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震天看到方肖的模樣後頓時怒氣上湧,向方肖身後的楊天示意一眼,後者随後搬出了一張椅子放到了方震天的身邊,示意方肖坐到那裏。
方肖神情一怔,微微搖了搖頭坐到了議事廳的最後面,他知道就算自己做到父親身邊也不會赢來别人的尊重,這一切都是因爲——實力!
方震天看着兒子的舉動心裏頓時一酸:這麽幾年來對他的不管不問,我這個父親做的太不稱職了,不知道肖兒會不會恨我這個父親。
随後他神情一整,一股威嚴的氣勢蔓延而出,“今日将你們召集到議事廳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處理,根據家族法規同族相殘該如何處置?”
方震天此話一出,衆人頓時猜出了事情的大概,首先發言的便是方肖大伯方雨。
“家主,難道有同族相殘之事發生?”方雨說着的同時眼神隐隐看了方肖一眼,心裏頓時有點兒擔心,如果與方肖有關的話很有可能與霍兒脫不了幹系。
“不錯!楊天,将今天的事情如實說出來,不可有一絲隐瞞。”方震天望向楊天命令道。
“是,家主。事情是這樣的……”
楊天将事情的大概說出後,方霍頓時緊張了起來,伸手悄悄的拉了拉父親的衣角,在被後者瞪了一眼後心裏更加的擔心:往日也經常這樣,也沒見家主這麽重視過,爲何今天?
“二弟,這之間也許有着什麽誤會,孽子還不快出來道出原委!”方雨先是朝着方震天說了一句,随後便轉身怒斥方霍。
方霍吓得趕緊站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看了方震天一眼,随後便低下頭有點兒顫抖的說:“二叔,您誤會了。侄兒是在和堂弟他切磋武技,隻是不小心弄傷了堂弟,我正想着過後拿着上好的療傷藥去看望堂弟他。”
這種謊話編的也算是合情合理,雖然不可以同族相殘,但是同族之間切磋切磋還是可以的。不過今天這種局勢,方震天擺明的是要立威,怎麽可能被他這三言兩語就唬弄過去。
“切磋?哼!整個家族都知道肖兒不能修煉,他的身體甚至都不如一個仆人壯碩,你與他切磋?若不是楊天及時阻止,恐怕肖兒這次非死即殘!拿這種謊話來講,當本家主是不知世事的小孩子嗎?”方震天怒斥道。
方霍見唬弄不過去,吓得趕緊跪下:“二叔饒命,侄兒一時下手重了一點兒,并沒有要置他于死地。”
方雨見狀頓時氣的七竅生煙,這個沒用的東西竟然這麽快便招了,隻要咬死了是切磋頂多被人說個無恥,就不能按家族相殘來定罪。如此一來,就算他都沒有好辦法了。
“哼!根據家族法規,家族相殘者當逐出家族并廢除修爲!”方震天怒喝道。
議事廳的衆人聽到方震天的話後都忍不住的一顫,這無疑是方家最嚴厲的懲罰了。他們在看到方雨投來的眼神時,在看了看發威的家主,咬着牙同時站了起來。
“家主息怒,這也許是方霍的一時沖動,求家主網開一面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方震天淩厲的眼神掃過衆人,冷聲道:“怎麽?難道我說的話不好用了嗎?如今的方家還是我做主!”
衆人聽到此話心裏暗歎一聲,看來家主是執意要立威了。其實他們對方霍并沒有多少好感,反而心裏還有點兒幸災樂禍。
然而就在方震天震懾衆人,命令府中護衛執行家規的時候,一道稍顯稚嫩的聲音傳了出來:“父親息怒,堂哥也許是一時沖動,請父親饒過他這一次吧。”
一語震驚四座,衆人都沒想到方肖會爲方霍求情。然而隻有少數人仔細一琢磨便知曉了方肖的用意,看着方肖的眼神也頓時有了點兒變化,而方家的準繼承人方岩便是其中一人。
知子莫若父,方震天如何不知道方肖的心思,他這樣息事甯人完全是爲了他這個父親着想。一旦真的那樣做了,他就徹底得罪了方雨,而方雨在方家影響力頗大,一旦鬧僵方家将陷入明争暗鬥中,到時方家在博陽城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想到這裏,方震天更加覺得對不起方肖,看着兒子那似乎能夠洞穿一切的雙眼,心裏略感到一絲欣慰:雖然這幾年他受了很多苦,但是這也讓他擁有了常人所沒有的堅韌毅力,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這已經具備了強者的潛質,然而唯一讓人遺憾的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