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眼中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他向旁邊的“甲賀”忍者做了一個手勢,兩個忍者把精鋼打制的手铐和腳鐐抛在韓楓面前。
“風先生,麻煩你自己戴上手铐和腳鐐——我不想再有意外發生!”黑衣人雙手握刀,眼睛竟是眨也不眨地盯着韓楓。他生怕韓楓突然反悔,那樣的話,“海雅閣”又将是一場血戰。
“不要……”妮芙忽然驚恐萬狀,她知道,韓楓的雙手和雙腳一旦被铐住,就隻能任人宰割了。而這些日本人,是絕不肯放過他的。
韓楓對妮芙的喊叫恍若未聞,他俯下身子,用腳鐐鎖住自己的腳踝,然後撿起手铐,“咔嚓”铐在自己的手腕上。
妮芙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呼,頃刻間淚落如雨。
黑衣人見韓楓手足俱鎖,不禁松了一口氣,他收起長刀,向周圍的“甲賀”忍者一揮手,那些家夥一擁而上,把韓楓團團圍住。
凱布沒想到韓楓這麽幹脆就放棄了抵抗,他走到妮芙身邊,帶着嫉妒的口氣冷笑道:“妮芙妹妹,真應該恭喜你,有這麽癡情的男人肯爲你死,多麽令人感動啊!”
妮芙的目光仿佛黑色的刀鋒,直直刺向凱布,“我一定會殺了你的——爲了龍格爾家族,也爲了我和風大!”
凱布突然發出一陣狂笑,“妮芙,我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仍然不是我的對手。别忘了,‘新月骷髅’是我一手打造的,沒有我,龍格爾家族什麽也不是!”
“甲賀”忍者被韓楓殺了這麽多,幸存下來的家夥恨不得把韓楓剝皮抽筋,锉骨揚灰。隻是剛才他們沒有這個能力,這會兒見韓楓已經成了待宰的羔羊,這些家夥頓時像餓狼一樣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甲賀”忍者一記大力“側踢”,把韓楓踹得淩空飛起,身子還未落地,又一個家夥疾沖而上,“雙飛膝”重重砸在韓楓的背上。
韓楓遭到兩次重擊,身子像石頭似的砸落在石階上,瓣瓣血花從口中簌簌飄落。
另一個“甲賀”忍者撲上去,長刀如閃電破空,狠狠刺向韓楓的胸膛。韓楓跌落在石階之上,渾身的骨頭就像碎了似的。他尚未止住滾落之勢,雪亮的刀光已經到了眼前。危急關頭,韓楓施展“柔術”,硬生生把身體右移了兩寸。冰冷的刀身透體而入,刀尖從後背穿出,死死紮進岩石裏。如果不是這兩寸的差距,長刀恰好穿透他的心髒。
韓楓強忍劇痛,兩腿淩空飛起,沉重的腳鐐霎時卷住“甲賀”忍者的脖子。淩厲的腿影如利刃般在空中剪過,那個家夥的頸椎當即被鐵鐐絞斷,碩大的頭顱滾飛出去,無頭的屍體在狂飙的血雨中撲倒在地。
其他“甲賀”忍者見韓楓受到如此重創仍能格殺他們的同伴,都驚呆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像黑夜似的籠罩在他們心頭,剛才他們已經領教過韓楓的凜然神威,面對這個如同戰神一般的中國人,他們油然而生的,是一種宗教般的敬畏和發自内心深處的絕望。不過,浸透在他們骨子裏的大和民族的傲慢、兇殘和自卑像烈火一樣被點燃起來,“甲賀”忍者紛紛拔出長刀,像野獸一樣嗥叫着,撲向被長刀釘在地上的韓楓。在他們從小就被灌輸的思想裏,日本人可以輸于任何人,但絕不能向中國人低頭。因爲中國人是垃圾,是劣等民族。可今天這個中國人以冰冷的事實粉碎了他們所有的信仰,所以 “甲賀”忍者完全瘋了。他們心裏隻剩下最後一個信念,殺了這個中國人,否則,他們的餘生将會在自卑和恐懼的煎熬中度過。
黑衣人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眼中是長河般冰封的冷酷。在他看來,中國人永遠都不值得畏懼。即便像“風大”這麽厲害的角色,爲了一個女人,居然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顧,這樣的人,死不足惜。中國人永遠也達不到大日本的“武士道”境界。
“住手……你們這些卑鄙的懦夫……膽小鬼……”妮芙見“甲賀”忍者以如此殘忍和卑劣的手段圍殺韓楓,簡直氣瘋了。她從沒有見過一個民族像日本人這樣無恥,今晚的一切,徹底颠覆了她以往對日本人溫文爾雅的印象。大和民族不是人,是連畜生都不如的人渣。她猛地轉過頭,盯着那個面目陰沉的黑衣人,一字一句道:“羽田一郎,如果你們殺了風大,我保證你永遠也得不到‘龍格爾藏寶圖’。”
羽田一郎聞言,身子不由一震,他此行的目的在于神秘的“龍格爾藏寶圖”,而不在于殺掉“風大”。他很清楚妮芙剛烈的性格,如果因爲這個中國人而激怒了妮芙,他們永遠也得不到消失了四百年的“龍格爾藏寶圖”。
“住手!”羽田一郎一聲厲喝,那些“甲賀”忍者駭然收刀,一個個灰溜溜退了下去。
羽田一郎走到韓楓面前,慢慢拔出那柄染血的長刀,冷冷道:“風先生今晚的表現令我大開眼界,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有機會,我一定會向風先生讨教的!”
韓楓又吐出一口血水,然後用帶铐的雙手擦去嘴邊的血迹,臉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羽田先生盡管放心,我一定會如你所願的。殺小鬼子,我向來不會手軟,更不會客氣。”
羽田一郎聞言,眯起眼睛看着韓楓,足足有半分鍾,然後他突然大笑道:“風先生不但英雄年少,而且勇氣可嘉,我由衷敬佩……請放心,我會治好你的傷,給你公平一戰的機會!”說完,他揮揮手,向那些“甲賀”忍者吩咐道:“你們先把風先生帶到船上去,我自有安排!”
妮芙已經見識過羽田的卑鄙,豈會再相信他?她冷聲道:“羽田先生,你必須把風大留在我的身邊,由我親自照看他,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羽田一郎眼中射出暴虐的冷芒,他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憤怒,厲聲道:“妮芙小姐,你在威脅我?”
妮芙甩動一下黑瀑似的長發,冷冷道:“如果羽田先生這麽理解,我并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