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欽,你絕對有辦法。”孟裳凝說的笃定,她很了解鳳少欽,自然一眼便能看出他是不是在說謊。而剛才,他便是在說謊。
不過,鳳少欽說謊的理由她也明白,隻是因爲太在意自己了。可惜,自己不能嫁給他,不然以他對自己的喜愛,定會極其的寵愛自己。但是,命定如此,她也無力改變。
孟裳凝如此肯定的話語,讓鳳少欽心中更加矛盾。他無法對付白紫箫,但是派人下藥之事倒也能夠辦到。隻是,他真的要将自己喜歡這麽多年的女子送到别的男人身下承歡求愛嗎?
她的身子,她的美,她的一切,難道都要歸别的男人所有嗎?
他真的不想見到這場景,真的不想,可是卻又無可奈何。孟裳凝不可能嫁給自己,她的一切終究要歸于别的男人。不是白紫箫,便是他人,反正不是自己。
“裳凝,你決意要如此嗎?父皇不是說過,待六皇叔在臨月呆上一年,便下旨讓你們完婚,你再等一年又有何妨?”鳳少欽終究還是不想如此幫孟裳凝,即使他已經想通,但是能遲些時候便遲些。
聽鳳少欽說這話,孟裳凝的臉色猛然一沉,随後她輕咬粉嫩美麗的下唇,聲音之中帶着一絲的哭腔:“少欽,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的東西很多。我的妹妹也想嫁給六王爺,爹爹已經決定向換上請旨,我與妹妹一同嫁于六王爺爲妻。少欽,我雖然是孟家嫡女,但我的母親隻是一個平民女子,而妹妹的母親卻是郡主。若我與妹妹一起嫁于六王爺,加上她是那般的讨厭于我,我日後在殊王府必然會受她欺辱。少欽,你就幫我這一次吧!就這一次,好嗎?”
孟裳凝如此的哀求讓鳳少欽越發的心軟,孟家之事,他自然也是清楚,也不想孟裳凝被孟裳霓欺負。
沉默了片刻之後,鳳少欽望着孟裳凝,出聲道:“裳凝,六皇叔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簡單,或許就算你們成就好事,六皇叔暫時也不會娶你。”鳳少欽不知道拿這話勸孟裳霓有沒有用,但是他如今也隻能這般開口。
白紫箫對于花清茉的喜愛他看的很清楚,即使到現在沒有尋到花清茉,他依舊吩咐手下在臨月各地搜尋,而且絲毫沒有停止的迹象。在白紫箫剛到臨月之時,他曾用别人的屍體來騙白紫箫花清茉已死。但是白紫箫連看都未看那屍體,隻是讓自己的手下去尋找花清茉。
因爲在他心中堅信,花清茉不會死,所以不管自己怎麽騙他都是無用的。
“不會的,少欽。我有信心,我會将六王爺伺候好的。”孟裳凝的話語之中有着一絲的堅定,她相信以自己的美貌以及溫柔體貼一定可以讓六王爺對自己傾心。如今臨月皇室的幾位王爺,除了九王爺和六王爺,其他的都想娶自己,可是按照祖訓,若是她嫁不了六王爺就必須嫁給四王爺。四王爺向來喜歡女色,必然不會放過自己,她絕對不要嫁給那個風流男【子】,所以嫁給六王爺是勢在必行。
“今夜,父皇必然會讓幾位皇叔陪他用晚膳,那時便是最好的機會。不然回了六皇叔府,他手下人才濟濟,我當真是沒有辦法幫你。”鳳少欽的聲音之中帶着一絲的歎息,既然孟裳凝想要如此,自己便幫她,不管如何,自己都會幫她。
“少欽,謝謝你!”見鳳少欽答應自己,孟裳凝絕美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說不出來的高興。
望着樹林裏的兩個人,花清茉目光微沉,心中有些矛盾,今夜要不要去宮中看看?雖然她相信白紫箫不會對不起自己,但是若是被人算計,兩人之間因此生出一絲隔閡,那麽到時候她真要悔不當初了。
回到楚家,花清茉抱着茉茉若有所思的在房間之中走來走去。雖然她已經決定要去宮中看看,保護白紫箫的清白,但如今在這兒等着,當真是有些急人。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一陣極輕的敲門聲,随後書雲箋的聲音傳了過來:“清茉,你要的藥,我已經給你配好了。”
聽到這話,花清茉立刻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間的門。望着一聲雲白色宛煙羅的書雲箋,花清茉淺淺的笑了笑,道:“雲箋,此事當真是勞煩你了。”
