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王。”花清茉和花姒錦同時應了一聲,然後坐到了一邊。花清茉正好坐在了司徒恒的對面,兩個人的目光相對,有着一瞬間的交接。
那一瞬間的交彙,花清茉便能知曉,司徒恒已經說服了西王爺以及西王妃,兩人之間的婚事已經算是成了一半,如今就看甯郡王府這邊怎麽說了。
在花清茉與花姒錦坐下之後,甯郡王輕輕的咳了一聲,随後他看向花姒錦,道:“錦兒,今日西王爺夫婦以及恒世子來此是有事情,關于你與恒世子的
婚事。”
一聽這話,花姒錦的眼眸之中便劃過了一絲說不出來的驚喜,但是她的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什麽,依舊是那般的端端大方,高雅出衆。她微微的點頭,
柔聲道:“父王說即是,女兒會好好聽的。”
見花姒錦如此的溫雅出衆,甯郡王微微歎了一口氣,道:“錦兒,最初與恒世子定下婚約的乃是茉兒,雖說之後改成了你,但是如今恒世子希望迎娶茉
兒,你們兩人之間的婚約就此作罷!”
此話一出,花姒錦臉上的一貫優雅微笑凝滞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甯郡王府,片刻之後,有些顫抖的出聲道:“父王,您說什麽?女兒剛才好像聽
錯了。”應該是她自己聽錯了,恒世子是她的未婚夫,怎麽可能要娶花清茉?對,定是她聽錯了,定是如此。
花姒錦的話讓正廳中一些人臉色微沉,此時,西王妃朝花姒錦招了招手,道:“姒錦,你過來。”
“是,西王爺。”花姒錦緩步走到西王妃的面前,笑容依舊溫和而又優雅。
望着花姒錦,西王妃的臉上有着一絲說不出來的歉意。她握住花姒錦的手,輕輕的拍着,柔聲道:“姒錦,本王妃也是極喜歡你的,不過恒兒心系茉兒
,本王妃也不想強讓你們在一起,毀了三個人的姻緣,造成你們三人的遺憾。要不如此吧,你就認我爲幹娘,本王妃會想疼女兒一樣疼愛你的。”
此話一出,花姒錦垂于一邊的手緊緊的握住,尖銳的指甲刺入了肉裏,強忍住此時的怒火。什麽叫毀了三個人的姻緣?難道她嫁給恒世子就是錯誤嗎?
不行,她等了這麽多年,絕對不會讓花清茉搶了自己的未婚夫。
沉默了片刻之後,花姒錦淡淡的一笑,道:“西王妃,姒錦想有些事你還不知道吧!七姐如今已非完璧,她與已逝雲王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就算姒錦
不嫁恒世子,但是七姐這樣也配不上恒世子,若是她嫁給恒世子,世子會讓會受到百姓的恥笑。”
花姒錦的聲音剛落下,司徒恒便站了起來,他走到花清茉的面前,握住了花清茉的手,溫柔的道:“茉兒,雲王爺與你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了父王母後
,他們不會因爲此事而怪你,畢竟此事也不是你想要發生的。雲王爺與你都是知禮之人,這其中不知道是誰如此害你們。”
此話是說給花清茉聽得,也是說給花姒錦聽得,聽到這話,花姒錦突然覺得有些想笑。一個已非完璧的花清茉,司徒恒都絲毫不怪罪,他當真是喜歡花
清茉。可是自己,自己也是真的喜歡他。
轉身,花姒錦面對司徒恒,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哀怨以及悲傷,她凝視着司徒恒,道:“姒錦可以知曉恒世子爲什麽會如此嗎?你與七姐是何時走
到一起的?”
此話讓西王爺夫婦的臉色有些不好,雖然花清茉已非完璧之事他們很介意,但是兒子喜歡,他們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隻是花姒錦這話說的當真是無禮
,他們的兒子是什麽樣的人他們很是清楚,而花姒錦這話暗有所指,完全就是是在污蔑司徒恒私下做了什麽苟且之事。
而甯郡王的臉色也有些不好,這個女兒一向落落大方,知書達理,但是如今這話,說的當真是有辱身份。
對于這話,司徒恒微微的一笑,随後他松開花清茉的手,目光看向花姒錦,溫聲的道:“是本世子喜歡清河郡主,當初去天雲寺遇刺時,清河郡主在崖
邊不顧生死的救了本世子,當時本世子的心中便已有她。在崖底,清河郡主爲了幫助本世子與德親小王爺療傷,更是以血喂藥,而且不求絲毫的回報。這樣
的女子,任何一男人都會心動。不過苦于她當時與雲王爺有婚約,故此本世子隻能将這份情埋在心中。如今,雖說有些對不起八小姐,但是我們之間隻是口
頭婚約,而且最開始訂下婚約的還是我與清河郡主,如今這也算是回歸原位。”
司徒恒的話讓花姒錦的心微微一疼,她從未想過,司徒恒對花清茉的情是這樣産生的。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會輕易的放棄司徒恒,因爲這是她守望了
十年的人,她一直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嫁給他,她怎麽可能輕易的放棄?
