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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匕首上根本沒有淬毒,隻是她防身的罷了,說有毒,隻是爲了吓唬那黑衣人。
但經此一事……落銀覺得還是淬上毒再帶着比較有利一些。
聽得房門咔擦一聲被從外面反鎖的聲音,落銀無力的倒在了牀榻上。
快進了六月的天氣,忽然覺得有些發冷。
算一算日子,離寒症發作的日子還有幾天。
落銀一把拉過被子覆在身上。
自打從在白世錦的靈堂上昏迷了之後,身子就越發的不如從前,甚至有逐漸回到當初在白頭山上的時候那種狀态。
月娘配的各種藥也吃了,可見效甚微。
一旦情緒不穩,或是過度勞累,身體就會撐不住。
敲擊窗子的輕響忽然傳入耳中。
“表小姐。”
落銀無力的應了一聲,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團,一邊是擔心榮寅的事情,一邊又思索着今晚這前來刺殺的黑衣人究竟是誰。
“表小姐若是實在擔心睿郡王的安危,屬下可以前去探聽些消息。”
落銀微微一訝。
她從牀上坐直了身子,還不待開口,便又聽白古說道:“屬下來回隻需半月,比之表小姐前去要事半功倍,表小姐不若安心等待消息。”
落銀沉思了片刻。
白古說的沒錯。
他去要比自己有用的太多。
而且現下今晚的事情沒有查清,她縱然是走,也放心不下來。
“謝謝你。”
落銀沒有多說,隻道了謝。
“表小姐不必同我說謝。”白古的聲音一貫的平淡而冷靜。
“那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嗯。”
……
翌日一早,葉流風就着手去辦找護院的事情去了。
落銀一整夜未能成眠,待月娘拿着鑰匙帶着肖肖來給她開門送飯的時候,正見她靠在迎枕上似乎在發呆。
月娘歎了口氣,從肖肖手中接過托盤,走了過來。
“這回你就是再怨二娘,二娘也絕對不能讓你過去。”她邊将托盤放在一側的圓凳上,邊對落銀說道。
看到女兒這樣她不是不心疼的,她比誰都要心疼。
但是比起眼見着她拿性命去冒險,她隻能狠下心來。
“來,起床洗漱吃點東西吧。過幾日就是寒症發作的日子,得養好身子才行啊。”月娘苦口婆心的勸道,說到落銀的寒症,不免有些内疚起來。
這寒症根治不得,她自然是最清楚的,但減少發作時的痛苦還是可以的,這些年來她想盡了法子給落銀養身子,眼見着有了起色,卻因那次在白家受寒昏迷發燒之後,卻忽然回到了之前的樣子。
生一場小病,也須得花上比常人多一倍的時間才能痊愈。
“二娘,我現在沒有胃口。”落銀搖了搖頭。
月娘以爲她是在同自己賭氣,便道:“你就是再生二娘的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
落銀又是搖頭,頭腦昏沉,四肢無力的感覺越發強烈。
她雖然滿心都在擔憂着榮寅,對月娘将她鎖在房間裏的事情有些無奈,但卻是根本談不上賭氣的,是非好壞,她還分得清。
隻是真的覺得沒有胃口。
月娘見她臉色似有些發黃,這才發覺了不對勁。
拿手探上落銀的額頭,溫度卻是正常的。
月娘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内心疑惑不已,邊慌忙抓起了落銀的手腕。
待将脈象探的清楚,她眼睛赫然睜大。
又是這種奇怪的脈象……!
這并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白府那次之後,這已是第四次,現在估摸着時間,月娘已然找出了規律來,這種情況竟是每隔上半年左右便會犯上一回!
先是脈搏虛弱,而後是身體呈現受到極寒之氣侵襲的狀态,再然後便會發起高燒!
這絕對不是偶然。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月娘百思不得其解,心下驚惶,卻不敢跟落銀說明情況怕她擔憂,隻道:“那你好好歇着,二娘過會兒再來看你。”
落銀隻覺得昏昏欲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月娘疾步走回院中,翻找出了一本又一本年代久遠的醫書。
這孩子自打從生下來到現在,受的苦已經太多了。身患寒症這是無法擺脫早已注定的,可是這種奇怪的病卻不同……
她一定要找出這種症狀的來由。
……
晌午過罷,葉流風便帶着請來的護院回來了。
總共是十二人,個個武功不凡,是樂甯城中能找到的最好的護院了。
有他們在,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葉流風走近給他們分配好了各自負責的區域之後,便去了内院。
沒走幾步,卻見紀海端着個托盤走了過來。
走近了,葉流風才瞧見那托盤上是一碗顔色極深的藥湯,往這一站,都能聞見撲鼻的濃郁苦澀之味。
“這是什麽藥?”葉流風朝妻子問道。
紀海愁眉緊鎖,道:“落銀忽然病倒了,又是發燒又是昏迷的,弟妹給了我藥方,我方才出去抓了藥才熬好,剛打算給落銀送去——”
“落銀病了?”葉流風一皺眉,而後問道:“昨晚見她且還想要偷逃出去,怎麽會突然病了,可是裝病想要借機溜走?”
