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燈會

原本滿滿的食欲,被這一碗又一碟的藥膳給打擊的灰飛煙滅。

榮寅瞧了一眼她的臉色,提醒道:“既然是對身子有好處的,再不好吃也得吃,畢竟都說良藥苦口——”

“又不是你吃,你說的倒輕松。”落銀話是這樣說,但還是認命的拿起了調羹。

“若是我代替你吃能使你的身子好起來,我自然沒有意見。”榮寅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而後又道:“你将這藥膳吃完,我帶你去個地方。”

落銀剛想問去哪裏,卻聽榮寅搶在前頭說道,“你好好吃藥,待去了你便知道了。”

落銀見他不願說,便也沒多問,隻安安心心地一口口吃起了藥膳來。

※ ※ ※ ※ ※ ※

待随着榮寅來到了他所說的地方,落銀才驚異的得知,原來榮寅竟是要帶她來祭奠雍親王夫婦。

“今日是我爹娘的祭日。”榮寅對落銀說道,邊從萬青手中接過香品和供果親自擺上。

落銀怔了片刻,望着眼前合葬的一座墳墓,上前幫着榮寅擺上祭奠的用品,并沒有多說什麽。 燃了香之後,榮寅就着萬青鋪好的蒲團,跪下去叩了頭。

落銀見他表情略有些沉重,想必該是想起了往事,剛想出言安慰一二,卻見他擡起頭來看着自己,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來見未來公婆,不打算見個禮嗎?”

未來公婆……?

落銀臉色一陣古怪,扭過了頭去,道:“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那我明日便跟伯父提親。”榮寅口氣淡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不行……!”落銀下意識地就搖頭,“現在……還太早了。”

榮寅聽罷,卻是仰頭哈哈笑了幾聲。

“笑什麽笑?”落銀不禁皺眉,面上看着還算平靜,實則心湖已經被攪亂,雖知榮寅方才那句要提親的話暫且當不得真。但還是被他這突然的一番話,擾的心思雜亂。

“你既說現在還太早,那意思就是,再等些日子。”榮寅自顧自地解釋着。邊點頭道:“嗯……這樣一來,也算是答應了。”

“……”落銀臉色一陣紅白交加,什麽就叫也是答應了啊喂! 剛想辯駁,卻聽榮寅忽然又含笑說道:“前幾天我來給爹娘掃墓的時候,就跟他們提過你,說我給他們找到了一個好兒媳——我想爹娘肯定很想見一見你,所以今日才将你一同帶來。”

落銀垂眸見他目光定在了墓碑上镌刻的碑文上面,雖然是在笑,但眼底卻分明也有着若隐若現的思念。

這些年,他一個人扛着這麽多。該是十分的孤單吧。

想到這裏,落銀便沒有了要跟他鬥嘴的心思,猶豫了片刻之後,走到他身側,在他一旁屈膝跪了下去。叩頭拜祭了兩位先人,神色誠懇。

榮寅微有些失神。

他方才那句話,不過是逗一逗落銀罷了,畢竟他也知道,現如今二人尚且沒有談婚論嫁,哪裏有要求她一起拜祭的道理,她能來。已經很好了。

他緩緩地轉過了頭頭,就見是落銀認真無比的一張側臉。

榮寅怔怔,心口處傳來的觸動,須臾之間便蔓延了四肢百骸。

萬青站在二人身後十步開外的地方,望着這副情形,一時間竟然忍不住紅了眼眶。在心裏默默地道:這下好了……郡王身邊終于也有了人陪,有了知他懂他的人陪。王爺和王妃在九泉之下,想必也可以瞑目了吧。

午後的微風夾帶着雨後的清新鋪灑在空中,卻好像沒有了一絲冷意。

……

拜祭完了雍親王夫婦之後,萬青趕着馬車朝城東而已。

落銀坐在馬車中。撩開簾子往外瞧了一眼,見外面天色已經漸暗,估摸着這個時候鋪子也該關了門,月娘和拾香該是已經回了家。

然而一轉眼,卻是發現了不對。這條路,哪裏是回去的路?

“這是去哪兒?”她轉頭問榮寅。

“帶你去看燈。”榮寅笑了笑,道:“你來樂甯時間也不短了,竟不知道今日乃是樂甯一年一次的花燈會嗎?”

