼了幾下啊?”那個嬷嬷笑着道。
旁邊有人道:“打吧,早呢,才七八個吧?五十個嘴巴子,這得打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