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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剛出門不久,溫萊萊就從房間出來,下到了一樓。
溫萊萊走近飯桌,心頭依舊蔓延着歡喜。墨雲他真給自己面子,滿滿的一鍋粥竟然被他吃得都見底了。
把桌面上的碗具一一收拾好,并把它們端進了廚房的洗碗池後,溫萊萊便挽起袖子,打開水龍頭,等着“嘩嘩”直流的水把碗池浸沒。
等待之時,隻有她一人的家裏響起了急促的手機鈴聲,溫萊萊很确定這不是自己的電話,因爲她的手機在昨晚在墨雲的手下報廢了;這也不是家庭座機裏的來電,家庭座機的來電隻會是經典的“鈴——鈴——”聲。
不會是墨雲的手機落在家裏了吧?溫萊萊急忙将沾滿白色柔軟泡沫的雙手洗淨,步履匆忙地循着鈴聲的方向找去。
手機鈴聲戛然而止之時,溫萊萊正好看到墨雲的收獲。她拿起墨雲的手機,通過亮着的屏幕,她看到墨雲的手機裏面有一個未接來電以及一條未讀短信。
好奇心驅使着溫萊萊,她幹燥柔軟的指腹往寬大手機屏幕上的短信位置一點。高光的手機屏幕很快出現了一個上鎖的界面,需要溫萊萊輸入密碼才能查看手機内的内容。
她怎麽就沒想到墨雲會給手機設置密碼鎖呢?溫萊萊心有不甘,卻還是把手機放在了一旁,心裏想着他會設置什麽樣的密碼。
突然,她想到了什麽,重新拿起墨雲的手機,飛快地在上面敲出一組數字。四位數的密碼,溫萊萊想自己還是有很大的機會解開墨雲的手機。
墨雲的生日?不對。
施月華的生日?不對。
墨爺爺的生日?不對。
……
溫萊萊一連試了五組數字,都以失敗告終。最後一次,溫萊萊仔細想了一下,想到了一組連她自己都不太敢确定的數字。
也許墨雲設的密碼就是與他們兩個人有關!溫萊萊内心有些激動,伸向手機屏幕的手指都有些不可遏制的微微顫抖。
密碼鎖真的解開!
溫萊萊心裏狂喜不已,她就知道墨雲不會隻是說說而已!手機密碼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密碼就是他們兩個人的結婚紀念日。
猛然間,手機鈴聲再次想起,溫萊萊沒有猶豫就直接接通了電話。
“喂”字還未說完,溫萊萊完全被電話那頭的人堵得沒有半點插話的地方。
“墨雲,你是不是和t市交通局裏的局長有過節?他們今天怎麽來找我,希望我能幫助他們。他們想利用這次的車禍來對付你……”
古天湛的話如晴天霹靂,劈得溫萊萊有些暈頭轉向。
交通局裏的人想對付墨雲,他們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交通局裏的人是不知道墨雲不好惹嗎?溫萊萊由之前的驚訝變爲了此時的冷笑。
奇怪,他說了這麽多,電話那頭的“墨雲”怎麽連一個反應都沒有,躺在病床上的古天湛忍不住道:“墨雲,你有在聽嗎?”
“嗯!”
溫萊萊裝着墨雲的語氣,冷酷地回答道。
不知道古天湛是不是真的被車撞傻了,竟然沒有溫萊萊的聲音,反而在聽到電話那頭的回應之後,憂心地開口道:“消息我已經帶到了,你現在打算怎麽辦?要不要提前部署,讓擎宇派人調查?”
古天湛說出的話信息量太大,溫萊萊一時反應不過來,拿着電話一聲不吭。
兩人生活了五年,溫萊萊第一次覺得墨雲就像一個謎,古天湛這個近些時日憑空冒出來的奇葩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有一個叫什麽“擎宇”的男人。溫萊萊從不知道墨雲身邊還有一個叫“擎宇”的人。
到底是什麽大事需要他們幾個大男人部署,讓他們這麽大費周章地事情在溫萊萊想來并不是什麽小事。交通局的人?溫萊萊想到了容勳,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
有人敢在眼皮底下對付他們,那這個人也是嫌自己在t市的地位太牢靠了。反正這幾日她也閑着,她溫萊萊不介意爲墨雲清掃這樣的障礙,當一個狠厲的女人。
遠在墨氏辦公室裏墨雲來到公司後,才發現自己把手機落在了家裏,于是他立馬給自己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接見打了三四個電話,他的手機都在通話中。
溫萊萊用他的手機給誰打電話了,她知道他設置的密碼了?
想到溫萊萊用他的手機,把他的手機密碼鎖打開了,墨雲心裏就一頓煩躁。
他設的密碼——
溫萊萊能夠解開,說明她自己還是有自知自明。她不是一直都了解自己的心嗎?他有什麽好隐瞞,好煩躁,好焦慮的?
墨雲切斷了和自己的通話,撥通了海邊别墅的固定座機号碼。
怎麽沒人接電話?溫萊萊不是應該在家嗎?