花燈會?倒還真沒聽說過,畢竟她對一個地方的關注,從來不會在這上面。

于是,落銀便誠然地搖了頭。

“這個花燈會極熱鬧,我小時候每年都會跟家人一起過去。”榮寅說着,稍稍一頓,又道:“如此一說,竟也有許多年沒去過了。”

這些日子忙裏忙外,落銀是也想出去玩一玩放松放松,可剛想點頭,轉念又想到時辰已晚,怕是月娘和葉六郎遲遲不見她回去會擔心,便道:“那也得先回去跟我爹還有二娘說一聲兒,免得他們找不到我擔心的慌。”

卻聽榮寅道:“你放心好了,出門之前我交待過肖肖了,她自會轉告伯父伯母的。”

合着是早都給她把一切打點好了。

這個花燈會,乃是夏國建國以來便有的習俗節日,說起來,是還有一段與開國帝後不解的淵源。

說是夏國的開國皇帝永盛帝,當年還隻是一屆平民的時候,家中貧寒時常連飯也吃不飽,适時正逢亂世,諸國并立,由遊民組成的部落更是極多,常年紛争不斷,戰火紛飛,百姓民不聊生。

而永盛帝的父母也在長年累月的戰争中犧牲,唯有一位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的女子始終陪伴左右不離不棄。

後來說是永盛帝被推舉出來,組織成了一幫義軍。打的正是合并諸國,平定天下的浩大口号。

然而這一戰,便是整整十三年。

據說這十三年來,這名女子每晚都會在這淇河畔放一盞花燈祈禱永盛帝平安歸來。

十三年後,天下終于大定,夏國正式定都此地,改名爲樂甯,取意長樂安甯。

然而傳聞說正是在這一年,這位陪伴了永盛帝走完了最艱苦的時光的女子,卻因病撒手人寰,與世長辭。

永盛帝悲痛欲絕,自此也沒有立後,駕崩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将朕與阿音同葬。

百姓們爲了紀念這位福薄的先後,便将她離世的那一日定爲了花燈節。

落銀聽罷榮寅說完這一段不知有多少真假在其中的往事,隻稍稍歎了一口氣,這世間悲歡離合的故事本就數不勝數,縱然是尊貴如天子,也終究無法左右。

隻是這位有幸陪他征戰戎馬,卻無幸見他君臨天下的女子,的确令人扼腕。

這一段被時間遺留下來的傳聞說罷,落銀和榮寅便已經來到了舉行花燈會的淇河畔。淇河原屬護城河的一脈分支,河兩岸植滿了垂柳,每一棵柳樹,都得是足一人環抱,由此可見都是經曆了許多年頭了。

此刻,兩岸的柳樹幹上,都被百姓們挂上了花燈,将四周照的通亮堪比白晝。

遠遠望去,兩排的花燈就如同是兩條玉蛟一般,安靜無聲地守護在淇河兩岸。

此時,已有不少百姓過來了,河畔邊,有不少攤販擺着小攤兒,販賣些精細的物什首飾,或是小孩子的玩具之類。

更多的,則是面前挂着一排排的花燈,上頭描繪着不同的圖案,等着遊人們來買。

百姓們衣着各異,有樸素有華貴,三五成伴的走在一起說說笑笑,熱鬧卻不算喧吵聒噪。

“早知道有這麽熱鬧的事情,就該叫爹和二娘還有蟲蟲和拾香一道兒過來玩才是。”落銀望着四周,一邊說道。

陪在身邊的榮寅表情卻有些吃味了,不甚樂意地說道:“合着你就不能陪我單獨出來走走?”

落銀抿嘴笑了一笑,卻又很快的掩去,然而就是這轉瞬即逝的一笑,卻還是被榮寅捕捉到了,當即再沒有多說,隻會心地一笑。

這時,忽聽得前方一陣長長的喟歎,道:“哎呀,就差一點……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就差那麽一點兒……”

落銀循聲好奇地望了過去,就見前方人流擁擠,圍作了一團,人群面向的正前方,搭着一台高架,上頭懸着一盞再普通不過的花燈。而另一端,卻是挂着一盞繡布制成的精美六面兒長燈,由于離得太遠,看不清晰上頭的圖案,卻更使得落銀來了興緻。

“走,咱們去前頭看看!”她回頭對榮寅道了一句,便朝着前方的燈台而去。

榮寅自然是緊步跟上。

待行近了,落銀才發現那燈果真是一針一線繡出來的,燈的六面皆是繡着梅花,但細細一看,卻讓落銀驚豔不已。六面所繡梅花,意境卻是無一相同,個個栩栩如生,特别是有一面繡着的雪中紅梅,那用雪線堆砌而成的雪花,乍一看竟給人絲絲寒意,如臨其境。

如此繡技,隻怕連月娘也比不上。落銀在心裏暗暗贊歎着——

“想要嗎?”榮寅來到了她身邊,見她眼中驚豔的顔色,便出聲問道。

“可以買嗎?”落銀探目一瞧四周,卻見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盞普通的花燈上頭,一時間有些疑惑。

“買不來,但是可以赢得來。”榮寅單手一指那高懸的紙糊花燈,道:“隻要可以将那盞燈射下來,便能拿走那盞梅燈。”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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