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們不是遠親嗎,怎麽會鬧開呢!”
而且,夏大人可都來了!
“誰知道呢,總之聽說鬧得可厲害了,快點兒過去看看怎麽回事,去晚了可沒有熱鬧看了!”
“走!”
落銀在一旁聽得錯愕不已,她本以爲夏靜秋是去秦家探親來着,怎麽就鬧起來了呢?
不待她開口,就聽葉六郎道:“走,咱們先去秦家看看,真要是鬧了起來那丫頭一個人隻怕會被欺負!”
落銀當即點頭,是也不知夏子南有沒有得到夏靜秋去了秦家的消息,若還不知曉,那夏靜秋一個人應付整個秦家,當真是不敵的,不管出自什麽原因,首要的還是過去看看的好。
于是,父女二人折回了身,随着去看熱鬧的一群人朝着秦家快步走去。
此刻的秦家确确實實是炸開了鍋,但并非是像衆人想象的那般夏靜秋被秦家欺負了,而是秦家上下實在攔不住來勢洶洶的一個夏靜秋。
他們可是事先就得了夏子南的警告,萬不能讓夏靜秋再見許安陽那混小子一面,雖說的遠親,但夏子南有官位在身,他們隻是一個小鎮子的首富,實在不能不怕,京官真不是他們敢得罪的。 夏靜秋闖了進去之後,卻被告知許安陽不在府中,但一問人去了哪裏,他們卻是閃爍其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不傻,當然明白了他們是在蒙騙自己,根本不信。
今日過來,決心是要弄個明白問個清楚的。不然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走,是鐵了心非見到許安陽不可。
她不知道許安陽的居院在何處,便四處的亂闖亂找,簡直就跟發了瘋一樣,她雖然平素有些任性,但卻也是深深滴鄙夷着那些不顧形象、不知禮數的女人。因爲在她眼裏那跟潑婦無異,但此時此刻,她卻完全沒有心思去顧慮這些。
秦守業和秦夫人,連帶着三位未出閣的小姐,還有一幹下人們都緊張地跟在她後頭勸說着。
“夏小姐啊,這安陽他真的不在,一大早兒的就出門去了,我們實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秦守業愁得眉頭緊皺,心裏直罵娘。
“是啊……不然夏小姐先回客棧,等。等安陽回來了,我再找人通知您,怎麽樣?”秦夫人搬出了緩兵之計來,然而夏靜秋卻恍若未聞一般,睬也不顧睬她一眼。 “許安陽,我知道你在。你給我出來!你給我說清楚!”夏靜秋嘶聲力竭地喊叫着,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
秦琤琤跟在後頭勸說不得,氣的直跺腳,卻不是氣夏靜秋此般不聽勸告,而是氣許安陽在外頭沾花惹草也就罷了,竟然連夏靜秋也給招惹了,這下看看怎麽收場吧!
“老爺,老爺,外頭來了好多人……攔都攔不住 !”護院走過來,焦急地說道。這些百姓,就是看熱鬧最積極!
“都趕走!實在不行把門關上!總之,不能讓他們進來!”秦守業煩躁地說道。
“是,是!”護院領命,小跑着離去了。
夏靜秋還在沒完沒了的喊着許安陽的名字。雙目通紅卻竭力忍着眼淚,嗓子已經有些嘶啞。
秦琤琤雖然同她關系一般,但畢竟都是年紀相仿的女兒家,見夏靜秋如何難免覺得同情,心裏将許安陽咒罵了個幾百遍之後,上前又再次溫聲勸說道:“夏姐姐……許安陽他今日真的不在,你不妨先冷靜冷靜。不如我扶你去我院兒裏坐一坐,有什麽事情咱們慢慢說,好不好?”…
“對對對,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你将事情前後經過同我們說說,若是安陽真的做的不對,我們絕對給你做主!”秦夫人也上前說道,一臉的安撫和保證。
“夫人……琤琤,你們就把他叫出來吧,我知道他在的,我見不到他是不會走的……”夏靜秋哽咽着說道,聲音已經幾近乞求。
衆人哪裏見過她如此卑微的模樣,平素裏回回見到夏靜秋,差不多都是趾高氣昂的模樣,顯是看不起他們這群人。
猶記得上回見夏靜秋,她還有着一張微胖的圓臉兒,可這回再一見竟是活脫脫地瘦了一圈兒都不止,簡直是要脫形了,又見她雙眸含淚,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禁都有些心軟了。
“這……”秦夫人猶猶豫豫。
“娘,不然咱們……”秦琤琤是覺得有什麽事情當面對質的好,誰錯誰對說個明白,爹娘這樣藏着掖着的,對夏靜秋實在不公平。
她年紀小,想到的隻有這個,然而秦夫人顧慮是卻是夏子南的交待。
“安陽他不在!你們說這些又有什麽用!”秦守業上前來一把扯過秦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顯然是在責怪她險些犯了糊塗。
婦道人家,就是容易心軟!
