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車廂裏頓時一片朦胧。
愈發讓人看不透司景懷的表情。
顔夏的手指緊張地蜷縮起來。
沒忍住,又說了句:“司總叫我來,就是來看您抽煙的嗎?”
“如果沒事,是不是可以送我回去了?”
她語氣很輕。
但話裏的意思足夠氣人。
話落,司景懷終于有了反應。
轉頭朝她看看過去時,眼神兇狠又惡劣。
下一瞬,司景懷的手再度攀上了她的脖頸。
“你以爲你現在有了個夏家表小姐的身份,我就不能拿你怎麽樣了是嗎?”
男人語氣陰沉的要命。
在深秋的漠城顯得尤其淩冽。
明明車廂裏開了足夠的暖氣,但顔夏依舊覺得身上一陣戰栗。
偏偏,又還在冒着虛汗。
她頓了頓,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麽弱。
她抿唇:“司總既然都說了,我現在有了夏家表小姐的身份,那就應該知道……”
“這裏是漠城……”
随着她的話,司景懷手上的力道愈發加大。
司景懷一雙眸子死死盯着顔夏顫抖的唇角。
忽然笑了。
隻是那笑容看着足夠滲人,跟勾魂的閻羅似的。
他往顔夏跟前湊了湊。
顔夏瞳孔裏的俊臉忽然變大。
“哦,漠城?”
司景懷眯着眼看她:“果然有靠山了,膽子也愈發大了。”
“你說若是我讓人告訴夏老爺子你和我的過去。”
“他還會不會承認你這個夏家表小姐?”
司景懷眯着眼。
眸子裏全是興味的笑。
顔夏沒忍住,手指愈發捏緊,指關節開始泛起青白色。
原本鮮紅的唇也如出一轍。
她閉了閉眼。
知道司景懷既然這麽說,看來已經把夏家的人和事摸得很清楚了。
他比今天早知道自己在哪兒。
“嗯?怎麽不說話了?”
司景懷看她不說話,微微眯了眯眼。
顔夏輕咬了咬牙,半晌才抿唇:“既然已經是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了不好嗎?”
“司景懷,放我一條生路。”
她的聲音明明足夠好聽,但是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卻有些顫抖。
又像是帶着祈求。
不知道是不是離得太近的緣故,顔夏話音剛落。
就聽到司景懷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放你一條生路?”
男人語氣陰郁:“所以在我身邊,你就這麽難受?比死了還難受是嗎?”
離得太近,男人眼底的暴戾顔夏看的清清楚楚。
“是。”
終于,顔夏開口。
話音一落,她隻覺得吼間的窒息感愈發加重。
“咳咳……”
司景懷的臉黑如鍋底,額頭上青筋暴起。
手上力道加重,仿佛隻需要再輕輕一下,就能擰斷顔夏的脖頸。
“好。”
良久,司景懷總算是松開了她的脖子。
目光沉沉地移到她的小腹部。
“這麽難受,所以連我的孩子也不願意要,是嗎?”
顔夏呼吸一窒。
提起這個孩子,她心髒有一瞬的刺痛。
當初決定要離開時,她已經将這個孩子納入了自己的未來。
可沒想到最終還是沒有留住。
但此時司景懷提起,她隻覺得可笑。
明明是司家,是司景懷不願意讓自己留下這個孩子的。
現在司景懷竟然用這種口氣來質問自己。
她輕笑:“司總說是就是。”
她閉了閉眼,轉而看向臉色黑的跟碳一樣的司景懷問:“這個答案,滿意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