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房間,裏面的物品也不是那樣的奢華,兩個火壇立在兩邊,中間一個長形桌案,桌案上文房四寶樣樣俱全,一邊還放着一些卷軸,一個蒲團。
與外面的奢華宮殿相比,這裏倒是給人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小子,你這次發達了!”許久沒有動靜的鴻鈞,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老祖,你吓了我一跳!拜托你下次出聲時,打個招呼好嗎?”方肖無語的說道。
“小子,别怪我沒提醒你,這座神府可是上古時期的東西,你若是能将它收了,以後就可以随身攜帶,有了危險就可以躲在裏面,這對于目前的你,是不是很有用?”鴻鈞解釋道。
方肖雙眼一亮,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個好東西,他仇人一大把,有了這個就有了生命保障。
“老祖,該怎麽收——這麽大的神府?”
“你平時看那麽多古籍,就沒有看過有關‘府心神基’的記載?”
“老祖的意思是,這個霄矶神府有府心神基?”
方肖想起古籍中的記載,世間擁有府心神基的神府很少,因爲這種神基的材料很稀少,其中主材料幻冥石更是難尋,而且煉制也頗爲艱難。
一旦煉制成功,隻要控制了神基便控制了整座神府,而且可以縮小成米粒般大小,但裏面空間卻沒有任何變化,還可以如法寶般收入體内,甚是奇妙。
想到這些,方肖就算心境再好也有些激動起來,在戒指中取出一些靈石,在房門外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陣法,随即盤膝而坐,神識仔細的掃向四周。
如此探查許久,最後卻沒有任何發現,這令他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起身再次打量起房間來。
房間裏面就有數的那些物品,根本沒有什麽石碑存在,他認爲神基應該是石碑之類的吧。
幾次都想詢問老祖神基的方位,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不到絕境時他不想請老祖出手。
看着那簡單的桌案,還有那古樸的文房四寶,令這個空蕩的房間充斥着儒家之氣,更像極了一個文人寒學苦讀之處。
方肖久尋不到神基的蹤迹,心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一屁股坐在桌案旁,拿起一個紫金卷軸随意的翻看起來。
這一看卻是來了興趣,卷軸雖然不是什麽高深的修行之法,但上面記載了多年前大陸上的諸多事情,包括這神府主人的一生經曆。
原來這武聖原名爲路清風,後來無意中得到這座霄矶神府,便更名爲霄矶道人,随着他踏入聖境,霄矶聖人的大名也在大陸上流傳開來。
在那個年代裏,聖人多如牛毛,然而實力真正超群的也就寥寥數人,然而霄矶聖人憑借這座神府硬是擠入了大陸的巅峰行列,幾乎立于不敗之地。
方肖一口氣将卷軸看完,舒了口氣,對那個強者如雲的時代向往不已,同時又對那些強者充滿了惋惜之意。
他深知修煉一途的艱辛,能夠修煉到聖境的人,更是有着絕對的天資,然而就是這些天資卓越的強者卻不知何故紛紛損落,堙滅在曆史的長河中,對此霄矶聖人卻是一筆帶過,沒有詳細的記載,隻是在最後留下了一連竄的歎息之語。
輕輕的将卷軸放回遠處,雙目随意的掃過桌案的其他物件,就在欲起身離開這裏時,突然呆愣在遠處,雙目露出了驚喜之意,那與尋常無疑的硯台令他的目光再也離不開。
按說這硯台隻不過是用來研墨的一件工具,是一件死物才對,可是他敏銳的神識卻在硯石上面察覺到一絲靈性波動,若不是他有一個時刻留着一絲神識在周身的習慣,恐怕也會漏過這個再普通不過的硯石。
他忍住心中的激動,再次緩緩的坐下,輕輕的拿起那個硯石,好奇的打量起來。緊接着神識朝硯石探去,令方肖無語的是神識一接觸到硯石,便如入大海一般消失不見,徹底與他失去了聯系。
這令他忍不住的胸中一悶,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那縷精神之力竟然被硯石給吞了。
不過,這更證明了硯石的不凡,也許這就是神基!
爲了驗證這一點,他準備按照府心神基的祭煉之法,祭煉這塊硯石,倘若真是神基,必然會有所反應。
就在他要向上面滴入精血時,突然感到陣法一顫,猛地一個激靈,下意識的立即将硯石收了起來,随即高度警戒的看向房門。
嘭!在一聲大響後,房門瞬間化爲飛灰,一個青袍老者邁步走了進來。
“小子,謝謝你爲我帶路!”
“你是何人?”方肖戒備的看着老者,疑惑道。
老者眼露寒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小子,你偷了本尊的藏寶圖,還這般嚣張,難道你以爲酒仙真的可以庇護你?”
