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不在,顧衍到主峰指導宗門弟子的時間就變得更多。劍術招式還在,其他無論是煉器、煉丹,還是布設陣法的知識儲備也都存着,要指導弟子依舊不成問題。
“防禦型陣法講究平衡,一昧加強某一節點隻會使這個陣法出現漏洞,而無法增強效果。要避免踏入這種誤區。”
被一眼指出錯誤,那名弟子應着‘是’,重新按着青年所說的去布設陣法。
陣法這種東西玄妙複雜,尤其布設時候失之毫厘差之千裏。如果有一個對各類陣法都研究深刻的人,即便沒有修爲也必定會是各宗門的争搶對象,更别說這個人在煉器、煉丹上也有同等水平。
越是與眼前青年接觸,這些弟子就越是驚歎。
做完今日的最後指導,顧衍就回到天懸峰上。現在已經進入夜晚,擡頭可以看見星宿,有一抹暗紅星芒随着時間愈漸變得明顯。
以觀星宿測算天命的人算不出什麽,但顧衍知道,這是人界與冥域深淵的通道快要重新打開了。
原劇情裏,他寫過自家徒弟就是在那時候進入了冥域深淵,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能率領整個魔族。
這段内容寫得精簡,顧衍都不知道具體過程。不過這一次,雙方不一定還會再有這樣的接觸,畢竟許多劇情都已經改變了。
一方面不太想徒弟像在原劇情一樣與魔族接觸,但另一方面,在冥域深淵這個魔族地盤裏有一樣能修補魂魄的秘寶,原劇情裏是被主角拿去給他被封印在他印戒裏的魂魄用了。
殘魂無□□回,會很快消散。顧衍在事件過後拿了一支招魂蟠給了姜談,讓對方把葉鸢的魂魄再次招來,封入溟玉中溫養。
這是爲了減緩殘魂的消散速度,如果将來能拿到那樣秘寶修補葉鸢的魂魄,就能揪出真兇還自家徒弟一個清白。
雖然這麽說私心太重,知道人界與冥域深淵的通道重啓會發生很多不好的事情,會有無辜者喪命……但顧衍還是偏向于讓通道開啓,在徹底死無對證的情況下,隻有修補好葉鸢魂魄才能讓真相浮出水面。
這邊顧衍還在想着自家徒弟這次或許不會與魔族有過多接觸,此刻在另一邊卻正在發生着與他所想截然相反的事情——
和其他幾名弟子到達當前地點之後,姜談就開始了單獨行動。此時他掐捏着一團黑色物質,眼睛已然變換成豎瞳,兇戾冰冷地盯視着這團黑色,并愈漸收緊掐捏着的手。
掙紮不出手心,這團黑色物質嘶聲着:“我、我有辦法讓你的師尊恢複修爲——!”
一瞬間掐捏它的那隻手放松了些,但盯視着它的那雙豎瞳依然冰冷,濃稠的黑色,如同噬人深淵。
饕餮對氣息的辨認能力比修士用什麽探查術法要強大有效得多,姜談能察覺在對方身上隐隐有他想要折磨至死的那個人的氣息。
對方剛才說出的話太具誘惑力。廢去修爲的人無法重新修煉,因爲靈脈已毀,姜談不死心去查閱過宗門裏所有可查閱的古籍也都找不到方法,但現在卻有一個可能性出現在他眼前。
隐約辨認出種族,姜談依然把對方掐捏在手上,語聲冷冽:“你的目的,還有,說出你和季容的關系。”
“我可以告訴你讓那個人恢複修爲的方法,作爲交換,你要幫我取一樣東西。”把更改了的目的說出,這隻魔停頓半晌,之後才把後面的事情稍加修飾繼續說了出來。
作爲原本在冥域深淵裏實力僅次于三位魔尊的高等魔族,伏麒一直過得很狂妄自在。唯一一次栽倒,就是數百年前魔族與人界修士交戰的時候,他險險死在一名大乘期修士劍下。
僥幸元魂逃脫,但沒能逃回冥域深淵,元魂又受損嚴重,伏麒不得不做起他以前看不起的那些心魔所做的事情。
以人的負面情緒爲食,維持性命。
季容是他選定的目标之一,他附着在季容身上很多年,對方身上的負面情緒比他以往選擇的寄體要多很多,伏麒也就樂得邊吸取邊培養,省了頻繁更替寄體。
在秘境中是他教季容割裂魂魄的方法,也是他教季容栽贓陷害的方法,誘導對方殺死自己一直不滿的人,過程中不出意外收獲了一堆‘食物’。
後來知道被拉做替死鬼的人沒死,反而是對方的親近之人爲之付出了代價,伏麒就意動了。這麽多年,這隻魔對揣摩人心已經非常熟練,他知道現在那個人身上一定充斥滿了他能汲取的能量。
但沒想到……這會是他這麽多年來栽倒的第二次,還沒如何靠近就被對方掐捏住,這絕不可能是修爲隻靈寂期的修士。
