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春輝是村領導,見識應該比一般的村民要好不少,不會認爲跟着公安離開就是被抓了。
“鄧叔,他們隻是跟着去把情況說一下,不是被抓走了呵呵。”
秦美蘭走進來看了眼鄧春輝,笑呵呵地糾正,昨晚她也在人群中看熱鬧,知道事情的始末。
“他們戴着銀手镯去配合說情況?來的公安人員也不是米雲縣的人,好像是四九城那邊。
朱東珠都在對着黃狗子家門口罵大街了。”
鄧春輝沒好氣地怼了回去,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朱東珠就是孫國強老娘的大名,知道事情不是想得那麽簡單了,起身從辦公桌後面走了出來,安排了一下事情。
“你們在工廠看着點,交完這批貨暫時把脫粒機的生産稍停一下,打谷機的生産可以先小批量生産一些配件。”
走出工廠剛到村口碰到了姚爲民和孫國強的老爹孫富貴,他已經基本恢複了正常,滿臉愁容地走在前面,兩人一前一後準備上牛車。
“大隊長,貴叔,到底怎麽回事?昨晚不是說去公安局說明一下情況嗎?”
姚爲民張了張嘴,還沒有說話孫富貴嘴角一撇非常不爽地瞪了過來,聲音提高了幾倍。
“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因爲你!還有兩條死狗!把人追到他們兩兔崽子跟前,現在公安認定就他們兩人把那個兇手打死了,哼,回頭我再找伱算賬。”
這話不是自己想要的信息,而且邏輯屬實有點牽強,這就像是一張随機抽取的彩票一樣,剛好中獎了。
如果昨晚換成是别的人,估計就不會這樣說了。
估計朱東珠也是這樣想的,在黃狗子家裏鬧騰完就該輪到自己家了,這特麽實在讓人非常地不爽。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先不說老子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就這态度,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怼回去。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老子還能指定兇犯逃出來的方向?
看在國強份上今天就不和你計較了,不然老子非呼你一巴掌不可。”
“你……”
怒氣填膺的孫富貴右手指了過來,還想要怼人,姚爲民上前将他推上了車,自己也順勢跳上了牛車。
“好了,你們别吵了,富貴,這事和人家魁子關系不大,我們先去把情況弄清楚,别在這裏瞎胡鬧,魁子你要去的話就趕緊上車。”
本來是想坐牛車的,可以在車上了解下情況,現在看來他們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也就不用跟他們一起了。
看了一眼孫富貴,見他一副高傲的嘴臉,爲之氣結,還好孫國強不像他們夫妻兩人,自己跟着一路同行,肯定會忍不住将他踹下牛車。
“牛車速度太慢了,我騎自行車去吧。”
想了想,目前這事似乎也隻能找衛局,他肯定知道一些情況,畢竟是密雲這邊先出勤的,也不知道能了解到什麽情況,總比自己知道的要強吧!
再不行找黃子博這個二世祖幫幫忙,按照昨天的事情經過,實在想不出公安抓人的理由,那就是隻能是邵守甯的身份問題。
心中的疑問更加多了,公安那邊肯定是知道他的身份,速度有點快,要知道現在還沒有身份證的普及,也沒有互聯網。
另外一個就是邵守甯這個人,他就一個土匪的二當家,也是火影的二号人物,打死了一個土匪應該得到表彰才對。
現在被莫名抓了起來,難道是還有第二個身份?
回到家裏,大院門口已經圍滿村民,大夥都在嘻嘻哈哈看着笑話,議論紛紛。
朱東珠在人群的前面,雙手叉腰正在跳腳罵人,要不是懾于旺财和來福的威力,估計要沖進院子裏。
忍耐是有限度的,也沒有時間跟她瞎扯淡,招呼來福一聲,對着朱東珠就撲了上去,她根本就的躲不開,被撲倒在地,吓得哇哇大叫,連滾帶爬的跑了起來。
“殺人了啊!天殺的畜生,放狗咬人了,啊滾開畜生!”
