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日,終于破曉而出。
整個王屋村便沐浴在這柔和的日光之中。
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按道理,這應該預示着美好的一天。
但是,對于王屋村的人們來說,今天的日子很難過。
誰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見到明天的太陽。
前提是王老三家的女兒不出什麽意外,否則的話,全村的人都得完蛋。
那惡霸慶西門的兇名,他們可不認爲那惡霸隻是恫吓而已,肯定是說得到就做得到的那種主。是以整個村子,都隐隐的泛着一種死氣沉沉的味道。
在天亮了三個小時候,村口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如悶雷,仿佛,這村子都被這樣的聲音給震動得微微發抖。
駕駕駕駕……
随後,就看見一百多号人,策馬而來,清一色的黑衣黑馬,從村口的小路上奔騰而來,氣勢非凡,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感。
而這一百多号黑衣壯漢中間,卻有一個男子,披着一件紅色披風,騎着一匹白馬,在馬隊中,分外耀眼,顯然,他就是這裏面的主兒了。
村民們早就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望着那浩浩蕩蕩的馬隊,心裏渾然發顫。
那種氣勢,直接讓軟弱無能的村民們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那個紅衣白馬的家夥,不是别人,正是惡霸慶西門。
劉洋活動了一下脖子後,便推門而出,這個時候,王老三的媳婦已經給劉洋打來了洗臉水。
然後劉洋自己動手洗了一把臉,忽然,王老三猛然從門外沖了進來,驚慌的說道:“公子爺,那那那那那慶西門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來來來來了……”一時間,結結巴巴,語無倫次,顯然王老三是被慶西門的王八之氣給征服了。
“啊……”
王老三的媳婦聽見了這個消息,雖然明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但是還是因爲承受不了這種心理上的刺激,白眼一翻,嘴唇發白,面色鐵青,随即就暈了過去,好在王老三反應夠快,一下子将老婆扶住,才避免了摔倒在地。
而劉洋神色如常,根本就沒有半點兒的反應,外面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對于劉洋來說,也是無幹緊要的東西,騎馬就牛逼了?切……
王老三忽然發現,劉洋根本就沒有一點兒驚慌的意思,看到劉洋如此鎮定,他的心也就稍微安定了下來。
很快,外面的馬蹄聲驟然整齊劃一的停了下來。
然後就隻能聽見,馬屁打噴嚏時候的噗噗聲。
王老三能夠敏銳的感覺到,自己家的門口,上百人站着,隻要那慶西門一聲令下,肯定能夠将自己家的這小小屋子給夷爲平地,包括他們一家三口。
這個時候,王老的心情又變得十分緊張起來,望着劉洋的眼神,就像溺水的人望見了一根懸浮的稻草。
“啊!爽!”劉洋用毛巾将手擦幹,然後掃了一眼王老三,咧嘴笑道:“不用緊張,全是蝦米!”
“他他他們就就在外面……”
王老三伸手指了指外面,他的雙手雙腳都有一種軟軟的味道。
“我知道!”劉洋聳了一下鼻頭。
到現在,劉洋還是沒有見過王老三的女兒,而他的女兒,劉洋通過感應,好像跑到了地下去了。
看來王老三家有秘洞啊!
“跟我一起出去吧!大家有話好好說。”
劉洋手一揚,然後将毛巾抛給王老三,随後就推門走了出去。
隻見,這屋子前面,一隊隊的人馬,雄糾糾氣昂昂的站在哪兒,其中一個紅衣男子最爲搶眼,劉洋的目光自然是往他身上掃去,看來這家夥就是主角兒了。慶西門并不是劉洋想象中的那種白臉公子哥,觀其容貌,醜陋無比,三十來歲的樣子,除了衣着光鮮一點兒,其他的形象,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慶西門不料從這茅草屋裏面竟然走出了一個華服少年,給他的感覺就是山窩窩裏面飛出了個鳳凰來,有點兒意外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也隻是在慶西門的眼中一閃而過,随即就變成了淩厲之色,他可不會将這麽一個華服少年看在眼裏,就憑現在自己這百來号的人馬,踩都能将他踩成肉泥。
而這個華服少年,正是咱們的劉洋童鞋了。
目光從劉洋的身上跳過,慶西門就看見王家的老兩口,畏畏縮縮的跟在後面,但卻不見那個漂亮的小娘子。
見此,慶西門本來淫dang的目光變得陰沉起來,“王老三,你女兒了?你不會是想死吧?”