花姒錦正準備再說話的時候,楚向白帶着一群錦衣衛走了進來。那群錦衣衛擡着一個個紅色的箱子,楚向白吩咐他們将東西放下之後,便讓錦衣衛退了
出去。
這突然的情景讓正廳中坐着的人微微一愣,看着那一個個箱子,甯郡王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甯郡王爺,屬下是來替督主提親,這是納采之禮,望郡王爺笑納!”楚向白一如既往笑的溫雅随意,他不動聲色觀察着正廳中衆人的表情。見他們皆
都是一臉詫異,不禁有些想笑。不過這也是,自己聽到這事時也的确被吓了一下,何況這些人呢?
聽到這話,甯郡王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沉默了很久之後,他望向楚向白,道:“楚公子,這……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那個閹狗要來郡王府提親?這怎麽可能?
“甯郡王爺,督主看上貴府的八小姐,所以想要娶她進蕭王府的門。在下聽說恒世子已經決意要娶清河郡主,那麽八小姐現在也是無婚約在身,既然如
此,還望郡王爺早些定下日子,在下還要問名、納吉,然後将聘禮送過來。”楚向白聲音不變的溫和有禮,俊美的臉上有着一絲别有深意的笑容。雖說這表
面上是向花姒錦求親,不過實際上卻是向花清茉,所以聘禮什麽的的,都是他親自準備,然後讓督主過目的,絕對不會有一絲的虧待花清茉。
楚向白的話讓花姒錦的臉色刹那間慘白,她不可置信的退後了一步,然後看向甯郡王,道:“父王,女兒就算不能與恒世子成就姻緣,也絕對不會嫁給
九千歲。”
臨安城中,誰不知道入了白紫箫手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會有活過一個月的。她若是真嫁過去,那麽便是去送死。如今這時刻,與司徒恒的婚事她已經顧
不上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眼前這事,她絕對不要嫁給那個閹狗,絕對不要。
聽到花姒錦的話,甯郡王的表情有些許的幽深,他看向楚向白,笑了笑道:“勞煩楚公子回去告訴九千歲一聲,小女才德有失,怕是配不上九千歲,請
九千歲另擇才貌齊全的女子。”
此話一出,楚向白微微的一笑,目光看向甯郡王,出聲道:“甯郡王爺,别說在下不提醒你,督主想要的東西是沒有得不到的。如今他既然看上八小姐
,願意明媒正娶八小姐過門,郡王爺還是不要推辭的比較好。你也知道督主脾氣不好,若是他不小心做了什麽事,在下也不敢保證。”
如此的威脅,甯郡王怎麽可能聽不懂?但是要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太監,這讓他如何接受。甯郡王頓時陷入了無法訴說的沉默之中,雖然他不願意将
女兒嫁過去,可是楚向白的話說的那麽清楚,若是此事他不同意,接下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楚公子,此事還需商議,能否先請将這些東西帶走?”甯郡王看着正廳之中放着的一個個箱子,那鮮紅的顔色讓他覺得無比的刺目。
“商議便是婉拒,甯郡王爺是這個意思嗎?”楚向白微微的一笑問道。
甯郡王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隐藏在袖袍中的雙手不由的攥緊,他的目光環過花姒錦,眼眸中有着一絲的不忍。過了片刻,甯郡王輕歎了一口氣,笑了
笑道:“九千歲既然能夠看上小女,那便是小女的福氣,就請楚公子回去禀告九千歲,甯郡王府多謝他的厚愛。”
“甯郡王爺果然是明白事理,在下這就回去禀告督主。”楚向白依舊笑得溫和有禮,随後他走到了其中一個箱子旁邊,将上面放着的一個大紅描金海棠
花妝奁匣子拿了出來。他走到花清茉的面前,淡淡的笑着,道:“聽說清河郡主與恒世子喜結良緣,督主便讓在下準備了這份薄禮送給清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