“原來是你!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方肖瞳孔一縮,忍着心中的不安,冷聲道。
這老者正是僞裝後的大劍宗宗主赤閻真人!
“哼!這霄矶聖人的寶藏并沒有指定歸某些人所有,有緣者得之,這乃是千古不變的定律,你敢說這藏寶圖不是你搶掠他人而得來的?”方肖譏笑道。
“好一個有緣者得之!隻可惜在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裏,有機緣還要有強大的實力才可。本尊勸你乖乖的交出神基,也許本尊會饒你一命!”
方肖聞言一驚,随即神色恢複如常,“什麽神基?”
方肖一霎那間的神色變化呗赤閻看在眼中,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冷笑道:“若不是看在你爲本尊帶路的份兒上,豈會留你到現在?能走到這一步,本尊不得不佩服你的福緣和膽量,隻要你乖乖交出神基,本尊發誓與你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别說小爺沒得到那所謂的神基,就算得到了也不會交給你這個老雜毛!”方肖恨聲道。
一言徹底激怒了赤閻,怒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方肖身形一閃,擡手喝道:“慢着!在開打之前,你能否解開我心中的疑惑?”
赤閻似乎吃定了方肖,也不怕方肖逃脫,神識鎖定方肖周身,道:“說。”
“我自認爲喬裝的很好,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赤閻聞言整個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看着方肖,笑道:“本尊不得不佩服你小子的喬裝手段,說實話若是你不單獨離去尋來此地,本尊恐怕也認不出你。一路之上,本尊觀察了在場的每一人,就你最可疑,鬼鬼祟祟,不與任何人結盟,隻有你這麽狂妄的小子才會如此。另外,到達此地後你更是一個人悄悄溜走,這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因爲隻有你小子有地圖!”
“呃,沒想到是我自己把自己給出賣了,好吧,這是本少的本性,認出就認出吧。我還有個疑問,你既然擁有地圖,爲何不早些去尋找寶藏?”方肖疑惑的問道,任誰有着這麽一份藏寶圖也不會幹看着。
赤閻聞言轉頭看了看四周古樸的殿壁,喃聲道:“這裏可是一代武聖的栖息地,更是處在禁地内,單憑我一人的力量難以得到寶藏,甚至更會丢掉性命。但本尊又不想與他人分享,這一拖就是好多年過去,直到藏寶圖到了你的手裏,本尊無奈下才放出消息。”
“原來如此,那你說的那個神基又是什麽東西?”方肖裝迷糊的問道。
赤閻聞言投來冰冷的眼神,道:“小子,少在這裏跟本尊裝糊塗。雖然本尊不知道你爲什麽會知道神基的事情,但這神基本尊必得!外面那些傻瓜還在瘋搶,豈不知最寶貴的東西卻是那神秘的神基!當初,本尊得到寶圖時,另有一本小冊子,上面便記載了關于神基的詳情!小子,本尊在這裏發誓,隻要你把神基交給我,我大劍宗與你的恩怨徹底勾銷,本尊也從此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甚至可以成爲——朋友。”
“哈哈……”方肖仰頭一陣大笑,冰冷的道:“朋友?你見過和仇人成爲朋友的嗎?雖然本少如今不是你的對手,但你想殺了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赤閻知道方肖不會妥協,再也不拖沓,一聲怒吼,朝方肖抓去,在他眼裏,一個武帝就是蝼蟻一般的存在。
方肖臉皮一抖,再次面對這個比他高出數階的老東西,他依然沒有任何勝算。如今之計,隻有設法逃離這裏,然後煉化府心神基,收了這座神府,到時就算面對赤閻,也不至于如此狼狽了。
面對赤閻真人排山倒海般的攻擊,他倍感吃力,若不是仗着身法絕妙,恐怕早就落入赤閻之手。
嘭嘭的大響聲不斷傳向四周,方肖披頭沙發,臉色蒼白,嘴角還殘留着血迹,胸口的衣衫破爛不堪,可見在交戰中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相當嚴重。
“老匹夫!早晚有一天,小爺要親手劈了你!”方肖雙目血紅的怒吼道。
赤閻一身青袍也破爛了幾個洞,其中隐隐有血迹閃現,看來他重創方肖,也受到了一些輕微的傷害。
這令赤閻斬殺方肖的決心更大,他以武尊的修爲全力擊殺武帝級别的方肖,這麽久不僅沒有殺掉,而且自己還受了一些輕傷,這讓他臉上有些挂不住。
方肖心思急轉,這麽下去孤立無援,早晚得挂在這裏。想起府心神基,雙目閃過一道喜意,心中暗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