“不用這麽客氣,配些藥而已。”書雲箋走進房間,然後掏出了三個不同顔色的瓶子放在了桌子之上。她指着其中一個白色瓷瓶,道:“這裏裝着的是媚【藥】,而且藥性極強,和情毒不相上下。這是你變聲以及凸出喉結的解藥,不過因爲你之後還是要扮回男子,所以我這解藥隻能起到一日之藥效。這是清還丹,一般的媚【藥】都可解,你帶着應該會有用的。”
“嗯,我知道了。”花清茉望着桌子之上放着的三個瓶子,唇角略帶着一絲說不出來的笑意。反正,她如今在暗,想暗中做什麽卑鄙無恥的事情都行。況且,是孟裳凝和鳳少欽先要算計白紫箫,而自己隻是以牙還牙而已。
目光望向剛剛睡下的茉茉,花清茉的目光柔和了一些,随後她看着書雲箋,有些歉意的道:“雲箋,茉茉今夜又要勞煩你了。”
“無事,我在臨月的日子有限,能夠幫你的事情也有限,得到雲苓花之後我便會離開,到時候萬事可就隻能靠你一人了。”書雲箋的目光之中略帶着一絲的擔憂,花清茉在臨月也算是平安未定,而她又帶着一個茉茉,當真是讓人放心不下。但是,天垣有人在等她,她已經錯過了一次,真的不能再錯第二次了。
所以如今,她能多幫花清茉一些便是一些。
聽書雲箋這話,花清茉的心中不禁柔了下來。雖然她與書雲箋乃爲萍水相逢,不過書雲箋真的幫了自己不少,自己一定要盡力幫她赢得雲苓花才行。随後,花清茉想到一事,出聲道:“今日下注,我賭自己赢,賺了五百多萬兩,當真是一筆不少的銀子。”
“軒轅塔下注賭武便是如此,有人一日暴富,有人瞬間輸的分文不剩,這便是運氣與實力操縱下而成的軒轅塔。”書雲箋的聲音略顯低沉,随後她突然很不高興的望着花清茉,道:“你下注賭武之事怎麽不告訴我一聲?這下好了,白白的錯失了一個大好的賺錢機會,當真是遺憾啊!”
“下次再下注便可以了,還有不少場比賽,你若是想發橫财,就全買我赢。”花清茉說這話的時候,清麗的臉龐上有着說不出來的意氣風發,自信張揚。如今的她,真的像是一朵盛放的花朵,散發着美麗與芬芳。
她,再也不是原先那個,連命都要依靠别人來保護,來活着的劃清麽了。
“全買你赢?”書雲箋倒是被花清茉的話驚了一下,精緻的臉龐上透着一絲說不出來的詫異。随後,她的笑容沉穩幽靜起來,聲音也是那般的穩重涼淡:“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接下來全買你赢,絕不再買他人。”
“放心,我不會讓你輸的。”
夜幕降下。
花清茉趕到皇宮之時已經是亥時,夜似乎都歸于一種說不出來的平靜,暗沉的猶如野獸隐于黑暗之中的雙眸,似乎随時便會将自己的命推到野獸的利齒之下。
擡頭,望了望此時愈發幽沉的夜色,花清茉不禁有些擔心。
臨月皇宮,永甯殿旁,花清茉潛伏在殿中的一顆樹上,觀察着永甯殿正殿之景。
此刻,臨月皇帝正在與幾個王爺喝酒。皇帝看起來大概有五六十歲,身上穿着明黃鍛繡五彩祥雲金龍海水紋龍袍,含着銀發的長發被玉冠束起,看着倒是格外的疏朗有神。
皇帝端起眼前的白瓷山水文酒杯對向白紫箫,笑了笑,道:“六皇弟,陪朕喝下這杯。”
“是,皇兄。”白紫箫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杯,雪白纖長的手指看起來竟然與那白瓷酒杯一樣。将酒杯放于唇下,白紫箫輕飲了一口,唇角慢慢的勾了起來,笑容妖艶華麗,猶如一朵剛剛被塗抹了妖冶色彩的夜中優昙一般。
絕滟一時,芳菲美麗。
和皇帝飲完之後,九王爺鳳胤擡起酒杯,面向白紫箫,聲音微涼:“六皇兄,弟弟敬你一杯。”
“九皇弟請!”白紫箫又飲了一口酒,唇角的笑容越發的妖冶,仿佛璀璨了一朵盛夏夜空盛放的煙花,潋滟着無法訴說的妖娆光芒。其後,也有另外的幾位王爺也都擡起酒杯敬白紫箫。
喝了幾杯酒後,白紫箫右手放在桌子之上,支撐着自己的額頭,左手拿着酒杯輕輕轉動,姿态慵懶邪魅,帶着一種緻命的蠱惑以及妖媚。身體中傳來的異樣讓白紫箫笑容更甚,幽沉的雙眸此時仿佛蕩開了一圈波瀾,深邃之中帶着無法訴說的動人。
“皇兄,臣弟不勝酒力,想要在一邊的偏殿休息片刻,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