他試着打了好幾次,家裏的座機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态。墨雲再也坐不住,剛來公司不久的他又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開車途中,墨雲手機沒有電話,隻得腳踩油門,車子極速往家裏趕。
通話突然被人挂斷,古天湛心生疑窦,他懷疑墨雲的手機被人動了手腳,于是他查到了墨氏的電話之後,一鍵打到了墨雲的辦公室。
“嘟——嘟——”
長久的等候音過後,電話依舊沒有被那頭的人接起。
墨雲趕快接電話啊!
古天湛急得捶了捶病床,身子都随着擺動的病床搖晃了兩下。
偌大的辦公室裏,隻有急促響亮的電話鈴聲回蕩,鈴聲充斥整個房間。
墨雲回到海邊别墅時,看到空蕩蕩的客廳以及堆滿整個洗碗池的碗具,心裏就無比确定溫萊萊已經不在家了。
“溫萊萊!”
他不甘心地在家裏大喊,以爲這樣溫萊萊就會出現。
她不會是因爲知道了他手機的密碼而出走吧?
墨雲心裏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他抓起擺在一旁的家庭座機,直接撥打了溫萊萊的号碼。
空号?
墨雲這才想起溫萊萊的手機在昨晚,被自己的沖動而砸得米分身碎骨了。
醫生囑咐過溫萊萊這幾日還不能出門吹風,她現在跑出去,豈不是不把自己的健康當回事嗎?墨雲在心裏無比痛恨自己昨晚砸手機的惡劣行徑,如果溫萊萊此時有手機,他還愁找不到溫萊萊嗎?
溫萊萊很有可能拿走了他的手機,墨雲的念頭一過,手指早就在座機的按鍵上飛舞着。
該死,他的手機鈴聲怎麽會充斥着整個海邊别墅。
墨雲看到躺在沙發上,屏幕亮着的,喇叭的鈴聲在叫嚣着的手機,心裏的火氣不打一處來。
溫萊萊竟然什麽都不帶就出門,她是不是瘋了?
不管禦家的兄妹在不在溫萊萊身邊,墨雲一想到敵視溫家的人這麽多,他突然不放心溫萊萊一個人這麽跑出去。
拿着手機,墨雲心裏滿懷擔憂,匆忙地離開了海邊别墅。
墨雲殊不知自己的擔憂很多餘,溫萊萊她此刻來到交通局,分外安全。
交通局裏的人知道溫萊萊,所以她沒費什麽勁就來到局長辦公室。
溫萊萊出現正好在古琉煙被巧舌如簧的池熙燦堵得啞口無言,無力反駁之時。她看到溫萊萊之時,神情很是錯愕,然而在錯愕之後,她更是欣喜。
溫萊萊雖然頭纏着紗布,看起來一身病态,可光從她的來勢就知道她并不是來交通局這裏喝茶這麽簡單。
池熙燦同樣錯愕于溫萊萊的出現,但他在錯愕之後,更有一絲逃避躲閃之态。看溫萊萊的來勢,顯然像是知道他們想要對付墨雲的事情了。他隻是想幫容勳,沒想到扯出了這麽多的麻煩,之前這個聲稱是傷者的姐姐的陌生女子姑且好解決,可是現在來的溫萊萊不好解決啊!他池熙燦若是想不到什麽好理由搪塞,溫萊萊爲了墨雲,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這一個場面又是池熙燦不想看到的。
容勳也真是的,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現在害得他不僅要廢時,還要廢力。不過,溫萊萊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難不成是古天湛告訴她的?
依墨雲的性格,他肯定不會出現在古天湛面前,而溫萊萊,池熙燦竟有些說不準了。他覺得溫萊萊有些難看懂,現在他也有些看不懂古天湛。按照正常的思維,就算溫萊萊出現在了病房,古天湛也不應該把這件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告訴溫萊萊啊。
這是謀殺啊!難道他編造的罪名不真實嗎?池熙燦不禁懷疑起自己。
不知道爲什麽,古琉煙竟然看出了他一閃而過的閃躲,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一個年輕男孩的身影。
池熙燦和他逃避閃躲的樣子真像,不管是神情還是眼神。
坐在辦公室裏的人池熙燦,溫萊萊有片刻的閃神,可是很快她又想起了容勳的話。他這個月的月底離開,自然需要有人接替他的位置。
眼前這個新交通局局長溫萊萊認得,如果她沒有記錯,池熙燦和容勳的關系曾是上下級的關系。
不管他與容勳的關系如何,她溫萊萊今天也需要他給自己一個說法。
“溫小姐,您怎麽來了?您是來找容局的嗎?他現在已經卸任了,不在這裏。”
池熙燦像是不知道溫萊萊來這裏地意圖一般,如同熟識之人一般和溫萊萊交談。
“不,我來找你的!”
池熙燦聞言,從真皮辦公椅上站起,走向一旁的茶幾。
“既然這樣,我們坐着慢慢說。”
“你們局裏有人故意給墨雲編造罪名,我實在不能容忍。”溫萊萊的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池熙燦知道溫萊萊的态度堅決,卻不想她表現出來的堅決也是一點都不加隐藏。他表示壓力山大啊!
他爲難糾結,手習慣性地覆上自己的下巴,摩挲着。站着的古琉煙看清他虎口處的紋身時,整個人如遭雷擊,心中似有萬千猛獸奔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