孰重孰輕都分不清,得罪夏子南和得罪夏靜秋這個小丫頭,那能一樣嗎!
“唉……”秦夫人輕輕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着頭。
秦守業又将她扯得遠了些,交待道:“咱們就别管了,讓她鬧吧,鬧累了自然就回去了,總之……絕對不能讓她見那個混賬!到時候夏大人怪罪下來,豈是咱們能承擔得了的?”
沒有管教好許安陽,讓他招惹了人家的閨女,本來就是他們理虧了,若再繼續牽扯不清的,徹底毀壞了夏靜秋的名聲,他們跟夏子南的梁子隻怕真的就結下來了。
雖然不算至親,但有個做官的親戚說出去至少是好聽的,他經商多年,有一半的生意來源都是仗着這個噱頭的。
真的跟夏子南鬧僵。傳了出去,對他的生意肯定是有害無益啊。
夏靜秋見他們仍舊不願意讓許安陽見自己,眼神頓時一愣,一把推開了秦琤琤。朝着連接内院垂花門兒的長廊跑了過去,腳步都開始有些不穩當了。
幾個丫鬟忙地追上去。
秦夫人見狀又是歎氣,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想着就依當家的說的做吧,讓她鬧,鬧煩了鬧累了就消停了。她眼不見爲淨,還是回自己的院子去吧。
可剛一轉身,就見一名家丁疾奔了過來,她閃躲不及,險些撞了上去。
秦夫人撫着胸口後退了兩步,皺眉訓斥道:“走路也不看着些 !”
“小的知錯!”那家丁應付了一句,便苦着臉看向秦守業,氣喘籲籲地道:“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不是說了讓你們把門關緊嗎!連一幫好事的百姓都攔不住。我養你們幹什麽!”秦守業氣的吼道,心情越來越糟,隻覺得心裏鬧騰的就跟驢踢得一樣。
“不是啊老爺,夏,夏大人來了!”家丁好不容易順過氣兒來,惶恐地道。
“什麽!”
秦守業和秦夫人同時驚呼道。
夏子南怎麽來了?他們之前可是連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啊!
夏子南信上交待。如果夏靜秋真的來了汾州,第一,不能讓她見許安陽的面兒,第二,便是立馬通知他。
可他們今日才知道夏靜秋來了汾州,都還沒來得及修書傳信咧,人怎麽就來了呢!真是奇怪!
“人呢?現在人在哪兒!”秦守業反應過來,立馬問道。
“人……人都差不多要過來了,小的們不敢攔啊!”
秦守業想罵人,但也知攔不得。一時間焦頭爛額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真讓夏子南瞧見夏靜秋如此不顧體統的鬧着,不知道會不會責怪他們沒将人攔住,讓她進了府裏來。
秦夫人聞言也是心亂如麻,但人都來了,攔也攔不住。倒還不如順着夏子南的意思,待會兒看他什麽個意思,他們順着就是,想到此,便對秦守業說道:“老爺,咱們快去迎夏大人吧,到時便照實說,是夏小姐自己硬闖進來的,咱們已經盡力了!”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秦守業帶着身後幾個家仆,和秦夫人一起迎接夏子南去了。
夏子南雖然沒穿官服,但做官做的久了,卻難掩一股威壓之氣,秦家的下人大多是沒出過望陽鎮的,沒什麽見識,當即便被夏子南給震懾住,眼下正乖乖地走在前頭帶着路。
夏子南陰沉着一張臉,本來打算先到秦家問話來着,卻不料剛一到門前就聽衆人議論紛紛,這才知道原來夏靜秋正擱人家府中大鬧着!
與他同行進來的還有葉六郎和落銀,夏子南也曾見過落銀,知道她是徐家茶莊的大師傅,又跟夏靜秋有些來往,祈望她待會兒能幫着勸一勸夏靜秋,便讓人一起進來了。
身後還跟着一小群渾水摸魚跟了進來看熱鬧的,然而家丁們此刻也全然顧不得去驅趕他們,因爲他們滿心的心思都在這位從京城來的大人身上,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夏子南落銀和葉六郎一行人剛走至隔開前院視線的影壁前,秦守業夫婦就帶着人從影壁後行了出來。
見到夏子南,二人忙地就躬身行禮。
“二位不必多禮了,秋兒現在人在何處!”夏子南伸手示意二人不要麻煩,急急地出聲問道。
秦守業見夏子南雖然焦急,但卻絲毫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一時間心裏松快了許多,當即道:“我這就帶夏大人過去,還請夏大人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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