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不做解釋

須臾之間,仿佛時光轟然倒塌,流年止若秋水,一切都歸于一種詭秘莫測的平靜,甚至能夠清晰可聞陽光落下的輕柔聲響。

花旻止隻身立于門前,雙手依舊保持着推門的姿勢,翻揚的衣角随着外面攜來的清風,翩翩而動,灑脫秀逸。陽光傾然而落,他身上的淡青灰色長袍被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淡光,顯得飄灑輕盈,溫潤而澤。

背光而立,花旻止的面容在身後光芒的映襯下,要比平日裏幽暗了很多,目光也似乎不複溫潤,冷郁了些許。

他注視着花清茉,雙眸仿佛漂浮的白雲一般,似乎溫和,但是卻沒有來得讓人感覺涼薄。

“哥……”花清茉從未想過,兩人會以這樣一番情景相見,若有可能,她甯願自己再也與他不得相見。至少不見,曾經的一切就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他,依舊是偏護她的兄長。

她,依舊是他疼愛的胞妹。

一切,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一切都仿若最初。

然則,事終究與願相違。花清茉很清楚,花旻止看到眼前的場景,必然不會再如從前那般對待自己。甯郡王以命陷害自己,這麽大的犧牲,怎麽說都得換來不少的收獲。

在花清茉呆滞的片刻,甯郡王猛然的用力,将匕首更深的刺入自己的腹部,動作兇狠詭異,仿佛匕首所刺之人不是他本人。

今日來此,她一直謹慎小心,步步爲營,生怕被甯郡王所害。可觀望此時之景,她不覺從心中嘲弄起自己,鄙夷自己竟然會被甯郡王這般陷害,而且幾乎無任何翻身機會。

花瓶與高桌同時倒地,碎裂的瓷器聲響尤爲刺耳,将高桌倒地的聲音掩蓋過去。碎裂的花瓶一片片零散落在地上,好像是昭示着花清茉與花旻止之間的關系,似乎已經破裂到無法彌補的地步。

“父王,父王,你怎麽樣了?”花旻止極爲關切的看着甯郡王,目光之中盡是着急。視線不經意間劃過坐在地上的花清茉,他的雙眸之中劃過一絲的掙紮。

“茉……茉兒,父……父王以命相還,你還……還是覺得不……不夠嗎?”甯郡王的語氣中盡顯歎息,任誰聽了都會被其中深深的悔恨以及關懷打動。

“茉兒……”花旻止極爲不可置信的望着花清茉,消瘦的身子有些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他擡起右臂,手指抖動的伸向花清茉,在觸到她手腕時一把抓住,将她推向後方,絲毫沒有留情。

花旻止的質問之聲,讓花清茉清楚的明白,他們兩兄妹之間,再無回到最初的可能。或許眼見爲實,或許因爲其他,花旻止終究相信是自己對甯郡王和楚悠然下手,他終究不信自己。

花旻止聽他此話,目光之中更是掙紮矛盾,牙齒不覺咬上下唇,看似在掙紮着什麽。

“但……但今日之事,不……不能讓你……你以外的人知曉,父王和……和你母妃欠……欠了茉……茉兒那麽多,而今死……死在她手也……也是上……上天注定,是……是命……命該如此。旻……旻兒,你……你千萬不……千萬不要怪罪茉兒,父王……父王求你了。”

倒地而坐的花清茉,腹部大概是由于剛才的撞擊,傳來陣陣刺痛。隻是此時,她根本沒有顧及自己的身子,隻是認真仔細的思慮此刻之況。

“茉兒,你……你在做什麽?”

然而片刻之後,花旻止快速的走進房間。他停在花清茉和甯郡王面前,目光平緒不動,陰沉暗寂,詭異到了極點。

花清茉看着近在咫尺的花旻止,沒有任何言語解釋。所謂眼見爲實,如今她手中拿着匕首,刺殺自己名義上的父親。

“夫人,您沒事吧?”四月和青狐扶着花清茉,很是擔憂的詢問。她們聽到聲音之後,便進了房間,一進來便看到花清茉一人失神的坐在地上,與尋常時刻很是不同。房間之中的情景讓她們疑惑不解,但她們跟着花清茉已久,從花清茉的神情之上可以看出,此時的她似乎很是不對。

望着甯郡王這般的眼神,聽着甯郡王這般的話語,花清茉隻覺得惡心不已,眼睛與雙耳都難受至極。她從未見過這般無恥下作的人,陷害自己不說,還裝作一副慈愛父親的模樣,這般之人,她如今恨不得将他淩遲千刀,以洩自己心頭之恨。

甯郡王說這話之時,頭慢慢的偏向一側,目光溫柔至極的望着花清茉,眼神是一種極緻的慈愛以及寬容寵溺。他張唇,唇角的血流了出來,聲音之中包含着仿佛大于天的歉意。

在甯郡王造成自己刺殺他的假象時,莺歌先是對楚悠然以及老郡王妃下手,緊接着又用匕首自傷,無疑是要将一切的罪責推到自己身上。且此刻,甯郡王的房間之中隻剩下自己一人是完好無損,如此情景,是個人怕都會認爲是自己下手害人。

