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地方小,一個太子妃和一個側妃住在一個地方也就罷了,還有如今六個格格,真是說句難聽的,這頭放個屁,那頭都聞見臭味了。
一會功夫,太子妃和側妃對話,就都知道了。
太子妃仍舊站在門口運氣,她哪裏不知道這是太子爺的意思?
又是氣,又是委屈,又是悲打了臉的難看。
進了屋就開始哭:“我這是怎麽得罪了他,竟然處處給我難看,嬷嬷你說,我是哪裏錯了啊?我改了還不行麽?”
到底年歲小,哪裏受過這委屈,就哭的不得了了。
“哎,太子爺如今是乖張,昨兒不是連于嬷嬷都打了?不是主子的過錯,主子進門這些時候,一直都是好的,哪裏有過錯?怨不得主子,過些時候,等太子爺好了,就好了。”徐嬷嬷心疼太子妃,忙勸着。
“我實在不知他什麽時候起看我不順眼。分明病之前都是好的……一定是有人對他說了什麽,不然就算他有脾氣,哪就一下子看我跟看仇人一般?”太子妃哭着道。
徐嬷嬷也不是沒想過這個事兒,如今也鄭重道:“主子說的也對。隻是……主子覺得是誰?等閑人說一句,隻怕也不中用。如今這後院裏,也沒有個特别得寵的。那杜氏倒是得寵,可是那時候……杜氏還沒來呢。”
“我哪知道是誰,好好查問吧,叫我知道了,沒他的好!”太子妃擦了淚道。
這頭,嬷嬷叫了奴婢伺候着太子妃洗了臉,重新上了妝,那頭,就見趙婉已經梳洗好了,第一個來請安。
“她倒是懂事。”側福晉安排進來的,還還知道先給太子妃請安。
“這是規矩,誰也越不過去。”徐嬷嬷笑道。
趙婉穿着一身粉紅色的旗裝,兩把頭。進了正殿,跪倒:“奴婢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吉祥!”
“起來吧,你這丫頭長得不錯。”太子妃笑道。
“奴婢蒲柳之姿罷了,娘娘才是好看呢、”除了宮裏的,太子妃也是可以叫娘娘的。
“以後就叫太子妃罷,不要叫娘娘,咱們宮裏住着呢,到底不好。”太子妃笑着道,不得不說,她還是喜歡這個叫法的。
等閑親王福晉也不能這麽叫,隻有太子妃才能。這也是身份。
“是,奴婢記住了。”趙婉笑道。
還沒再說什麽,就見另外兩個格格也來了。都是比着看着,有人出頭,她們自然也得來。
裴氏朱氏請了安,行了禮之後,太子妃訓誡了幾句,就叫三人都走了。
還沒休息呢,就見于嬷嬷來了。
“昨兒才挨了打,今兒就來了,這是做什麽?”太子妃對于嬷嬷沒有好感,一貫見她仗着身份作威作福,今兒還來做什麽呢?
“昨兒聽說與那杜氏有關,估摸着今兒也是爲這個來的。主子不見就算了。”徐嬷嬷道。
“見,怎麽不見?難得人家來了,叫進來。”太子妃端坐上首道。
于嬷嬷一進來,就知道和往日不同了。
奴婢們看她不同了,太子妃看她更是不同了。
心裏恨極了,就是昨兒一頓打,将她半輩子的威嚴就打掉了一半兒啊。
也不敢拿大,忙道:“奴婢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吉祥。”
“嬷嬷坐吧,有事?”太子妃淡淡的。
玉錦拿來一個杌子給于嬷嬷。
于嬷嬷坐下又極爲客氣的謝恩,這才道:“倒也無事,許久不來請安了,是奴婢的不是。”
“嬷嬷是太子爺的奶嬷嬷,自然不是一般奴婢,這般說,我可承受不起。”太子妃笑着,眼神卻帶着鄙夷。昨兒挨打了,今兒想起來請安了?
“到底也是奴婢,哪還有什麽不一樣呢。”于嬷嬷幹巴巴的。
“倒是有個事兒,奴婢不大清楚,那杜氏……也是她來的時候,奴婢不在宮裏,竟不知她是個什麽位份……”于嬷嬷笑道。
太子妃心道,這才是重點吧?
“嬷嬷不是不知道,如今太子爺也不知道是哪裏厭惡了臣妾……那日杜氏方才來,我叫張嬷嬷請來,心想着也是太子爺看上的人,要好好安置的。結果太子爺追了來,好一頓排揎……将她領走,嬷嬷你說,我還怎麽管?如今,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麽位份了。”太子妃懊惱道。
“這卻是杜氏不是了,太子爺縱然如此,她本身也該懂事,隻怕那日起,也沒來請安了吧?”于嬷嬷沉吟。
“人家住的逗比我們主子好了,還來請什麽安?”徐嬷嬷道。
“這話可不對。尋常人家,正經妻妾都有自己的住處,她這住在太子爺的書房裏,說是住的近了,那是通房丫頭才那麽住,太子妃可不必爲這個生氣。不值當。”于嬷嬷笑道。
“叫嬷嬷這一說,該氣也不氣了。”太子妃失笑。别看這于嬷嬷人不咋地,說話倒是逗。
這一說,那杜氏不就是個玩意兒了麽?還有什麽好生氣的?
可也是,今兒格格們不是也請安了?唯獨杜氏沒請安,那就當她是個玩意兒吧。
于嬷嬷見自己的話起效了,又坐了一會,随意說些好聽的,這才出了屋子。
“哼,不信搞不死你!”出了後殿,于嬷嬷小聲嘀咕。
前頭,已經開始擺上了早膳,胤礽和雅璃坐着用,胤礽道:“四月裏就搬家,五月熱。”
“那邊都好了呀?”雅璃也高興,雖然對住處沒有太高要求,但是這般緊挨着乾清宮她是不喜歡的,總覺得住在老虎旁邊的感覺。
“差不多了。差一些,住進去慢慢收拾就是了。早日出去好。”胤礽比她還迫不及待呢。
“好吧,爺吃這個。”雅璃給太子爺夾了一筷子筍絲炒肉道。
胤礽嗯了一聲,也就吃了,兩人氣氛很是和諧的用着午膳。吃完了,徐衛進來道:“于嬷嬷往太子妃那去了,坐了半個時辰呢。”
“哼!不安分的老奴!”胤礽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