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月娘發怒

其實他本來是想明說不必還了的,但如此聽起來未免有些逾越界限,好似二人關系很不一般。

落銀明白他的意思,但,無功不受祿。

她向來沒有白白占人便宜的習慣。

他或許根本不在乎這一千兩,但意義卻不在于他在乎不在乎,這錢既然是她借的,就必須要還。就算他轉身丢掉,但她至少還了,心裏舒坦。

“徐大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與其如此,倒不如日後教我賺銀子來得好,你覺得呢?”

徐折清聞言稍滞了片刻,看着她,随後輕笑了三聲,擡手将銀票接了過來。

聰明。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聰明太多。

落銀領着蟲蟲回到家的時候,剛過午時。

“鍋竈裏給你們留了飯。”正在院中劈柴的葉六郎見姐弟二人回來,出聲道。

“我和南風帶着蟲蟲在外面吃了陽春面。”落銀說了句,遂問道:“爹,我二娘呢?”

“在廚房裏熬藥呢。”

想是在熬制用來給李方氏治病的藥了,那寒石草連帶着其它幾種藥材,早上出門前她都交給月娘了。 蟲蟲閑不住,跑過去葉六郎身後,将他劈好的柴堆起來,嘴裏嚷嚷着要蓋房。

落銀則是進了廚房去,一将竹簾子打起來,便是一股撲鼻的藥味兒,嗆得她咳嗽了一陣才适應過來。

“二娘,那寒石草是你說的寒石草沒錯兒吧?”早上她将藥材交給月娘便出門去了,也沒來得及問。

月娘正拿着蒲扇低頭扇着藥爐子,壺頂冒着白汽,應該差不多快熬好了,她沒回答落銀的問題,頭也未回地道:“你先出去等着,二娘有話要問你。”

落銀聞言一陣發怔。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月娘這口氣明顯是極不高興的。而且這不高興的來源,就是因爲她。

有話要問她?

落銀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月娘這還是頭一回用這麽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可她……好像沒闖什麽禍,沒幹什麽壞事兒吧?

見月娘忙碌着。她便沒多問。乖乖地走了出去,坐在椅上等着。

聽着廚房裏傳來的響動,應該是藥壺起爐了。

果然。就見月娘從裏頭走了出來,懷裏還抱着落銀早上給她的那個裝藥的黑匣子。 “跟我過來。”

月娘似乎不想驚動院中的葉六郎,徑直去了卧房。

落銀隻得起身,提步跟了過去,邊走邊想到底是怎麽了。

她一進房,月娘便将門給合上。

然後她轉過身來,嘭地一聲将那黑匣子砸放在了桌上,爲什麽要說砸呢,因爲她這力氣實在太大。

落銀傻眼了。

月娘這是在發脾氣?

她從來……沒見過她這位二娘動過怒。哪怕是以前面對王大賴他們一家子極品,也沒這樣過。

“你這些藥材,是打哪兒來的?”月娘看着落銀,幾近質問道。

落銀嘴巴張了又合上,好大會兒,才道:“是去豐州。偶然遇到了一位老伯,說是急等着用錢,我拿十兩銀換來的。”

撒起謊來,簡直信手拈來,面不改色更是小菜一碟。

可月娘這回顯然沒那麽好糊弄了。

她壓根就沒理會落銀這通胡謅。“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這一回,聲音顯然比前一句要高上很多,縱然她過于柔弱,但不難感受到那十足的怒氣。

落銀不笨,見狀便知瞞不住了。

月娘既然這麽生氣,用這種口氣問她,定是已經确定了這藥的來處。

她怎麽就低估了月娘對藥材的了解,她可是連十毒草長在蟠龍山具體哪個位置都清楚……

“你們是不是去了蟠龍山!”

落銀不由縮了縮脖子——看吧,她就說,月娘早知道了……

落銀一時不由沉默。

她這副神情,也算是默認了。

月娘心裏一陣驚心無比的後怕,叱責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省心啊!你知不知道,那蟠龍山就是龍潭虎穴,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說到最後,她聲音帶上了哽咽,眼睛蓦然一紅,眼看就要哭出來。

方才她吼自己的時候落銀倒沒覺得害怕,但眼下見她要哭,落銀即刻就在心裏舉手投降了,忙說着軟話兒,道:“二娘,我知道錯了……而且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

“萬一你有個不測,你讓我跟你爹可怎麽活!”月娘鼻子越來越酸,說着話,邊擦着眼淚。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

該認慫時就認慫。

“你是要誠心吓死我是不是啊?”