在如今這場景,花清茉竟然隻關注自己的衣裳。這讓花旻止的臉色冷沉下來,目光也比平時多了一分幽暗。他微動雙唇,張合之間,看出是有話要說,可是卻卻在未發一音之前又靜了下來。

侍衛聽從花旻止的命令,連忙将楚悠然,老郡王妃以及莺歌三人扶到旁側的房間,在這其中,已有人去傳喚太醫。

“是,屬下遵命。”

這,便是事實。

“茉兒,今日之事,你不應該做個解釋嗎?父王這般容忍你,你難道沒有一絲的悔恨嗎?即使父王母妃做了再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他們終究是生你養你的長輩,你爲何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旻……旻兒……”在花旻止不知何言之時,甯郡王突然出聲,目光極爲慈愛的看向他。大約是因爲失血過多,甯郡王的臉色看起來顯得格外蒼白,唇色也漸趨一種死寂的慘白。他緩緩的擡手,修長的手指上盡是鮮紅,輕動的五指看起來很是無力。

她和花旻止的兄妹情誼,今日應該就是盡頭了吧!

她萬想不到甯郡王竟然用自己及老郡王妃等人的性命和鮮血,來離間分割自己和花旻止的感情。不得不說,今日此舉,當真是高,當真是絕,也當真是讓她感到一種絕望的無奈。

随即,他出聲喚道:“快來人,快傳太醫。”

房間外的侍衛聽到這話,快的走進房間,在看到房間中的景象之時,皆都震驚非常,愣在原地,似乎不知當下該做些什麽。

不過如今看來,這話她怕是沒有機會再開口了。

花旻止聽到他這話,目光漸漸變得堅毅冷銳起來。他放開下唇,仿佛做了決定一般,緩慢而又堅定的擡頭,雙眸再看花清茉的時候,終是奪了一分的疏冷與淡漠。

隻是,她一直很想在花旻止回來之時說一聲——哥,歡迎回來。

“難爲了這身好看的衣裳,就這樣被弄髒了,實在可惜。”花清茉注視着自己的衣裳,聲音之後聽得出一絲絲的惋惜。她的目光與以往相比,似乎沒有分毫變化,平緩溫和,柔若靜水,隻是其中多了一絲如同飄雪一般的平寂。

“我沒事。”花清茉将四月和青狐分别推開,身子看起來略顯踉跄不穩。寬大的袖袍中微微擺動,纖細雪白的手臂之上濺了幾滴鮮紅的血液,看起來尤爲的妖豔。

許是因爲花旻止從未這般粗魯的對待自己,更多的,或許是緣由花清茉此時不知該如何面對花旻止。整個人完全沒有抵抗的被他推開,撞向一邊放着白瓷牡丹花開花瓶的黃檀木高桌。

見此,花旻止臉色微沉,厲聲喝道:“還愣在那兒作何?快些将母妃、祖母及骊夫人扶到旁邊的房間,再讓兩人去傳太醫。今日,莊太醫有來甯郡王府,快些先将他請來。”

“茉……茉兒,父王……父王對不住你……”

甯郡王的此舉所爲何事,花清茉無法猜透,然則有一點是可以确定,甯郡王肯定是想要自己和花旻止恩斷義絕。不然,以他素來作風,絕對不會這般決絕行事。

見花清茉不說話,甯郡王的臉上滿是無奈以及悔恨,他動作艱難的搖頭,雙眸之中仿佛有水漸漸凝聚,片刻之後,化作淚水流了下來。

“旻兒,若……若是父……父王今朝難……難逃一劫,甯……甯郡王府的一切就交……交給你了。”甯郡王抓住花旻止的手指,聲音顫顫巍巍,抖動不停,字語卻是十分清晰。

翡玉的淡青色中,純白色的芙蓉,粉紅色的芙蓉,深紅色芙蓉,三色交替延綿,融合着甯郡王傷口處噴灑而來的鮮紅血液,凄豔慘麗,決絕刻骨。血液滴落的聲音,清晰可聞,卻在一片無邊的寂靜中,仿若帶着痛楚慢慢走來。

其實,他是有話要說。隻是而今,他自己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麽。

鮮血從冷光淩厲的匕首上噴湧而出,猶如一朵煙火一般,在盛極絕美的瞬間綻放開來,落在花清茉穿着的柳青色芙蓉滿開曳地裙上。

終于,花旻止開了口,聲音溫淡柔和,一如花清茉的記憶,恍若沒有點滴改變。慢慢的放下雙臂,花旻止擡步,正準備走進房間的時候,卻截然止在原地,無聲無言。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花清茉仿佛失言似的,沒有任何的言語。她隻是平靜的望着花旻止,秀麗精巧的臉龐上有着溫淡如風的神情。

“說!說啊!快說啊!到底……到底是爲何?”花旻止聲音猛然加大,其中更是有着一種失控的瘋狂。

望着這般的花旻止,花清茉輕揚唇角,笑容平緩的猶如月光流水一般。

“哥,我……沒有解釋,也不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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