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爲你執劍

花清茉溫和的聲音是那般柔和清淺,不含一點波動,猶如登高遠眺平湖秋月一般,恬靜之中洗滌一切的塵嚣。興許,是她的聲音太過甯然幽淡,平波不驚。一片寂谧之下,輕的仿佛蒲公英随風舞動,合【huan】歡花凋零而落,那般的輕盈薄涼。

隻是,她身上的衣裳暈染的血迹,是至死方休的熾烈絕豔,觸目驚心。

說完這話之後,花清茉側目而向甯郡王,雙眸焦灼的凝望着他,眼神卻是死寂無波的平靜。“父王,您今日真是讓茉兒大開眼界,茉兒在剛才您開口言語之前從未想過,您竟然是這般胸懷大度之人, 看來以往茉兒着實不了解您。”

若真的了解通透甯郡王此人,她也不會栽在此處,任由甯郡王如此挑撥自己與花旻止之間的關系。花旻止他讓自己解釋,但是如今能解釋什麽,她能夠說些什麽,說這一切都是甯郡王自編自演,說自己刺傷自己來陷害于她嗎?

這種理由是事實,在此時,卻成了狡辯。

甯郡王想要讓花旻止看到那樣的場景,而自己竟然絲毫未查的讓此事發生,人證物證俱在的此刻,她真的無語反駁。

解釋已是無意,一切……都已經遲了,看到這一切的花旻止絕對不會如初一般待她。

就像春日的尾端,缤紛百花,終将凋零;仲夏的夜晚,螢火之光,孤夜泯滅;深秋的末日,綠樹碧草,枯萎飄落;冬盡的白晝,冰雪無垠,融化消失。美好的東西,總會被強制束縛上時間的枷鎖,而時間便是流水,不能回頭,無法停止,隻能一如既往,向前而去。

人生,就是這麽殘忍。

“茉兒,你……你還是在怪罪父王,你……你……你還是在……在怪我。”甯郡王此言依舊滿是歉意與悔恨,他望着目光疏遠甯靜的花清茉,唇角微含着一抹幾近于無的笑容。

此種情形,讓旁邊站着的四月和青狐放心下來,按照劍勢所向,她們的主子并無生命之憂。

雙眸之中映入花清茉的面容,甯郡王覺着此刻,他才真真正正的看清自己這個女兒的容顔。

他的妹妹是怎樣性情的人,他又怎能不知?如此明輝通透的女子,怎麽可能被人輕易影響蠱惑?今日之事,必然是她自己決意如此。如今之時,她可以殺自己的父母,祖母,他日必然會做出更加天理不容之事,就像是九千歲那般,被百官唾棄,被萬民唾罵。

卧榻上的甯郡王望見此時的場景,唇角浮現出一絲報複的笑意和暢快。

花清茉如此明澈清晰的言語讓花旻止身子猛然一滞,長劍也随之發生了一些不自然的抖動。

“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花旻止将手放在腰間佩戴着的劍柄之上,手中鮮血的黏稠與涼薄,将他對于花清茉的最後一點心軟吞沒。“花清茉,我要你以命償還。”

所以,他必然不會後悔,心中的不适定然隻是因爲腹部的傷口。隻是明明他在刺傷自己時,分寸掌握的極好,可爲何會這般的傷痛苦楚?

長劍劃過花清茉的右臂,鮮血刹那間噴湧流瀉,染紅了花清茉寬大的袖袍。疼痛随之傳來,從身至心。花清茉感覺,這一次受傷,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痛。

“父王,您别再爲此人說話,此人與九千歲相處日久,早已如同蛇蠍,不複當初。”

與其這般,不如由他親手斬斷所有。

秀麗精緻的眉,與雲霧缭繞遮蔽之時微露的遠山淡影尤爲相像,漆黑幽暗的雙眸,看似如星辰點點,明輝照人,可是卻氤氲着一種冷若钴藍的冷豔寒銳。鼻梁小巧,鼻尖溫潤,櫻色柔光的唇猶如青瓷映光,溫潤柔細,卻透着冷刃襲來的無情漠然。

甯郡王言語之中擔憂讓花旻止心中更加怨念花清茉,他不懂,爲何他一直疼愛的妹妹要做此等事情。他在外時光,無論日子多麽苦痛艱難,他都咬牙熬過,爲的便是得到保護花清茉的力量。

“茉兒,哥不能再縱容你如此下去,哥不想你受到他人的諱言辱罵。”說完,花旻止整個人猶如離弦的利箭一般,毫不留情的向花清茉刺去。

花旻止低頭說出這話,目光被一種死亡般的沉寂覆蓋。他從未這般失望于一人,也從未這般矛盾情誼于一人。

越在乎,便越不能原諒。越在乎,越不能容忍對方做這般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之事。

