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皙華宮,淩燕直接将花清茉帶到了皙華宮的正殿。殿中的奢華一如往昔,正對着正殿大門的月出東方之圖,珠光華溢,燭火的光輝映襯着東珠明燦瑩亮的光芒,富麗之間更見奢華明耀。
進入宮殿的裏方,翠玉珠簾因爲人的走動碰撞出聲,聲音沉靜之中夾雜一種竹林清雨的幽靜,倒是别樣的清新動人。珠簾的左方放置着一張羅漢床,中間之處有着一張紅木描金海棠花的矮桌,兩邊放置着大紅底繡五蝠捧雲團花軟墊,其上各放着兩個猩猩紅紅雲龍捧蝠軟枕。
此時,淩晏華正在羅漢床的一邊。身上穿着一件大紅底子粉紫縷金牡丹刺繡緞面交領長襖,身子半倚在一邊,慵懶之間透着一種豔麗。梳着淩雲髻,髻發中間之處帶着一支藍色鳳凰點翠發飾,鳳尾猶如花朵一般綻放,上面鑲嵌着各色寶石,璀璨生輝,珠光華耀,更配有各色的明珠,當真是明燦至極,華麗非凡。她的額間是以畫着鵝黃,形似一朵黃色的芙蓉,豐姿豔麗,妩媚動人。
“見過華妃娘娘!”花清茉對着羅換床的人行了一禮,聲音一如的清冷淡雅。
聽到她的聲音,淩晏華睜開了眼睛,淩厲妩媚的丹鳳眼目之中,眸光冷豔娆麗,她上下打量了花清茉一眼,紅唇微勾,聲音依舊是般的高傲不可一世:“蕭王妃讓本宮好等,雖說甯郡王府離皇宮并不算近,不過本宮算着時辰,蕭王妃就算梳妝,一刻前也該到了。”
此話讓花清茉微微的笑了笑,她望着淩晏華,平靜至極的道:“娘娘見諒,清茉不是故意讓娘娘苦等,隻不過娘娘的婢女去傳喚清茉時,清茉正在用膳,本來想着應該立刻來見娘娘,不過浪費膳食總歸是不好,先皇也說過成由勤儉敗由奢。清茉想着娘娘是先皇的兒媳,也必然是遵從先皇的教導。”
話音一落,淩晏華便坐直身子,右臂放在矮桌之上,無名指與小指之上的金嵌祖母綠的護甲,寶石瑩耀,越發顯得她膚若白玉。
“蕭王妃好利的一張嘴,如此說來,倒真是本宮的婢女去的不是時候。”淩晏華冷看了花清茉一眼,聲音傲然。随後她擡了擡手,道:“蕭王妃不必多禮,坐到本宮對面來。”
“多謝華妃娘娘!”花清茉站了起來,走向了眼前的羅漢床,然後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外面便有宮女端着東西走了進來,那宮女将東西放在矮桌之上,而淩晏華則是将那兩盤糕點推到花清茉的面前,笑容妩媚:“本宮宮裏的吃食在皇宮裏是拔尖的,在本宮派人去喚蕭王妃時,便吩咐他們做了一份藕粉桂花糖糕,一份芸豆糕,如今也倒是剛好,蕭王妃嘗嘗吧!”
“娘娘好意,清茉多謝了。”花清茉拿起一邊的銀筷,夾起了一塊芸豆糕嘗了起來。不過當真做的極好,香甜爽口,入口即化。
吃完一塊芸豆糕後,花清茉便放下銀筷,拿着手帕擦了擦唇,聲音聽着似乎很是無意:“娘娘,如今夜幕臨下,清茉還得趕着回去伺候九千歲,怕是不能在娘娘這兒呆的太久,娘娘請勿介懷。”
“本宮知道你伺候九千歲辛苦,不過本宮今日傳喚你前來并不會浪費多長時間,足夠你趕在九千歲前回去。”淩晏華出聲說道,随後她看了看殿中的其他人,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正殿中的人很快都退了出來,淩晏華見沒有他人,目光望向花清茉,輕歎了一口氣,道:“蕭王妃,雖說你也給本宮開了藥,本宮也按照方子喝了藥,但是皇上自從舒貴人的孩子沒了後,便再也沒有讓本宮 侍(shi)寝,這樣下來,本宮就算喝多少藥也不可能有子嗣的。”
淩晏華這話讓花清茉有些詫異,她倒是未曾想到淩晏華叫自己前來是爲了這事,不過不是害人子嗣之事,她便放心了。
“娘娘雖然這樣說,但是既然叫了清茉前來,怕是心中已有了法子吧!”花清茉目光平靜的看着淩晏華,唇角笑意未變。
見花清茉已經猜到,淩晏華的唇角浮現出一絲妩媚妖娆的笑容,她的手放在花清茉的手上,目光凝視着她,道:“春日即到,百花盎然,這可又到了蕭王妃大展身手的時候,不知道蕭王妃這時候可能做出吸引蝴蝶的香?”
“清茉自然能做出。”花清茉點了點頭。
淩晏華聽到這話,絕色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的笑意。
見這般高興,花清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下面的話,不過終究還是開了口:“不過如今天氣尚冷,就算做得出,蝴蝶也引不出來。”
如此的話語對于淩晏華便是一場風雪,頓時她臉上的笑意沉了下來,表情也越發冷寒起來。她一心想着以蝴蝶來吸引皇上的注意,但是卻忘了時令這個最爲主要的問題。難道?難道真要她再等幾個月嗎?