倒不是他多麽不信任自己的侄女,而是這個侄女平日裏的主意就太多了,固執起來爲了達到目的,天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紀海聽了當即豎起了柳眉,不悅的道:“你瞎說什麽呢?你是沒瞧見人都病成什麽樣子了,燒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這麽嚴重?
葉流風愣了愣,道:“那我随你一同過去看看。”
當葉流風瞧見了落銀的狀況之後,立刻就沒有了半分懷疑。
這真的不是裝的出來的……
就連藥都是紀海強給喂着吃下去的。
“這病來的怎麽這麽急?”葉流風皺着眉,有些擔憂。
落銀的身子不好,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再這樣日複一日的下去,誰能扛得住?
這虧得還有月娘在一旁幫着調養着,如若不然還不知道要到什麽田地。
落銀似乎能察覺到自己的神志在一點點渙散。
想開口說話,卻難以成聲。
想抓住什麽,卻動彈不得。
她很擔心,她不想這樣下去,她擔心葉六郎,更擔心榮寅。
她想清醒過來……
可越是想清醒,意識便越發的渾噩。
身體越來越燙,卻覺得周身越來越冷,寒冷的程度要較寒症發作之時還要強烈的多。
落銀想緊緊抓住什麽用以緩解,卻什麽都握不住。
……
“怎麽樣了?還是沒能找到嗎?”紀海急的滿頭大汗,在月娘的房間裏轉來轉去。
月娘邊搖着頭邊快速的翻着醫書。
上百本醫書眼見都要翻找了一遍,卻根本找不到任何跟落銀的情況相似的病症。
這一次,落銀的情況顯然要比往常一次都要來的猛烈。
方才去看了看她的情況,月娘更是吓得冷汗淋漓。
再這樣下去,隻怕要不了多久,落銀就要支撐不下去了。
外面有名氣的大夫也找了幾個過來,看完了情況都是紛紛搖頭,表示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病,無能爲力。
外面的天色在一點點的暗下來。
月娘将尚且不知道情況的蟲蟲哄着早睡了之後,自己暗下已經急的眼眶發紅。
都怪她!
若不是她從第一次開始就認爲落銀隻是受了寒才緻使如此,早意識到不對的話,事情也不至于發展到如此田地!
葉六郎尚且不省人事,若是落銀真的因此出了萬一……
月娘配藥的手都在顫抖。
找不到對症的方子,她隻能在往常的藥方基礎上加重分量,希望能暫時穩住落銀的病情,縱然是穩不住,能延緩些時辰用來給她想辦法也是好的……
但是這樣下去,遲早也不是個辦法。
月娘心神不甯的親自将藥熬好,端到落銀的房間去。
紀海和葉流風,以及剛從茶莊裏回來聽到消息的拾香都在房間裏守着。
拾香在一旁雖是未出聲,但聽了紀海講明落銀現在的情況,早已吓得抹起了眼淚。
見月娘端着藥碗進來,坐在牀邊的紀海連忙将落銀扶了起來。
隔着衣料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具身體的炙熱程度。
紀海将緊閉着雙眼的落銀扶在她懷中靠好。
然而藥卻如何也喂不進去。
一來是這加重了劑量藥的确苦不堪言,二來則是落銀似乎已經沒有了吞咽的力氣……
拾香手忙腳亂的拿帕子給落銀擦拭着身上的藥汁,眼淚越流越洶湧,聲音帶着乞求看着臉色燒得通紅,嘴唇卻是蒼白無比的落銀,“師傅我求求您了,您就把藥給吃了吧……”
“銀兒來……把藥給吃了。”月娘也顧不得落銀能不能聽到,一邊又将一勺藥湯送入落銀口中。
眼見着剛喂入口中的藥汁順着嘴角再次淌了下來,紀海的眼眶愈來愈紅。
站在一旁的葉流風見到此景,沉聲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沒關門的藥堂,請大夫過來——”
說罷,便大步走了出去。
縱然知道可能隻是在做無用之功,但也好比在一旁看着孩子受罪,而他這個長輩卻什麽也做不了的好!
“銀兒聽話,銀兒……”月娘輕輕拍了拍落銀的臉頰,試圖想喚回她的一絲意識,溫柔的聲音裏帶着些顫抖,“要吃藥才能好起來,你想想二娘,想想蟲蟲……想想你爹,再想一想易城……”
403章
一片漆黑中,好像有人在耳邊說話。
落銀想睜開眼睛來看,卻驚覺四處都是濃的化不開的黑暗,什麽都看不到。
易城……?