可是,可是如今,他衣袍上染上的父親鮮血,似乎在嘲笑他,這些時光竟然爲了一個如此心狠手辣,不顧情誼之人。

他要的就是而今之情景,用自己的性命在自己的兒女之間建造一條完全無法跨越的鴻溝,讓他們之間的關系破碎不堪,永遠不能夠再和好如初。

甯郡王此時與平時相比有些大意,心中那一絲後悔讓他失了一分冷靜,表情也與剛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在甯郡王出神之間,花旻止封住其穴道止血,并将其送到了卧榻之上。在黑漆雲母石事事如意的拔步床周圍,挂着半透明的幔帳,上面秋菊滿地的圖案,高雅靜清,卻被點點鮮血染上了似乎消除不了的污穢。

話剛落音,花旻止毫不遲疑的拔劍而出,轉身面對花清茉,長劍勝雪,微微震動,聲音别樣的刺痛人心。

他要的本是如此,本是如此。

花旻止放開甯郡王的右手,緩慢而又堅定的站了起來。周圍的淡紫色幔帳因其動了起來,而上面繡着的各色菊花,在浮動間不知爲何,秋日之孤涼。

長劍在離花清茉心口隻有兩指距離之時,一枚流雲針從她手中急速射出,銀光乍現。電光火石之間,碰撞到花旻止冷銳的長劍,極爲輕易的将劍的方向改變。

“父王,您再堅持片刻,太醫随後就到。”花旻止握緊甯郡王的手,面上的表情看着極爲冷靜。隻是,他的雙腿在不停的顫抖,好像一陣風便可以将他從内到外,完整的擊潰。眼見甯郡王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花旻止雙眸中的擔心愈加顯現。

如此這般,四月和青狐隻能站在原地不得出手,眼看着花旻止的劍刺向花清茉,二人心中焦急,卻也無可奈何。

“旻……旻兒,答應……答應父王,此……此事不……不要讓……讓他人知曉,就當……當是刺……刺客行刺,莫讓……讓茉兒背……背負負弑……弑母……殺……殺父這等大……大逆不道罪名。”

“茉兒,以前的你,絕對不會做這般事情,一定……一定是因爲九千歲,一定是受他影響,不然便是受他蠱惑,一定是如此……一定……”花旻止開始爲花清茉尋找理由,可是這理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就如同當年,他們對他做的那般。

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一切都如他事先預料的一般,幾乎分毫不差。可是,他始終沒有料到,自己這個女兒會這般平靜,甚至不發一言來反駁解釋。

然而須臾之間,甯郡王感到原本暢快至極的心中竟然有些許不适,即使被腹部中的劇痛掩蓋,可他仍舊十分清楚,自己的心中竟然從無到有,生出一絲絲後悔之意。

與他無分毫相像,與他的正妻楚悠然面容有幾分相似,可其神韻氣質,與他們二人無一絲相同之處。

見此情形,四月和青狐兩人準備上前護衛,免得花清茉因爲花旻止是其兄長,心軟被傷。但是突然,花清茉冷眼橫向二人,目光逼迫二人不要多管閑事。

“哥。”花清茉對于此番情景,臉色依舊未有任何改變。隻是前方花旻止手中的長劍,劍光冷漠,讓她感覺到一種刺目的疼痛。“我從未想過,這寥寥一生,會有被你指劍相對的一日。今日之景,換做旁人,怕是早已對我橫劍而來,哥你想必也是一番掙紮之後,才對我如此,看來即使我做了多大的錯事,你視我極重。”

是,她說的對。即使親眼看她對父王下手,自己心中已然珍視于她。而且,他心中仍有一種期望,期望自己剛才所見全部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花清茉雖然心中難過花旻止對自己動手,可是卻分了一份心思放在甯郡王身上,自然是發現他此刻的異樣。剛才并未檢查他的傷有多重,不過看甯郡王此時的表情,這傷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可是就先前的情景看來,老郡王妃必然性命不保,楚悠然也應該有八成命喪今日,這兩人的命都會算在自己的頭上。至于莺歌,她是殺手,自然知道如何保密,她今日定死不了。

目光再次望向花旻止,花清茉隻是安靜至極的看着他,随後握住他的劍,道:“這一劍,你是要親手斬斷我們的兄妹之義,那我便随了你,以血盟誓,與你恩斷義絕。”

手微用力,劍刃割破她的手掌,豔紅的血液順着長劍慢慢流向花旻止,最後染到了他的長袍之上。

望着此番情景,花旻止溫如青玉的容顔,卻透着如山的沉重。他望着花清茉,望着劍,唇角忽起,笑容溫淺柔和:“我是爲你執劍,卻又以劍傷你,違背當初之願。手中執劍,本是爲了保護你,不過如今,怕是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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