“哈哈……”
看着狼狽逃竄的朱東珠,衆人大笑不已,也知道是手下留情了,撕咬的都是衣服,并沒有真的咬人。
“撒潑對來福沒有用,呵呵。”
“朱東珠也有怕的時候!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讓狗咬人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
“我看就咬得好,活該!這事本來就與魁子沒有關系,這不就是無理取鬧嗎?”
“是啊,她還有臉跑到黃狗子家裏鬧騰,真的不要臉啊!”
“确實過分了,人家黃狗子已經走了,這是死人也不放過啊!”
“誰讓她兒子是機械廠的副廠長呢!不過是找錯人了!”
沒有時間搭理村民的議論,家裏老媽黑着臉也顧不上,推着自行車來到了米雲公安局,找到了衛局,周隊長也在辦公室,今天就是他去大明莊處理這事的。
“魁子,這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因爲朝陽那邊過來的人是調查部分處的人,我們能問的也不多。”
衛局思量了一番狗,才緩緩開口,提供了一個線索讓人猝不及防,想不到是調查部的人,這是前特科,後來的國安,看來這個邵守甯有另外一個身份,難道是惹禍了?
但是心中有另外一個疑問,這事真要說起來,自己帶着狗進山追人,怎麽沒有把自己給抓起來?
周隊長好像是看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熄掉手中的香煙,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才說話。
“那邊的人确實想要抓你,我們這邊把你的功勞向彙報了,他們也沒有說其他的,當時看樣子是有些猶豫,後面把姚志良和孫國強帶走了。
這事看着很怪異,邵守甯就是火影的二頭目,但是涉及到調查部我們也能理解,他們做事很多時候是不需要理由。”
周隊長緩了緩看了眼衛局,才再次開口,有些話他來開口更加合适。
“你小子放心,我們公安局這邊會盡快把這次的功勞上報,嘉獎下來其他的都會煙消雲散。”
衛局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們的意思是讓自己不用擔心,功勞下來了,身份也就不一樣了,算是有社會身份的人,屬于登記在冊了。
“他們怎麽這麽快就确認了死者的信息?”
兩人聽了這話都是臉上有尬色,除了他們内部出了問題,還真想不出這麽一句簡單的能讓兩人難爲情。
最後還是周隊長開了口,解釋起來,“邵守平右耳根下有龍影人員的特殊龍形刺身,這個是經過審訊後才知道的,我們是一行八個人趕到你們村部,沒有想到消息這麽快就出去……!”
剩下的就能說得通了,有内部人員在調查部任職,将消息快速傳了出去,周隊長和衛局尴尬的是不知道六個人當中是誰?
如芒在背,這就像是時刻有人在盯着你,監視着你,時刻都感到不被信任,難受不?
換誰都不好受,而且經曆過抓捕火影人員行動暴露的事情,神經尤其有些敏感。
現在說其他沒有什麽意義,包括什麽功勞下來,自己的安全有背書,這些都不重要,兩人現在被抓到什麽地方去了都不清楚,救人才是當務之急。
“現在我兩個發小都被抓去了,我得找到人先,你們都是系統内的人,有沒有熟人,得先了解裏面到底有什麽事情。”
“你去找你大舅哥,這事他能幫上忙,我們認識的都是不重要的人,估計找到人也沒有什麽作用。”
都這麽說了,隻能告辭出了公安局,迎面就碰到了坐着牛車趕來的姚爲民和孫富貴。
“魁子,怎麽樣了,周隊長這邊能幫上忙嗎?”
搖搖頭瞟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孫富貴,丢下一句話徑直向公安法院外走去。
“這邊隻知道帶走人的是調查部的人,其他的他們也沒有辦法,我現在去找我大舅哥,大隊長你們家也有關系,我們兩邊使勁吧。”
任何時候都是講究關系,沒有熟人到哪都不好辦事,都不知道該找誰。
還沒有去過大舅哥的單位武裝部,想了想從空間裏拿出了兩瓶小泉叮咚,放在了自行車前面的籃子裏。
騎着車子就出發了,姚爲民和孫富貴顯然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話,走進了公安局的辦公樓。
武裝部門口兩位勤務兵,手裏拿着五六式身姿挺拔,讓人感覺到這個地方不一般。
通過大門門房的通報,已經見過兩次的警衛員出現在大門口,帶着自己做了登記才找到了範馳國的辦公室。
将兩瓶酒放在桌上,還沒有開口就招來一頓數落,要是沒有這兩瓶酒,估計立馬就得被趕走了。
“你怎麽來了,靜靜不是懷孕了嗎?你不在家陪着瞎逛什麽!