好像有人在喊這個名字。
是他回來了嗎!
落銀大喜,在無邊的黑暗中四處的尋找着。
然而找了許久,卻仍舊未能找到他的蹤影。
漸漸的她開始着急了起來。
并且開始大聲的喊着他的名字。
然而她意識裏的大聲呼喊,落在月娘拾香和紀海的耳中,卻是小如蚊響。
“易城……”
“有反應了,有反應了!”紀海喜出望外,“快喂藥!”
月娘忙不疊的點着頭,連忙将已經半涼的藥再次送到落銀口中。
這一次,沒有再被吐出來。
“太好了……”拾香擦着眼淚笑道,好像落銀隻要将這藥吃下去,便很快能好起來一樣。
饒是落銀有了配合吃藥的意識,但是還是折騰了近一炷香的時間,才将藥給全部喂了下去。
月娘将藥碗放在一旁,一顆心髒猶如被人放在滾燙的油鍋中煎烤着一般難耐。
現如今能想的法子都想過了,能翻的古籍也全部翻找了一遍。
“城中醫術高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紀海忽然道:“那宮中的禦醫們說不準會有辦法!不如去國公府找白大人,讓他去宮裏請個禦醫過來瞧瞧吧!”
禦醫肯定不是随随便便誰都能請來的,但是白景亭應該有這個能力。
“沒錯……!”月娘醍醐灌頂一般,卻是想到了一個比宮中禦醫更有能力的人來。
她忙轉過身去,對拾香說道:“快去睿郡王府一趟,請府上的方瞞方大夫過來!”
方瞞最愛研究的就是怪病奇毒之類!
倘若真有人能救得了落銀,月娘除了方瞞再想不出第二個有這種能力的人來。
拾香聽了雖是一愣,但還是立馬就站了起來,點了頭二話不說就往外面跑去。
紀海将落銀放下平躺好,跟着月娘去打水過來,冰了毛巾給落銀敷在額頭降着溫。
睿郡王府早已緊緊關上了府門。
自打榮寅這唯一的主子出征之後,幾乎就沒人造訪,于是天一黑,便是要關門落鎖的,除此之外,更是撤去了守夜的門房。
拾香大力的拍着厚重的烘漆大門,雙手掌心被震得發疼,卻也不見有人前來開門。
車夫雖是不明情況,但見小姑娘急成這副模樣,便從駕座上跳了下來,幫着一起喊門。
終究是大老爺們的嗓門高上一些,不多時,便聽得門内有腳步聲傳入耳中,并着被吵醒而不悅至極的罵咧聲,“誰呀,這麽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麽晚定然不會是貴客造訪,哪家貴客這麽晚不睡覺的——想來定又是哪個沒規矩的奴才偷偷溜出去回來晚了。
然而等門被裏面拉開,睡眼惺忪的小厮才瞧見眼前的竟是位姑娘家和一位中年男子。
“你們是……”小厮借着府門前高懸的燈籠火光打量着二人。
“我來找方瞞方大夫!”拾香直接道出目的,臉色焦急。
“找方大夫作何……這個時辰,方大夫早就已經歇下了!”小厮一聽是來找方大夫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方瞞的脾氣是出了名的臭,而且最厭恨在睡覺的時候被人吵醒,他是被郡王當成上賓來對待的人,府中上下連管家也敬重三分,不敢招惹。
“人命關天,勞煩小哥行行方便!”拾香淚腺本就較常人要發達許多,眼下一着急,眼看着就要哭出來。
小厮見一姑娘這麽可憐的樣子望着自己,不由地有些頭皮發麻,隻得又問上一句:“你們是哪個府上的?”
若是不相幹的,還是趁早将人趕走的好,不然放了進去,也會被方瞞趕出來的,到時候還得連累上自己。
拾香忙不疊地就道:“葉記茶鋪的!我師傅生了急病,要請方瞞大夫前去醫治!”
“葉記的?”小厮眼皮子一跳,葉記茶鋪他熟啊,這不是郡王那個雖然還沒定下來,但已是全城的人公認的未婚妻子名下的商号嗎?于是又問道:“你師傅……是哪個?”
“我師傅葉落銀!”
“葉……葉姑娘!”小厮大驚,而後連忙就側身讓開了道兒,反過來催促着拾香道:“快,我這就帶你去尋方大夫!”
這葉姑娘要是因爲他耽擱了病情,這罪過他豈能承擔的了!