等到對上那雙豎瞳,再近距離感受到那種充滿毀滅與吞噬的力量,這隻魔現在才終于意識到自己惹上的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一瞬間伏麒心裏有了新的計較。即使如何吸取人的負面情緒,他也恢複不了昔日擁有實體的日子,但眼前這存在可以幫他拿到一樣……他原本認爲不可能獲取到的東西。
元魂差點再受到損傷,知道眼前的年輕男子原身是什麽,這處于虛弱期的魔趕緊再補一句:“你殺我隻能洩一時之憤,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姜談眯了下眼,徹底放松了掐捏住對方的手,平靜聲道:“我不殺你。”
現在不。
雙方都有想要從對方身上獲取的東西,協議就可以談得下來。協議好具體事宜,姜談從須彌芥子裏拿出一個玉墜,道:“你進去這塊溟玉裏。”
沒有讓對方附于體内的想法,同樣不想被窺視,姜談在這玉墜上加了個禁制,讓對方待在裏邊的時候無法窺視外界。
完成好任務,把殺死的妖獸的角作爲信物,姜談回到和同門幾個弟子之前定好的一家客棧。
以人的年紀來說他已經成年了,隻是還沒跨過饕餮力量進階的那條線。隻一線之隔,姜談近期有種十分明晰強烈的,自己随時要跨過這條界限的感覺。
對一個人的渴慕也越來越不可抑制,非常想要得到……
入夜,按照之前商定好的,他們完成任務後在這間客棧休息一宿,第二天才回返宗門。
“師尊……”啄吻着身下青年的脖頸,姜談固執地在上面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迹,淡绯色,印在青年的白皙頸側顯得尤爲豔麗。
青年平日裏都是神色冷清的清隽面容此時染上情|欲色彩,尤其眉眼。淡色唇瓣微張着,因爲他的動作而不時發出好聽的聲音。
身下青年的衣袍是被他扯走了腰束,上身隻剩一件半敞着的單薄裏衣,下身……
“嗯——”
持續挺動着腰身,姜談舔舐輕咬着青年的喉結。在聽見這壓抑的聲音的時候,他在青年的唇上吻了一下,但是腰身挺動得更加快速而用力,每每都抵達于最深的地方。
拉開了青年想要擋在眼睛上的手,姜談看見身下青年微紅了的眼角,他溫柔親吻在那裏,但卻絲毫不停下索取。
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這是饕餮的本性。
“……球球乖。”大抵是真的承受不住這漫長的索求,青年邊壓抑着不讓自己發出其他什麽聲音,邊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讓在他身上的挺動着腰身的年輕男子一瞬間腰腹收緊,再深入地重重撞擊幾下,姜談把自己的濁物留在了青年體内。
“師尊——”在達到最高點的時候醒來,姜談整個人微僵了一下。
但他其實知道的,從那天夜晚他趁着青年睡着了沒有警覺……做出了逾矩事情的時候就知道了。
他渴慕着那個人,尤其越是臨近于進階界限,這種渴望占有的就越是強烈。
現在醒來了,姜談卻無可抑止地回想起在剛才的夢境裏,青年被他壓于身下做着那種事情,那張隽秀冷清的臉染上,因爲他連續撞擊的動作而微紅了眼角……
“師尊。”低聲喃念着這兩個字,姜談把手探向了下身,自渎着發出低沉的喘息聲。
今天是要回返宗門,回到天懸峰上,姜談的内心依然并不平靜,那種原本克制着的渴慕現在占據着他的心神。
“站在那邊做什麽。”看見不知道爲什麽站在門口不動的人,顧衍向對方招了下手,示意過來。
很快視線範圍内的年輕男子靠近了過來,顧衍剛想看下對方在這次任務中有沒受傷,倏忽就對上一雙瞳仁收縮着的豎瞳。
這是……
猝不及防視野颠倒,顧衍沒能繼續想下去,頸側一下下接連着的柔軟觸感讓他愣住了。
一半清醒,另一半爲本能控制,姜談現在的狀态連他自己都弄不清。他像是清楚自己在做着什麽,但明明意識裏知道是不該做的事情,他現在卻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停下動作。
渴慕着這個人,非常想要得到。
在無意識間半隻腳跨過進階界限,姜談現在處于正在進階的階段,這個階段是最不可自控的,本性中的貪婪于此時被更多激發出來。
瞳仁愈漸收縮,最後成了一條細線。眼前青年是醒着的,不是那種睡着了毫無所覺的狀況,然而即便認識到這一點,姜談還是繼續着舔舐吸吮在青年的喉結上。
他想要對這個人……做在之前夢境裏做過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