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茜霓之夜四周的翼門之人見單逸步履匆匆地穿過人頭攢動的舞池,相視了對方一眼後,接二連三地跟着單逸往他們議事的包間走。
“老大!發生了什麽事?”
僞裝在人群中的領隊站出來,低頭請示着單逸。
單逸還沒有回答,隐藏在侍者中的人闖進了包間。見到包間内的陣仗,那個來人也沒有多大的驚訝,隻上前在單逸的耳邊道。
“老大,你讓我盯着的那個女人被我們防着的那幫人帶到了5号包間!”
5号包間?那包間可是整個茜霓之夜最隐蔽的地方,一般他們都不會讓人訂5号包房。
“他們強行訂下那個包間的?他們常用的包間不是在7号嗎?還有,那個女人現在是什麽情況?她爲什麽會輕而易舉地被人待到5号包間?”
單逸知道事情緊急,他必須趕緊去找他們,但他還未完全了解事情的始末,不敢輕易得去找那幫人,畢竟那個女人現在還在他們的手上。
“他們的領頭确實在7号包間,但那個女人卻被他們安置在了5号包間!那個女人是在醉醺醺的狀況下被他們帶走的,而且那個女子貌似喝了那幫人動了手腳的酒水。”
“混蛋!”單逸越聽越覺得那幫人陰險可惡。他聽聞他們那幫人在中俄邊境的頭領是那邊人的“救世主”,對那個頭領也滿是佩服,可兩人真正交鋒,單逸覺得他也不過如此。
“你們分一撥人去5号包間守着,把看守在那裏的人盯牢了!其他人跟我去7号包間周圍守着,我要親自會一會包間裏面的人!”單逸邊說着,邊将自己的銀面道具戴上。
穿過光線昏暗的走道,單逸臉上的面具泛着熒熒的冷光,那面具下緊抿的唇瓣卻透露了他的緊張嚴肅。
7号包間的門鈴突然響起,坐在輪椅上的男子頭擡都沒擡,而站在他身旁的保镖腳步也紋絲未動。
“叮叮叮”
敲門聲依舊不斷,把臉隐在暗處的向擎宇眉心一皺!他現在已經知道門外的人不是自己的人,但他又想不到還會有誰會在陌生的t市來找他。
莫非來人是古天湛?不對,天湛現在應該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不可能回來這裏找他,而且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個包間。
“林叔!”向擎宇突然開口說話,聲線低壓迷人。
“老大,林叔出去了!”站在向擎宇身側的保镖出言提醒他。
林叔出去了?他該不會在外面給他惹事了吧?
“你去開門!”
包間的隔音效果太好,即便單逸在門外自報家門,裏面的人也聽不到,隻得不斷地摁着門鈴。
在單逸開始懷疑裏面所有的人去5号包間的時候,7号包間的門卻突然開了。
開門的人是一名彪形大漢,穿着黑色的西裝,修着簡短的平頭,繃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地盯着來人。
“你好,請問你找誰?”
單逸帶着銀色的面具,燈光再昏暗他都看到眼前壯漢眼底裏的防備與警惕。
“你好,請你告訴你們的最高領導者,翼門想跟他談一筆交易!”
眼前的保镖聽到“翼門”的稱号,眼底閃過錯愕,他仔細盯了單逸一會,終道:“閣下請稍等,容我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們的老大。”
保镖進入沒多久就出來了,這一次,他謙恭地彎着腰,道:“閣下裏邊請!”
“你們倆個跟你進去,其他人在外面等我!”單逸吩咐完身後的人之後,邁開步子走進包間。
“向少!”
單逸走去包間就看到向擎宇的對面擺着一張椅子,那個位置明顯是他專門爲自己準備的。
“單少,請坐!”
即使向擎宇坐在輪椅之上,但他身上隐藏的神秘與魄力不是一兩天能夠煉成,單逸能輕而易舉地感受到對方身上釋放出來的威壓。
“聽說你要與我談一筆交易?”
“沒錯!”
面前的人怕是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然他也不會找到這裏來!向擎宇笑了笑,道:“我龍門從未與你翼門做過交易,且我們兩個門派的地盤一個天南,一個地北,所做的事情更是大相徑庭。單少,你拿什麽和我做交易?”
“向少,交易可以有很多種,比如錢,權,女人。”
女人?
