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夏做好筆錄出來時,和裴景坐在警局的長椅上給裴景擦藥。
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裴景唇邊的傷勢看上去愈發嚴重。
她有些自責,這事兒本來因自己而起,現在搞成這樣,難免有些對不起裴景。
“疼嗎?”顔夏一邊用面前沾着碘酒給裴景消毒,一邊問。
裴景輕扯了一下唇角,沒說話。
隻是那雙星星眼眸子一直落在顔夏臉上,看着她長長的睫毛忽上忽下的,仿佛一下下撓在她的心上。
顔夏沒聽見他說話,目光上移跟他對視:“怎麽?疼的說不出話了?”
“呵。”裴景輕輕嗤笑一聲。
顔夏離得近,甚至能感受到裴景嗤笑時呼出的氣體,噴灑在她的額頭上,有點燙人。
她蹙眉:“怎麽了?”
“你是不是真把我忘了?”裴景問完話,伸出舌頭舔了舔削薄的唇。
秦淺手一頓:“我們見過?”
她怎麽不記得?
雖然她多少也算是個富二代,帶實際上最上流的世家一般是看不上他們這種家庭的。
所以交集并不多。
偶爾有什麽活動聚會遇上,也就是點頭之交的關系。
就像是她和司景懷,雖然都認識,但實在算不上熟悉。
裴家也一樣,家世深厚,自然是跟她們這種小富二代沒什麽交集的。
她也記不起什麽時候見過裴景了,裴家有個二少爺她是知道的,隻是聽說很早就去了國外。
她見過嗎?
搜遍記憶,她也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眼前這個少年。
隻是她話音剛落,裴景就冷笑一聲。
抓住她欲繼續給自己擦藥的手,少年的眸子有些涼。
湊這麽近,顔夏輕而易舉就看到了裴景眼裏的不快,她抿了抿唇,想說點什麽解釋一下。
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怎麽回事?”
是裴池的聲音。
她一愣,把手從裴景的手裏抽回來回頭看過去。
結果吓她一跳。
她條件反射似的站起身看向門口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冷着一張臉,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顔夏的手腕。
顔夏猜不透他的情緒,但也能從他臉上看到幾分愠怒。
他薄唇緊抿,看上去很不開眼,顔夏的手腕被他盯的像是在發熱似的。
她頓了頓,把手腕藏在身後,尴尬地扯出一抹笑:“司,司總怎麽也來了。”
說完她又皺了一下眉。
她跟司景懷明明就是各取所需的合作關系,現在怎麽搞得跟她被捉奸在床似的?
她在怕什麽?
想到這裏,她略微挺了挺胸膛對裴池說:“裴少,今天這件事情不好意思,是我連累了裴景。”
“你不要怪他。”
裴池蹙眉,輕咬了後槽牙看向裴景:“不是說過不許再惹事了?”
他很有一副大哥風範,語氣十分嚴厲地教訓裴景。
但他越是這樣,顔夏就越是自責。
她張張唇,想要解釋什麽。
但裴池沒給她機會,上前直接拉着裴景就要走:“有什麽回去跟爸媽解釋。”
裴景蹙眉,把手從裴池手裏掙脫出來,語帶嘲諷地對裴池道:“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兄弟兩你來我往的,看上去似乎關系不太好。
顔夏在一邊站着有些尴尬。
眸子時不時去瞧司景懷,隻覺得司景懷身上散發的冷意,比這警局的空調還要冷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