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很快就到了,但是場地上,還有兩個小小的身影在慢慢的跑着。
劉洋也很驚訝,若是這樣高強度的訓練,在他上一世,就算是什麽劉翔也吃不消,而在這兒,這些十歲左右的小朋友竟然能咬牙堅持下來。
可見,這個世界人的體質确實不能用以前的記憶來解釋和對比。
“沒關系!我樂意,誰叫我們是朋友了。”
在劉洋說這話的時候,蕭南飛的眼中閃過了一道難以察覺的異色。
下午的訓練,趙教練吩咐了一個青蛙跳的動作,然後拿着手裏的小皮鞭就消失了。
他們八個可不敢怠慢,雖然不見趙教練的蹤影,但是他們都知道一旦自己躲懶,那麽就得被鞭打了。
鞭打之後說不定下午飯都不能去吃,這才是得不償失,所以他們在訓練的時候,沒有誰敷衍了事,包括蕭南飛。
這樣的訓練持續了一個月,可說無聊之極,不過他們八人已經習以爲常了,反正每天都重複昨天的故事,使得劉洋每天都會唱一遍“濤聲依舊”,因爲他感覺這種情況下唱這首歌很有感覺。
這一天下午訓練結束,忽然有個老頭來到了劉洋他們宿舍,開口就問:“誰叫蕭南飛。”
“我!”蕭南飛從床上跳了下來。
“你爹來看你了,他在學府的門口,你跟我來吧!”
自從進入了這個學府,他們就沒有自由出入學府的資格,每天除了訓練還是訓練。
而且其他九組的人,他們也不曾看見,因爲他們每一組都有一個很大的訓練場地,住的地方也不在一起,雖然同居一個學府,卻是難得見面。
至于其他組是不是和他們的訓練一樣,劉洋也隻有在心裏揣測了。
聽見老爹來看自己了,蕭南飛那一個月沒有笑過的臉,終于露出了一絲輕松的微笑。
他的心情很激動,準備就這麽沖出去見老爹,正要舉步,他忽然想起了什麽,轉過身對着正躺在床上的劉洋說:“劉洋,我們是朋友,永遠都是朋友,再見了。”
說罷,便發足率先跑了出去。
等劉洋反應過來的時候,哪裏還看得見蕭南飛的身影。
蕭南飛聽見老爹來看自己的消息,他就已經打算讓老爹把自己接回去,當然了,若是有可能的話,一定要讓老爹順手教訓一下趙教練,在他的眼裏老爹可是無敵的象征。而對趙教練那心中的芥蒂,随着時光的流逝,也越來越深刻。
“爹!”
蕭南飛看見學府外面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眼眶發熱,聲音嘶啞的沖了過去。
“哎呀!我的乖兒子,這兒的師傅怎麽樣,練到什麽程度了?”那男人将蕭南飛輕松的抱了起來,一臉笑眯眯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标準的慈父表情。
“哇……”蕭南飛聽見老爹這麽問,那心中的委屈登時如決堤的黃河,一發不可收拾,先來個“傷心太平洋”似的大哭。
這男人名叫蕭絕,乃是天明城中八大世家之一的蕭家家主,修爲已經達到了九級宗師的境界,今年也不過才七十八歲。
不過若是在劉洋的眼裏也就三四十歲的樣子。
在修道界很多修道者都是學有所成,才會成家立室,所以大部分的修道者都是百歲左右才有第二代,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兒子,幹嘛哭得這麽傷心啊!”蕭絕拍了拍兒子的後背。
“老爹,我……我要和你回家。”蕭南飛抽泣着說道。
“爲什麽?”蕭絕并沒有立刻答應,畢竟他送兒子進來,不是來玩的,而是來學本事的,反正這個學府的宣傳是能夠培養他們一直到武技九級的修爲。
“那個賤人,她……她竟然打我,還……還不讓我吃飯……”蕭南飛無比委屈的說道,“爹,你幫我先教訓她,就像你教訓咱家的那些臭女人一樣,咱們再回去好不好?”
蕭絕面皮抽動,“豈有此理,打人是不對的,可是不讓人吃飯,就更不對了……什麽?你說是個女人打你?”
蕭南飛點頭道:“對,她就是個賤女人。”
蕭絕的瞳孔微微收縮,正要抱着兒子去讨回公道,卻聽見一個女人沉穩而不失嚴肅的說道:“蕭南飛!”
蕭南飛聞言渾身一個哆嗦,完全是自然反應的道:“到!”
“馬上給我過來。”
蕭南飛忽然想起就是那個賤女人,有了老爹的撐腰,他不用回頭,就對老爹說:“爹,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打我,不給我飯吃。”
這女的一來就無視自己的存在,已經讓蕭絕有點挂不住面子,再聽兒子說,她就是虐待兒子的主,心頭的怒火節節攀升,将兒子放下,目光冷然一掃,盯着趙教練,沉聲道:“你是不是打我兒子,還不讓他吃飯?”
無論如何,他也要肯定一下,畢竟能夠坐上一家之主的位置,肯定不會是個莽撞之人。
沒想到那女的理所當然的回道:“不錯!”
“能告訴我原因嗎?”蕭絕的一雙手掌,已經開始緩緩聚攏,體内的武魂之力飛速的運轉開來。八大世家的威名,在天明城那可不是擺設,對于任何一方勢力,那也絕對不懼,哪怕是這天翼學府。
“因爲我是他的教練!”
趙教練擔心他聽不懂,又補充道:“也就是他的教導師傅。”
呃……
蕭絕臉色微變,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教練,在他看來,這女人多半是裏面某位師傅的床|上玩伴,他嘴巴微微張開:“不……會吧?”
“趙教練……趙……”卻在這個時候,不遠處跑來一個小男孩,正是劉洋。
“站一邊去!”趙教練杏眼一瞪,劉洋就乖乖的站到了一邊。
不用趙教練回答,蕭絕就知道這一切簡直比繡花針還真。
師傅打徒弟,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
所以蕭絕這下沒了脾氣,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兒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爹,你怎麽不敢打那個賤女人?”蕭南飛憤憤不平的說道。
趙教練冷冷一笑,伸出蔥花般的玉指,向蕭南飛勾了勾,“過來!”
聲音雖然平淡,但是卻充滿了一種不可抗拒的味道。
劉洋心頭咯噔一跳,心說:“這趙美女也太牛逼了,當着人家的家長竟然還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