看在你這兩瓶酒的份上,趕緊說事,我等下還有一個會議。”
這語氣多少有沒事不聯系,有事找上門,這也怪不到老子頭上,平時也很少到這種管理森嚴的地方,太拘謹了,這裏也不适合探親啊!
“哥,我們村的姚志良和孫國強兩人被抓到了調查部了,你看看有沒有辦法,找個熟人……。”
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殷切地看着範馳國,最好是有辦法,不然自己出手,破壞性是極強的。
“這事兒有些不對勁,正常情況哪怕邵守甯是調查處布置的暗子,也不該這麽做。
人死了就更加不可能這麽明目張膽地這麽幹,那樣會把活着的人置于危險之中,衛局他有确認對方身份嗎?”
額,這是懷疑調查處的人是假的?
周隊長也是多年的老公安了,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吧!何況這事衛局在辦公室也沒有說到懷疑的事情。
真要是假的,那事情就大條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人把兩人抓走了,肯定是龍影的人了,那就實在是太危險了!
想到這裏,不免心中萬分着急,火影的人抓兩人肯定是想要報仇了,在這種管控嚴格的社會,還能有如此活躍,這個組織讓人刮目相看。
“哥,我先走了,真要是如你所說,那良子他們就很危險了。”
“你急什麽!我也是懷疑而已,又不是确定下來的事實,我先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再說。”
範馳國不明白的是,這件事如果從一開始就定位爲龍影所幹的,那就是沖着自己去的,或許他們早就開始查到了這邊。
這樣的話,姚志良和孫國強就是被自己所牽連,現在反倒希望是調查部人把人抓了。
“嗚嗚……”
一陣老式手搖電話機的聲音響起,範馳國拿起桌上的電話機撥通了總線,再接到了調查部。
那邊接通之後,兩人聊了一會,就說到了正事,等着範馳國放下電話機,轉身眼神瞟了過來。
“看來那些人是假冒的,不過調查處也有内鬼,剛才周隊長已經去問過那邊了,所以我朋友知道得這麽快。”
卧槽!
這老小子剛才也沒有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一個老公安被人拿出來的證件騙了,估計是覺得丢不起這個人啊!
不過調查部有内鬼,這事好像也怪不到他的頭上,真要是内鬼出面應付,被騙也合常理。
既然不是官方的行爲,那就好辦,以自己現在的手段,想要找兩個人還是難不住人的。
出了武裝部的辦公大院,正準備将旺财從空間召喚出來,看到了不遠處正在踱步走來走去的姚爲民,還有滿臉苦澀的孫富貴。
兩人很着急,尤其是孫富貴,本來就是小民一個,沒有更多的接觸上層社會,面對這種事情隻能無奈等着,隻不過現在有一個姚爲民陪着他。
快步來到兩人跟前,孫富貴自動迎了上來,想要說什麽,一手将他撥到一邊去,這人在心目中的印象實在是太差了。
“大隊長,你身上有沒有良子的衣服之類的?我現在要用東西給旺财确認氣味。
先不要急着問原因,等會再和你解釋。”
兩人都是一臉懵逼狀态,姚爲民也是搖搖頭,讓人心頭一陣煩躁。
最讓人無奈的是兩人就這麽一直跟着,做什麽事情都不方便,蹲下來拍了拍旺财的腦袋,将一張小紙條用小木棍綁好了系在它脖子上,在它耳朵邊低聲交代一番才起身。
“汪汪,汪汪……”
看着遠去的旺财,沒有再搭理着急的兩人,現在隻能先讓旺财回一趟莊子裏了,剩下的就是等着。
(本章完)