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緩緩的轉過身,看了眼挂在那棵大樹上的證物轉身就向二狗的方向走去,當他走到二狗的身邊時,張大勇因爲流血過多而昏了過去。石林猛地一下醒過來,一個箭步沖到二狗身邊将楊凡抱起轉身走了出去,而馮二狗則像個無助的孩子般默默跟在後面。這時,李建兵與汪小伍、陳軍也走了過來将張大勇架起就跟上石林。
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視着石林等人,其中俄國的大兵掩面蹲了下去,身子不停的顫抖着,要知道,他們一樣失去了最親密的戰友,見石林幾人間那種超凡的戰友之情,誰不爲之動容!
石林抱着楊凡一直走到一個證物面前,看着近在眼前的證物,喃喃的說道:“楊凡,我們回家。”他說完伸手取下一個證物放在楊凡的手裏,大步往幾百米外的大鍾走出。
石林抱着楊凡走到那口大鍾前,緩緩的将楊凡放下,然後拿起大鍾前的鐵棒狠狠的敲了下去。
“當——”大鍾的聲音瞬間發出,聲聲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裏,叢林征戰近一個月,其最終目的就是這洪亮的鍾聲。當鍾聲響起,幾架直升機漸漸出現,緩緩的停在這片空地上。
石林敲響大鍾後走到楊凡的身邊沉聲說道:“楊凡,聽到了嗎?”剛剛還惡魔般的石林,此刻,兩行眼淚挂在臉上,眼裏盡是柔情。
直升機上陸續走下幾人,正是安德遜将軍等一幹主考官,其中還有一些醫務人員,那些醫務人員一下機,就向倒在地上的人員跑去。李建兵見醫務人員出現,馬上瘋了般跑過來,大聲說道:“森林裏還有我的戰友——”
那名醫務人員被李建兵一抓,直疼得他一咧嘴哼出聲來。
安德遜将軍見狀将李建兵攔下,淡淡的說道:“放心,森林裏受傷的人員,我們已經派直升機去營救了。”
突然,一旁的俄國大兵猛地一下竄過來,‘碰’地一拳打在安德遜将軍的臉上,直接将安德遜将軍打翻在地,嘴角馬上出現一絲血迹。
那名俄國大兵并沒有因此住手,而是一個惡鷹撲食閃電般的撲向安德遜将軍。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安德遜身邊的副官猛地竄出,森冷的槍口同時對準那名俄國大兵。
突然的形勢變化讓在場的人一下驚呆了。不過那些參賽隊員們不光不阻攔,而是一窩蜂的向安德遜将軍與另外幾名考官撲去。
“哒哒哒——”一陣急促的槍聲響起,幾名考官身邊的士兵馬上拿出槍向蜂擁而來的幾人的腳下掃射了一翻。那些沖上去的人員紛紛被這槍聲震住,一個個雙眼看仇人般看向幾名主考官。
安德遜将軍借此機會站起,向那幾名那槍的士兵微微擺了擺手,然後他向前一步,看着一個個憤怒的特種兵,片刻後,他猛地向幾人敬了一個軍禮。
幾名特種兵并不領情,狠狠的轉過身去,都沖到那口大鍾前,緊接着一連串洪亮的鍾聲響在這片森林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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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震驚全世界的大賽終于告一段落,中國隊在石林最後瘋狂的殺戮中第一個敲響大鍾,理所當然的成了這次大賽的冠軍,但在頒獎典禮上,卻沒有一支隊伍去領獎。這無疑成了這次大賽的最大敗筆。不過,中國隊在最後的瘋狂的殺戮中,威震各國參賽隊,特别是石林那惡魔般的形象深深的印在那些參賽回來的士兵心裏。
還有一件令大賽舉辦方震驚的事,那便是二狗那最後一槍。他們找到了那名暗殺的日本特種兵。從二狗的距離算起,那名特種兵在距離二狗八百米外的距離開的槍,但二狗所在的位置,按正常情況是不可能在瞬間反應過來将這名狙擊手狙殺。但二狗做到了,而且是一槍命中眉心。
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迹,相比于那名英國狙擊手在1800米外有備狙殺塔利班的頭目,二狗這八百米的狙殺更具威懾力。
在舉辦方籌備頒獎的同時,石林與二狗帶着楊凡已經坐上了回國的飛機,而受傷的張大勇,趙世雲等人則留在了愛沙尼亞的醫院治療,李建兵等人留下照理。
石林坐在飛機上,看着窗外白白的雲層,眼淚悄無聲息的掉下。誰說男兒不掉淚,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石林,如果可以,我願意将我的熱血灑滿祖國需要我的地方。”這是楊凡在訓練結束後對石林說的話,石林當時微微笑着點了點頭,他,何嘗不是如此。
“石林,如果有一天,我戰死在國外,請一定記得将我帶回國,悄悄的。”楊凡玩笑着對石林說道。
“爲何要悄悄的?”當時的石林這樣問道。
“我是軍人,以前我或許不知道我存在的意義,但現在,我明白,我隻需要做足一個軍人該做的事,便夠。”
當時的石林沒有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每個軍人何嘗不是這樣,個人的榮耀對于他們來說,微不足道,生死,更是抛之腦後。
石林不該難過,他該爲楊凡高興,因爲現在的楊凡,無愧于軍人二字,隻是,賠上他年輕的生命。
這,便是軍人。真正的軍人。
“石林,——”二狗坐在石林的對面,懷裏抱着楊凡欲言又止。
石林知道現在的二狗無比的内疚,但這不是二狗的錯,因爲他們是戰友啊,換着是二狗也會這樣做。但石林知道,根據當時的情況,一旦二狗讓開,死的将是張大勇,而二狗抱着與敵人同歸的心态開槍,哪知楊凡爲了救二狗而犧牲。他們誰都沒錯,都是因爲不想看到自己的戰友犧牲甯願犧牲自己。
石林将二狗阻止下,輕聲道:“這才是你,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