淩晏華的目光望向花清茉,握住她的手,道:“蕭王妃,你對這些事情知曉的多,你能不能像個方法幫幫本宮?讓本宮重獲皇上的寵幸。”
對于淩晏華這話,花清茉隻是微微一笑,她抽出自己的手,端起一邊放着的紅瓷冰裂紋茶碗,輕輕的飲了一口茶,笑着道:“好香的茶,娘娘這裏的東西果然是極好的。看來,皇上即使表面上怪娘娘,心中還是記挂着娘娘,娘娘何不如直接去向舒貴人陪個禮?這樣皇上大概就不會怪娘娘了。”
一聽這話,淩晏華的臉色便不好起來,她的手握住紅木描金海棠花矮桌的桌角,目光之中有着一絲的恨意:“本宮是有過害那孩子的心,但是那夜之事與本宮的确沒有關系,本宮絕不會承認未做過之事。況且,讓本宮去和那個賤人賠禮道歉,那賤人配嗎?”
對于此,花清茉隻是淡淡一笑,随後她微微沉思了片刻後,道:“既然娘娘不願賠禮,那清茉便給娘娘說個事吧!”
“蕭王妃說便是。”淩晏華點頭。
“清茉早些日子看醫書,得知在臨安城南面四十裏處有一地名爲百花谷,那處被溫泉環繞,四季如春,娘娘倒可以派人去那裏看看有沒有娘娘需要的東西。”花清茉清聲說道,聲音溫清至極。她說這話倒不是因爲她想幫淩晏華,隻不過淩晏華這孩子不來,便不會告訴她地圖所在,所以自己還是需要從中幫下忙才可。
聽見花清茉的話,淩晏華表情微喜,随後握住花清茉的手,道:“若是本宮能尋到本宮所需之物,重獲帝寵,必然不會忘了蕭王妃。”
“娘娘不必在意,清茉和娘娘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花清茉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笑容甯雅如水。随後,她從羅漢床上起來,對着淩晏華行了一禮,道:“娘娘,如今時辰不早了,清茉就先告退了。”
“嗯,蕭王妃路上小心。”
從皙華宮出來,花清茉不禁拉了拉身上的雲白色白狐毛披風。她的目光看向皙華宮,目光微深。等到淩晏華懷孕後,她得知想知道的,便會尋個法子,永絕此患。由此日,她便知曉,淩晏華信不得,她一定不能讓四王府的秘密被淩晏華洩露出去。
轉身,花清茉走向幽深的夜色,聲音清冷:“走吧,回甯郡王府!”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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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幽深,涼風習習。
夜相國府中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一派繁華之景。
此時,從濃深的夜色中快速的飛竄出幾十個身影,猶如鬼魅一般快速的襲向夜相國府的人。而就在這時,隐藏在另一暗處的錦衣衛猛然而出,擋住那些錦衣衛。
夜相國府的一根漆木紅柱便,站着一道人影,他隐于黑暗之中,看不見容顔,但是燭火猛然而過,可以看到一件淡金色的披風,以及上面的玄金色雲紋。
他看着周圍的錦衣衛與黑衣人的對抗,目光深如暗夜,唇角的笑容華美的猶如剛剛勝放的紅色菡萏,美極。
“拿弓來。”冷涼的聲音傳了出來,身後站着的人立刻奉上一把金弓。那弓是以雙龍戲珠的圖案而成,形态優美,雕工精湛。
從身後人手中拿過弓,白紫箫又從一邊的箭筒抽出了三支箭,附于弓上。他橫拉開弓,目光猶如野獸一般看着前方
猛然,箭離弓而發,出弦之箭猶如三道金光分别對準三個方向猛然而去。箭快如雷電,疾如狂風,讓本來藏于暗處的人有些來不及反抗,隻能快速的躲避道一邊。
但是這般的動作已經暴露他所在之處,墨淮、墨博、楚向白以及夜行四人快速的圍攻而去,将原本藏于暗處的楚玄潇逼了出來。
五人之間的打鬥猶如狂風的碰撞一般,尋常人完全無法靠近。與此同時,白紫箫又拿出一支箭,對準楚玄潇,猛然的松手。
此次的箭比剛才更加的快,仿佛夾雜着海浪的洶湧一般,殺氣盡顯,楚玄潇同時被墨淮四人拖住,一時間有些躲避不開那箭,隻能在那箭要射穿自己的頭時,偏向一側,箭從他的右肩,整個的穿過。
見此狀況,墨博等人立刻一起攻擊,片刻便将楚玄潇制伏。而此時,白紫箫走了過來,目光越發冷寒的看着眼前的楚玄潇,道:“他人呢?”
“看出來了?”楚玄潇一聽這話,目光之中劃過一絲的驚訝,他的眸子淡如清水,穩如白雲。
“你當我們認識多少年,文景。”白紫箫的唇猛然一勾,笑容妖冶灩麗。
聽到這話,眼前的楚玄潇薄唇一勾,他直接伸手撕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容,溫潤如玉的臉龐此時猶如月光一般清雅動人。文景将面具收了起來,随後看向白紫箫,道:“紫箫,若論一人,我們或許敵不過你,但若是我與玄潇連手,你怕是敵不過我們。”
“是嗎?”白紫箫冷聲反問,随後再次問向:“楚玄潇人呢?”
“去找清茉了。”文景淡而一笑,目光柔和,随後他仿佛想到了一事,道:“紫箫,這兩日清茉是不是特别想要與你親近?”
文景這話讓白紫箫目光微沉,他凝視着文景,道:“你們做了什麽?”
“沒什麽,隻不過玄潇說清茉也算是個美人,更是從他的攝魂媚術下逃掉的女人,他怎麽樣都要征服她。所以,便讓我給她下了情毒。你也知曉,情毒三日入骨,今日毒性最濃,清茉此夜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