王老三渾身一個哆嗦,“我……我……他……”
“哼!你什麽你,來人,給我砍了他……然後血洗這個村子!”
慶西門眼中一寒,就開始下令屠殺。
“是!”兩名壯漢,從馬鞍上抽出兩柄亮晃晃的長刀來,就準備下殺手。
周圍打醬油的村民,見狀,均是吓得面如土色。甚至有的人,褲裆都濕了一大片,登時臭氣熏天。
我擦!竟然當老子是空氣不成?劉洋見到慶西門這種無視自己的态度,心頭一股無名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娘希匹的,什麽操蛋玩意啊!在小爺面前,竟然想屠村,我日,看來不好好的修理一下你們,就不知道什麽叫做天外有天。劉洋的眼中,殺機一閃。
“老三,老三,你趕快将你女兒交出來吧!”村長見狀,連忙在遠處扯着嗓子哀求道。
王老三此時已經完全呆滞,一雙眼睛,隻是望着劉洋的後背,忽然想起了什麽,便道:“大老爺,我這就将慧慧交出來,隻是,請你放過這位公子,他與這件事沒有關系。”
畢竟,劉洋對他們家來說,有過恩惠,見到劉洋一出來就不說話,以爲劉洋害怕了,于是便豁出去了,看來慧慧的命運,無法改變。
“恩?”
慶西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手一揚,兩名手下,便将刀插了回去。
“很好,這就對了嘛!将慧慧交出來,我就會放過你們村裏的所有人。”
慶西門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隻是他說完這句話後,目光陡然一寒,凝視在劉洋的臉上,猙獰的說道:“可是,這個家夥,肯定不能放!”
王老三心頭咯噔一跳,“爲……爲什麽?”
慶西門哂然一笑,“因爲老子看他不順眼,僅此而已,所以他必須要死。”
的确,慶西門看到劉洋的眼中沒有懼意,其他人的眼裏都表現出了害怕之色,這讓他有一種上位者的爽感,而劉洋卻偏偏沒有給他這種感覺,是以,對于殺人如麻的慶西門來說,劉洋就必須死了。
雖然從劉洋的衣着打扮上來看,應該是某大家的公子哥,肯定有點兒勢力,但是慶西門根本就不怕,自己身後有老祖宗撐腰,十個大世家,也給他滅了,殺了還不是殺了,他們能将自己怎麽樣了?慶西門心裏牛逼哄哄的想着。完全就是一副,老子想幹嘛誰也阻擋不了的心态。
劉洋忽然微微一笑,道:“是嗎?”
慶西門望着劉洋道:“是的!怪是怪你讓本大爺看不爽了,所以你就認命吧!今天誰也救你不得。”
說完這句話後,慶西門懶得理睬劉洋,直接就對王老三說:“王老三,趕緊将你女兒交出來吧!不要給我拖延時間了。”
而周圍的村民現在則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劉洋的死活,說實話,他們并不怎麽關心,反正又不認識。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們全都下馬,給王老三磕頭賠罪,然後送上一千萬個金币,今天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記住機會隻有一次,給你們兩分鍾的時間考慮。”
劉洋忽然冷冰冰的說道。
“哦?哈哈哈哈哈哈……”
慶西門聽見劉洋這麽一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他的手下,也用着一種望着白癡的表情,望着劉洋,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說實話,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誰敢跟自己的主子這麽說話的,而劉洋看上去,怎麽也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莫非這小子的腦經有毛病不成?
“我看你小子是沒睡醒吧!”慶西門猙獰的笑着。
而王老三聽見劉洋的這番話,眼珠子差點沒有掉了下來。
在他的心中,劉洋肯定是要用錢幫自己擺平這件事,但看現在的趨勢,肯定是擺不平了,隻是沒想到這公子爺,不但不用錢,還用一種無比嚣張的口氣向對方讨價還價,這不是将他自己往絕路上逼嗎?
讓這些人給自己下跪,還賠款一千萬,王老三忽然發現,這個世界很瘋狂。因爲這對于他們來說,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一刻,他們夫妻兩個,都感覺劉洋定然是被吓傻了,是以在這裏說胡話兒了。
劉洋雙手環抱于胸,淡淡說道:“我倒是睡醒了,隻是你還沒睡醒,現在大概還有一分鍾給你選擇,曾經有很多人都和你一樣,我給他們機會的時候,他們不懂得珍惜,後來又哭死哭活的來求個再給一次機會,但是我都沒有再給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走他們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