拾香一陣道謝,邊随着小厮踏入府内,朝着方瞞的居院而去。
正如小厮所言,方瞞這個時辰早已歇下。
門環哐哐作響了半柱香之久,拾香急的冷汗直流,這才算是将這尊大神給吵醒。
“大半夜的作何!有什麽事情不能明天再說!”方瞞披着件外袍,口氣十足的不耐煩。
“方大夫,是葉姑娘病了,讓您過去瞧瞧!”不待拾香說話,那引路來的小厮就趕在了前頭開口。
方瞞顯然還有些沒睡醒,“什麽葉姑娘王姑娘的!就算是皇後病了也不要來攪我睡覺!”
“方大夫!”小厮欲哭無淚。心道若是耽擱了這位姑娘的病情,郡王回來連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麽睡覺啊!
“等等……”方瞞好似回過了神來,看向拾香問道:“哪個葉姑娘?”
他是不認得拾香的。
“葉落銀……”拾香真的是急哭了。
方瞞臉色頓時就是一變,而後忽然轉身折回房中,道:“我去拿藥箱!”
不足片刻,再出來的時候衣服已經穿好,肩上挎着沉重的藥箱,疾步朝着院外走去。
拾香小跑着才能跟上。
方瞞之所以這麽着急,是因爲他清楚月娘的醫術,連月娘都沒有辦法,而且深更半夜的讓人過來請他,想必情況十分棘手。
爲了節約時間,他一坐上馬車,就跟拾香詢問起了落銀具體的情況來。
拾香哭得已是十句話有九句話是讓人聽不清的,“總之就是高燒一直不退下去,人也昏迷着……”
方瞞覺得從這小丫頭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來了,便也不再多費口舌,隻是眉頭越皺越緊。
馬車在夜色中疾奔着,不足一盞茶的功夫就回到了葉宅。
在拾香的帶路下,方瞞來到了落銀的院子裏。
“伯母,落銀怎麽了?”
一見到月娘方瞞就發問道。
見拾香順利的将人請來,月娘很是松了一口氣,邊将方瞞請入内室,邊詳細的将落銀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拾香則是端起盆子去換冰水過來。
“伯母是說……這看似與寒氣侵體發燒無疑的症狀,每隔上半年便會發作?”
“都怪我粗心大意,沒能早一些察覺!”
方瞞走到牀邊,看到躺在那裏的落銀,臉色便是一緊。
再一搭脈,神色便越來越驚異。
沒錯,這脈象就跟月娘說的一樣,實在是奇怪的緊。
“倒像是被人下了毒一樣。”方瞞似自語一般。
“我起初也是這樣認爲,但這種症狀卻跟任何中毒的現象都沒有相似之處!”月娘搖着頭道。
表面看起來就跟普通的發燒沒有任何區别,所以她之前才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隻當是落銀體弱,容易受寒。
方瞞翻看了落銀的眼睑,再又将細細的聽了脈象。
約莫是半柱香的時間過去。
“不是毒……”
方瞞口氣肯定的說道。
“那是……”月娘見他顯然已經診出了眉目,連忙神色緊張的問道。
“是蠱。”方瞞将落銀的手放了下去,擡起頭看着月娘說道,眼底神色凜然。
“蠱!?”月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隻一刹那的功夫,冷汗就爬滿了後背。
“這種東西據我所知,不會出現在這裏……”月娘想着那些遙遠的記載,好像是說在極遠的北地才會有人豢養這種可怕的東西……
關于孤蠱,她隻是在書上偶爾看過而已,并不曾接觸過中蠱之人。
“沒錯,這本是我的家鄉北沼那邊的東西。”
“那銀兒所中的是哪種蠱?”月娘來不及去訝異方瞞竟然是北沼的人。
方瞞眼底一派冷色,道:“在北沼,蠱分爲兩種,一種爲内蠱,通過飲食進入人的體内啃食内髒;再一種就是外蠱,雖然不如内蠱可怕,但隻要近距離的接觸到人的身體,長久下來便會使人精血虧損……而落銀的狀況,應當是中了外蠱中的一種名爲寒蠱的蠱毒。”
月娘和紀海聽得膽戰心驚。
“那照你這麽說,落銀該是從差不多兩年前就被這蠱纏上了?!”紀海大驚失色地道:“可是我們吃住都在一個家裏,從來沒有類似的情況!”
“我記得幼時聽父親說,在北沼那邊,寒蠱經常會出現在大戶人家,正妻會将肉眼看不到的幼體寒蠱打在钗環首飾中給妾室佩戴,因爲長期與寒蠱接觸,會使女子身體變得愈發陰寒,不易受孕。”方瞞說到此處,頓了頓又道:“而另一種寒性更大的成年寒蠱,長期接觸下來……則會使人身體日益虧空,而直至喪命。每隔上半年,寒蠱便會經曆一次蛻變,這也是爲什麽落銀每半年便會重病一次的原因所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小說閱讀(readnovel。)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readnovel。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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