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牧青察覺到了異常,心知不可再耽誤,于是,一手牽住慕容曌,另一隻手抓了張靈符,透門而入。
随着一聲驚恐的尖叫,一團光影縮入了靈符之中。
“額……”
陽牧青看到輕而易舉到手的鬼魂,心下疑惑,他剛才用靈符探路,不過是試探一下對方的深淺,從未想過可以将對方吸入符中。
這幢樓的老鬼們已被他鎮壓,但這新鬼的法力在陣法的推波助瀾之下,已變得已經有些超乎常理,不該如此無用。
“有什麽不對嗎?”
慕容曌看陽牧青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于是很恰當地表示了一下關心。
“嗯。”
陽牧青應了一聲,将靈符收入囊中。
然後敲了敲門。
敲門聲很輕,但在這片被隔離的空間,竟如空谷莺啼般魔音入耳。
慕容曌苦笑,這大半夜的敲人家的房門,這不是純粹吃撐了找罵嗎?
但盡管如此,她從未産生阻止的念頭,她相信,陽牧青從來不會做無聊的事情,他會這樣做,必然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
這種基本的信任,存在于他們二人之間,從來無需多言。
但還是不對!
這個空間明明是鬼蜮,如何會有人來應門?
慕容曌正欲發問,卻被一陣冷風吹得往後退了一步。
陽牧青縱身擋在了她的身前。
吱呀——
門開了。
就在門開的一霎那,陽牧青和慕容曌同時察覺到一個異常:他們回到了現實世界!
”你們找誰?“
一個
無精打采的聲音響起,它的主人是個娃娃臉的年輕姑娘,長相不美不醜,屬于扔進人堆裏就找不着的那一種。
不是别人,正是齊靈。
竟然沒有罵人?真是好脾氣。
慕容曌感慨一聲,忙擺出招牌式的甜美笑容,用充滿歉意的語氣說道:”我們本來是要來找一個朋友的,他就住在你家對面,結果他竟然不在,我又尿急,隻好冒昧敲你家的門,想借廁所用用,可以嗎?“
說着她用手肘杵了杵陽牧青的肚子,想讓他幫忙搭句話,結果發現闖禍的某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一直盯着開門的齊靈看。
慕容曌又疑惑地瞧了齊靈一眼,仍舊沒瞧出絲毫被掩飾住的絕色來,難道陽牧青的審美果然與常人不同?
可惜她的臆想沒能持續很久,不久就被拉回現實。
”可以,進來吧。“
齊靈的語氣稍顯冷漠,卻沒有拒絕。
進門之後,慕容曌習慣性地掃了房間一眼,一些不常用的家具上還用棉布罩着,房間沒多少煙火氣息,看來主人剛搬進來并不久,而這房間整體還算幹淨,應該不曾空閑很久。
”洗手間在哪裏?“
既然找了尿急的借口,慕容曌隻好繼續發揮演戲的天賦,苦着一張臉問道。
齊靈指了指廚房和廁所的位置,注視着慕容曌進去之後,默默在沙發上坐下。
這半夜登門的不速之客,自然用不着太過熱情,現在客廳隻剩陽牧青與齊靈,氣氛很有些微妙。
陽牧青想從齊靈身上看出一些異常來,齊靈明顯也有些戒備,但對方除了有些冷漠之外,魂魄肉體安好,的确是活生生的人類。
“你一個人住?”
陽牧青凜然問道。
“是呀,有什麽問題嗎?”齊靈輕笑一聲回應道,“難道你們想要謀财害命?”
陽牧青自然無意接這個莫名其妙的話茬,繼續開門見山問道:“你住在這裏時,有沒有碰過鬼?”
“鬼?你怎麽會問那麽恐怖的問題?我可擔心自己今天晚上會失眠呢。”
齊靈不緊不慢地答道,臉上淡然的表情與說出的話語内容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有沒有遇到什麽不尋常的事情?或許,我們可以幫到你。”
“我覺得你們半夜到訪,就已經是很不尋常的事情了。”
齊靈說着打了個哈欠,顯示出濃重的困意,也不再掩飾對二位不速之客的不滿。
陽牧青發揮了慕容曌的厚臉皮精神,當做沒看見,繼續發問。
“别的事呢?一切正常嗎?”
“勞您關心,一切正常。”
齊靈油鹽不進的态度讓陽牧内心的不安感又加重了幾分。
他對自己的本事太過心知肚明,本應最難打發的那隻兇靈,不該如此輕而易舉地被收入了靈符之中。
如果一切如師父所說,新搬進來的房客有生死之劫,那事情肯定有蹊跷,但他沒能發現問題在哪裏。
慕容曌從洗手間出來時,便聞到了客廳裏不和諧的火藥味。
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但她還是出于慣性救場。
”謝謝你,這麽晚打攪你,真不好意思,我們這就告辭了。“
她微笑着拉了拉陽牧青的衣袖,卻發現他仍舊在苦思冥想什麽。
“走了啦,今天沒見着人,改天再來就是了。”
陽牧青回過神,暗暗點了點頭,在這樣僵持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不如先回去與菩提子商量商量對策再說,于是半推半就随着慕容曌出了房門。
待二人走遠,齊靈冷笑一聲,施施然将門關上,剛才臉上堆積的陰霾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貓捉老鼠的狡黠。
”這回真再見了,小齊靈。“
被收入靈符中的初生陰靈,過不了多久,就會魂飛魄散。
到那個時候,這具身體就完完全全歸屬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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