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很快和秋水等人分了手,他知道虎贲說的情況意味着什麽。艾達和萊葦斯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聖瑪麗”醫院,因爲藍侬恰好在那裏。除了偶然的巧合之外,就不能不讓人懷疑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麽?答案其實很容易猜出——他們或許正是爲了藍侬而來。
洪飛接到電話,迅速趕到七号“鷹巢”,看到龍飛正伏在桌子上,對着“聖瑪麗”醫院的分布圖冥思苦想。
洪飛問道:“阿飛,什麽情況?”
龍飛擡起頭,目光冰冷而深邃:“我估計,那幫家夥準備在‘聖瑪麗’醫院動手!”
“今晚?”
“也或許是明晚……他們不可能等得太久,藍侬活着,對他們而言,如芒刺在背。他們必須用暗殺的手段來彌補日本人在‘落日森林’裏犯下的錯誤!”
“我們怎麽辦?是不是派人找到他們,然後一網打盡?”
“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很難将他們全部擒獲。最好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
洪飛點點頭,又問道:“我們是不是提醒那幫警察,讓他們加強戒備?”
龍飛搖搖頭,說道:“我們不能那樣做——你知道,這些警察的背景很複雜,其中難免會有他們的人,萬一走漏風聲,将可能導緻我們的行動徹底失敗。我們隻要安排好‘龍屠’那幫兄弟,明松暗緊,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洪飛滿懷信心道:“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深夜的馬尼拉,流光溢彩,到處張揚着“不夜城”的繁華和喧嚣。
“聖瑪麗”醫院的長廊内,卻是靜悄悄的。兩名警察在藍侬的病房外值勤,可能是困乏的緣故,他們點起了煙,紅紅的煙頭在夜色裏像一對詭異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由于藍侬是“落日森林血案”的唯一目擊者,馬尼拉警方不敢掉以輕心,派出了重案組對藍侬進行二十四小時保護。不過,一連幾天沒什麽動靜,這幫警察自然就有些懈怠了。
淩晨兩點的時針剛剛轉過去,長廊盡頭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身穿醫院雜役服裝的女人,她推着一輛餐車,卻沒有向藍侬的房間走來,而是轉了一個彎,走向了另一條走廊。
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前,那個女人停下來,輕輕扣響了房間的門。很快,房間裏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誰?”
“送夜宵的——”那個女人的聲音很好聽,想必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孩子。
那個男人通過鎖孔看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麽異常,就悄悄拉開了門,笑道:“今晚有什麽好吃的——我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他媽的,這活兒真不是人幹的。”
女孩兒擡起頭,流瀉的長發裏,露出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孔,在這樣的夜色裏,女孩兒的笑容有一種勾魂攝魄的魅力。
那個男人頓時愣住,一團不可抑止的熱氣在體内烈烈升騰。可是下一刻,一柄鋒利的短刀就刺穿了他的喉嚨,刀尖透頸而出,斑斓的血水像雨點般飄落。
那個男人絕沒有想到這麽美麗的女孩子竟然是殺手,他試圖去拔槍,可是喉嚨裏發出一陣“咯咯”的聲音,胳膊無力地垂落下去。
屋裏還有一個男人,聽到開門聲,回頭看見一個妖媚的女孩兒走了進來。他剛想說什麽,那個女孩兒背在身後的手突然揚起,“噗”地一聲,一枚9mm巴拉貝魯姆手槍彈正好穿透他的眉心。在這麽近的距離内,子彈強大的動能直接把那個男人的頭蓋骨掀飛,淋漓的血雨塗滿了他身後的牆壁和桌子上的監控設備。
女孩兒收起m9手槍,輕輕吹去消音器上的青煙,然後又對着監控設備連開數槍。眨眼之際,馬尼拉警方的監控小組蕩然無存。
與此同時,那兩個守在藍侬病房外面的警察看到一個護士推着一輛小車向他們走來。
護士的身材性/感曼妙,在幽寂的夜色裏就像緻命的招魂幡,一路搖曳着向他們飄來。那兩個警察似乎看直了眼,一直等小車到了跟前才反應過來。
那個護士用手輕輕掠了一下額邊垂落的發絲,然後向他們抛了一個媚眼。這一笑,楚楚勾魂,兩個警察不但立刻酥了骨頭,而且連魂也飛了。正在這時,他們看到了一把槍——一把9mmmp5微聲沖鋒槍,幽藍的槍身在燈光下流轉着讓人心悸的光芒。
一個警察大吃一驚,剛要拔槍,他的腦袋立刻像西紅柿一樣碎裂了。
另一個警察反應很快,迅速滾翻避過彈雨,哪知剛剛拔出手槍,胸前突然出現了十幾個血洞。他慘叫一聲,手槍和血肉模糊的屍體一齊摔了出去。
兩個警察剛倒下,那個護士就一腳踢開了病房門,手中的mp5微沖噴射出火紅的彈流,把病床上的薄薄的羽絨被打得千瘡百孔,散亂的羽毛像雪片一樣飛滿了整個房間。
護士一個箭步跨到床前,猛地掀開了被子,卻發現被下竟是一隻被打爛的枕頭。她大吃一驚,剛要後撤,一支冰冷的手槍頂住了她的頭。
護士的身體忽然間僵硬如冰,她真的想回頭看看自己的敵人,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呯”地一聲,護士的身體被一股大力推起,重重砸到病床上,半邊腦袋竟然不翼而飛。
聽到槍聲的馬尼拉警察從其他房間裏跑出來,正撞上莫洛斯和伊萬率領的一批黑衣殺手,雙方頓時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槍戰。不過,這些警察根本不是莫洛斯和伊萬等人的對手,短短兩分鍾,十幾個警察幾乎傷亡殆盡。
虎贲把藍侬背在身上,一手提着mp5沖鋒槍,一手抓起那個女殺手的屍體,朝門外甩了出去。
莫洛斯和伊萬沖到病房門口,看見一個黑影迎面撞過來。他們來不及細看,一陣猛烈的彈雨把“黑影”撕成了碎片。等槍聲止歇,他們才發現躺在地上的,竟是自己人。
莫洛斯咆哮一聲,剛要帶人向病房沖擊,“哒哒哒”的槍聲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