“是是——啊,不是不是,二娘您别哭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落銀雙手合十,拜菩薩一般。

月娘被她故作誇張的模樣逗到,險些就破涕爲笑,狠狠剜了一眼這個讓她既暖心至極卻又不省心的孩子,訓斥道:“下次還敢不敢了!”

落銀嘿嘿一笑,上前親昵地抱住月娘一條胳膊,有模有樣地道:“哪兒還有下次啊,肯定沒下次了。”

月娘笑嗔了她一眼,又軟硬兼施的教育了落銀一番,這才徹底消氣。

落銀見月娘不再生氣,便趁機纏着她答應自己,此事不可讓葉六郎還有李嬸子知曉。

其實不用她來說,月娘亦是不會說的,這事讓葉六郎知道那還得了?李方氏一身的病,自是更不能說了。

得了肯定,落銀才舒心地出了主屋。

往院子中一探目,便見蟲蟲正和易城坐下花架下,小家夥探着腦袋,一雙小胳膊支撐在石桌上,面對着易城,正說些什麽。

而就算離得不近,落銀仍然能看見易城的眉頭随着蟲蟲的話,越皺越緊。

近來落銀大有跟他生死不相問之勢,其原因再明顯不過——不外乎自己是動了無法控制的心思,而對方态度模糊,教她心裏不安罷了。

其實,她也心知易城如此的原因,大許是因爲他那不能坦白說出的身世及血仇,這些鴻溝擺在那裏,二人之間便像是橫隔着一堵牆,将世界阻隔開來。

落銀也無法否認,她心底始終是抱有祈盼的。

她将視線收回,回了自己的房間去。

“反正…我覺得,我姐姐隻要是跟徐大哥在一起,就很愛笑呢!”蟲蟲一臉無知者無罪的表情,根本不覺得他這種行爲有什麽不妥。

是的,他已經将落銀和徐折清今日從見面到分開的過程,事無巨細的告知了易城。

當然,他這小腦袋瓜兒,是無法理解落銀和徐折清在讨論的那些複雜的事情,反正,他就知道,兩個人說了很久,說了很多。

但是某人聽在耳中,其意義就相差甚遠了……

他早也發現了,葉落銀對待徐折清,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好!

她鮮少會如此待人!

這倒不是說她多麽高傲冷苛,而是她本身的性格就擺在那裏,若非是真的打從心裏想接近誰,斷不會态度如此。

還總是對他笑?怎麽不見她對自己有幾次好臉色!

原本在蟠龍山,他隐隐升起的幾絲确定,現在全部消散了,什麽出生入死,以命相護,一到了這個比他先認識葉落銀的男人面前,她大有全部不當回事兒之勢。

事實不就擺在這裏嗎,昨晚上剛回來,對他一個字沒有,結果今天一早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徐折清了!

“我們回來的時候,徐大哥還送了姐姐一個很漂亮的盒子呢,裏面好像裝着很寶貝的東西。”蟲蟲火上澆油地添了一句。

刹那間,他似乎感受到了來自全世界的……濃濃的惡意。

适時,隻聽得一陣細微的響動聲,像是什麽東西緩緩裂開的聲音。

蟲蟲不解地“咿?”了一聲,左看看右看看的,卻也沒發現什麽不對。

一低頭,卻瞪大了眼睛,驚呼了出聲,“哇啊!”

隻見光滑的石桌面上,不知何時裂開了一道彎彎曲曲的細縫。

下午的時候,月娘将熬制好的藥交給了落銀,讓她送到李方氏家裏去。

落銀端着個藥碗便過去了。

南風正在院中劈柴,聽到叩門聲響,忙去開門。

見是落銀,聽她說明了來意,忙将藥碗接過,将人引進了屋裏。

“是落銀來了嗎?咳咳……”

裏間的李方氏聽到動靜,出聲道。

落銀應了一聲,随着南風進了裏間去。

待看到躺在牀上的李方氏,她有些被吓到。

李方氏竟然比他們一個月之前離開的時候,又要消瘦了許多,僅四十來歲的年紀,雙鬓已經添了幾抹銀白。

落銀心底不禁慶幸,還好他們将寒石草給尋來了。

“嬸子,這是我娘給您熬的藥,對您的病很有效,快喝了吧。”

“是啊娘,這藥引子是我和落銀從蟠……豐州,從豐州帶回來的,您喝了就能好了。”南風坐在牀邊,用手中調羹将藥攪了攪,擡手要喂李方氏。

李方氏見倆孩子一臉期盼的看着自己,心裏卻不信這藥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病,畢竟這些年,月娘在她的身子上費了太多的心,她什麽藥沒喝過,可最多也就是好上一陣兒,隔上兩天,又得複發。

“好,娘喝就是了。”她複雜地一笑,喝下苦澀的藥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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