向擎宇立馬捕捉到了單逸話中的關鍵字眼,他鷹隼的眼眸盯着面前的聞哲,想從他面具下的神情中看出什麽。
女人,他沒有!即便是有,那也是會是那個有鋒利爪子的小貓,可他自那晚之後,在這裏守着這麽久都沒有再次見到那隻野貓。
“你想用女人和我做交易?我身邊可沒有女人。”向擎宇把話說得輕松,聽了他話的單逸卻在桌子下收緊了拳頭,涔薄的唇瓣抿得越緊。
向擎宇察覺到對方猛然一躍的憤怒,雖然那怒火被他極力壓着,但單逸緊繃的身體卻是騙不過他的眼睛。
單逸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包間的門鈴響了一下,徑直走入的中年男子看到陌生的單逸時,顯然愣了一下,但那也隻是一下。
單逸認得那個中年男子,那晚,就是這個肚子圓滾,留着地中海秃頂的男子伸出油膩膩的手指指着他,問他是什麽人。
向擎宇聽完林叔的耳語,立馬猜出了單逸爲何而來!他沒想到他天天等的人今天竟然出現了,林叔還自作主張,用下三濫的手法把那個女子放倒了。
聽說那個女子喝得爛醉如泥才中了林叔的招,他倒要去看看那個女子到底怎麽樣了!
“單少,我還有事,失陪!”
向擎宇手放在輪椅的控制器上,準備離開包間,林叔知道向擎宇的意圖,立馬扶着輪椅,推着他往包間的門口走。
“向少,你這是準備去5号包間,約會美人吧!”單逸緊緊捏着拳頭,故作雲淡風輕,笑着調侃他道。
他怎麽知道?
向擎宇做了一個“止”的手勢,讓推他的人停下來。
“轱辘轱辘”的輪椅轉動聲音停了下來,單逸緊接着道:“向少,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你做交易的籌碼是什麽嗎?我想你聽了我說的籌碼後,一定會非常感興趣!”
向擎宇看單逸笃定的語氣,對他說的籌碼頗有興趣。原本他還以爲單逸是過來會一會他,沒想到他很煞有介事地和自己談交易。
“那你說說籌碼!”向擎宇重新坐回原位。
“我清楚你來t市的目的!如果向少你不嫌棄,我可以替你出手,畢竟要對付那一家人,以你的身份去報複,并不合适!”
單逸在賭向擎宇到底會不會答不答應自己。其實向擎宇來t市的目的,他并未查清楚,他隻是憑着已查到的資料和自己大膽的推斷做出了猜測。
向擎宇聽完單逸的話,眼神有瞬間的兇狠,盯着單逸的雙眼充滿探究。
這是他隐藏的最大的秘密!眼前的男子如何知曉!
單逸看向擎宇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賭對了,可他也在知道自己賭對的同時,對龍門高層之間的事情充滿好奇。
“你想要什麽?”
向擎宇動心了,可他還是不甘心地反問單逸。
“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把你們手上的那個女人交給我!”
“不行!那個女人是我們交易的籌碼!你事情都沒做,我們不能把她交給你!”單逸的話音剛落,一直推着向擎宇的中年男人就開口阻止。
向擎宇沒有說話,一是因爲林叔說得有道理,二是因爲他實在不想放走那個他平生第一次覺得有趣的女人。
單逸見那個中年男人的話對向擎宇起了影響作用,眉尖一挑,冷然道:“我是翼門的銀面,我以翼門的名義出面,向少是否還覺得不妥?”他頓了頓,緩了緩語氣,又道:“向少,那個女人對你而言,不過也隻是一個女人,玩玩的寵物罷了,總有玩膩的一天,可這交易,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也不是人人都敢頂着被挑了老窩的風險替你出力的!”
單逸說的是事實,他想報複的家族,不是人人都敢出手的,況且其中還有一個自己很重視的人。向擎宇考慮了很多很多,也沉默了良久!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他向擎宇何愁找不到一個女人呢?女人也确實是一個寵物,有時間,有興趣的時候,就寵寵,玩玩,實在不能對女人太上心。
“林叔,把人帶過來給單少!”
“這——”
林叔一臉爲難,額頭上還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那張老臉和那晚被單逸掰斷食指的窘迫如出一轍。
“你把她怎麽了?”向擎宇都沒有說話,單逸森冷的責問就傳來。
“林叔,怎麽回事?”向擎宇問話的語氣不激烈,皺成“川”字形的眉頭卻顯露了他内心的不悅。
“她……她喝了五杯暗夜迷情!”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光聽這酒的名字就知道這酒不是什麽普通的酒,很多人都知道這酒的後勁很大,還極易勾起人的情欲。一般女人喝三杯就不辨東西,那個女子竟然喝了五杯?
“你……”
“你……”
不僅單逸憤怒地從桌前站起,就連向擎宇都憤怒地将輪椅轉向,面對着那個叫“林叔”的男人。
“不……不是我……讓她喝的!是……是她自己搶着喝的!”林叔沒想到單逸和向擎宇兩人都同時發飙,吓得他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單逸連招呼都沒有和向擎宇打,轉身疾步往門外走。
“單少,我和你一同過去!”
向擎宇顧不得教訓惹事的人,開聲喚住單逸,單逸生生停下腳步,冷冷道:“不必,你先管好你的人!你也不必爲交易的事情擔心,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幫你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